书城奇幻千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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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插曲之老赖

听天由命,并没有好和坏的区别,当然也不该有区别,这还得从一个叫老赖的人说起。

老赖是在千叶毕业那年遇到的,他是一个乞丐,那年千叶贫困潦倒,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站街乞讨,依旧潦倒。他本来已经快速走过去了,快速的走过去,他本该讨厌这种人,从骨子里讨厌,却又倒了回来。

千叶摸了摸口袋,朝碗里扔了枚一元硬币,"嘎嘣,嘎嘣!"二声,碰瓷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千叶脸上露出一丝羞,他发现本该有一声的响却出现了两声,他多给了一块钱,千叶试着伸出手去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块钱,他没有办法不拿,因为他这几天也在忍受着饥饿的折磨,就在昨天他还死皮赖脸的从房东的四岁儿子手机连哄带骗的弄到一点吃的,但他又没有理由去拿,他其实也很羞,他鄙视纠结,现在却深陷其中,他讨厌复杂,却偏偏要做一个复杂的动物,不过最终,他还是将手伸了回来,再次快速离开!

这个时候老赖抬起头,喊住已经走出很远的千叶。

“我请你去喝酒吧!"于是,二人便认识了。

千叶对他的背景身世一无所知,他似乎也对千叶的事情从来不闻不问。当然这对于二人并不重要。

老赖满脸络腮胡,看起来足有四十,特别是那双眼睛,不知道藏了多少故事。千叶很多次的喊他赖叔,都被他给驳了回去。

"老赖,记住,喊我老赖"每次他都满脸严肃的对千叶说。

那段时间每隔两天二人便会相约去喝酒,不点菜,只喝酒。饭馆老板也不过问,直接去拿几瓶酒放在桌子上,这顿酒通常都是通宵的,千叶从来都是一个不胜酒力的人,但自从遇到老赖,便没有醉过,恰恰相反,老赖每次则是不醉不归,酒醒之后,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对于之前的事,老赖总是闭口不言,只字未提。

红囡,是老赖在每次大醉之后都会喊的一个名字,老赖别的不做,不哭不闹,就是叫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没有撕心裂肺,有没有柔肠脆骨。

千叶不知道他口中红囡的囡是否就是他意识中的这个囡,或许是,又或许是千叶单方一厢情愿,总之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红囡是个女的,一个不俗的女人。

千叶算是一个八卦的人,做不了老赖那么沉稳。

红囡是谁?和老赖是什么关系?

这些信息千叶都会假作不经意的在老赖耳边提起,而看上去成熟的老赖每到如此就会一脸慌张,敷衍了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下文,这件事对去千叶也不了了之。

只是千叶可以判断,老赖,他的小鹿乱撞了。

男人,往往是最了解男人的。即使这个男人已经四十,而另一个才刚刚发育完成。

千叶问道老赖为什么会见第一面就请提到请他喝酒,毕竟两人的角色不同,他的回答令我毕生难忘。

“你不是人!"

千叶先是一惊,然后便是第二句"你不是一般人"老赖笑笑喝了口酒。

千叶也笑了笑"我的确不是一般人,我们两都是"千叶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是始料未及的。

和老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阴沉的下午,那天他意外的穿了一件笔挺的类似中山装式的衣服,干净而整洁。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千叶开玩笑的说没想到老赖你还是一个美男子,老赖笑了笑,眼角却满是褶子。

千叶问老赖是不是打算不做他的乞丐了,还是说准备去寻找他的梦中情人。

老赖咳了几下,说是来辞行的。

说这话的时候千叶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老赖不会一辈子要饭,之前不是,以后也不会。

只是他的一个细小的动作使千叶注意道他耳边有一条血印绕过脖颈直延伸道身子里。看样子像是新伤。

老赖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封信。

像老套的剧情一样老赖嘱咐他离开后再去打开,之后便离开了。

男人间的分别总是这样,冷静、突兀。

打开信纸,里面仅有四个字。

"听天由命!"

老赖的笔迹苍劲有力,给人视觉的冲击不亚于他本人。

后面果真没有了老赖的消息,时间越来越久,老赖的样子在千叶的记忆里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能记起来的除了那四个字就剩老赖这个名字。

千叶也从当初的穷困潦倒变的不是很穷困潦倒,却没有做到像当初老赖留下的那四个字一样完全,只有在夜深的时候会偶尔想起,如果真能那样,该多好。

对于老赖,这个可以用轻微的忘年交去形容的男人,有一段时间,千叶将他认为是一个过客,从出现到消失,用过客形容是最好不过了。再往后,他又意识到过客是个不近人情的称呼,他们曾经相依为命在彼此的生活,于是,某天,千叶觉得老赖像在无形中指引了他的人生,而他,尽力那么做。

这就是关于老赖的一些事情,当然,这不仅仅是一个插曲,而是一个开始,因为老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