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没打算理会蓝猫,以前他只是觉得韩敏可恨,经过这一次事情,他发现这个蓝猫更加面目可憎,对于这类人,他要么动手,要么视而不见。
只是他不理会蓝猫,不代表后者能完全无视他,张浪刚走两步,就听到背后蓝猫阴森森的声音:“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何家可不是好惹的!”
张浪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
蓝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又想做什么?”
张浪刚抬起脚,蓝猫就已经吓得调头跑了好几米,边跑还边回头看,见张浪没追上来才停下了脚步。
“傻.逼。”张浪对他说道。
因为怕张浪会追过来,蓝猫硬是没敢回嘴。
张浪刚刚下楼,还没来得及出楼梯口,就看到对面走来几个人,气势汹汹,他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人中的何逸飞。
对面一个四个人,除了何逸飞外,还有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烫了一头深橙色的波浪卷,身上一件半透明衫,高跟鞋尖锐。在她身后,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t恤男人,肌肉凶悍。
“妈,就算他!他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师!”何逸飞眼也尖,在张浪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张浪,伸手一指,咬牙切齿。
中年女人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过了,脚下步伐不减,等到距离张浪两米左右才站定,上下打量这个儿子口中十恶不赦的老师。
她是体制内人物,当然要保持一定的风度,并没有马上发威,在打量了张浪大约两三秒后脸上露出冷笑:“是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不是我。”张浪随意瞥了眼女人身后的保镖,又把目光移了回来。
他的一切眼神动作都收在女人眼里,这让她微微惊异,察言观色注重的是一个细节,女人注意到这个男人说话不卑不亢,在看到她带有两个保镖时依然非常镇定,这种气定神闲的底蕴装是装不出来的。
“不是?”女人皱起了眉。
“你儿子带人先对我的学生动手,被他们围.攻了,很抱歉,身为老师,我没有及时阻止,之后他又带人过来,我的那些学生只是高一年级,所以我阻止了一下,但并没有伤他,他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是第一次时留下的。”张浪不想在这件事上消耗太多时间了,他还有正事要做,所以这次回答的格外仔细,力图把事情解释清楚。
不料面前女人根本就不信。
“胡说,我儿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别人!”她一口否定了张浪的话。
“你可以问你儿子,是不是他先动手的。”张浪说。
他太镇定了,不像是在说谎,女人把目光转向何逸飞。
“是,是他们先骂我,我才一气之下动手的。”毕竟是自己的妈,何逸飞不可能说谎,不过他采用了另外一种角度。
“谁骂的你?他怎么骂你的?”
“是欧阳少天,他骂我是小白脸,我最恨别人说我是小白脸!”何逸飞恨恨道。
女人神情一愣,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欧阳家的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不但骂人还打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还有他,他也对我动手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何逸飞对张浪可谓是深恶痛绝,他本来带人去出口气来着,结果全被张浪放倒了,其实受了伤还是小事,但他是状元楼的人,这件事以后一定会被高三那些同学哥们嘲笑,被一个高一的欧阳少天揍成这样,面子挂不住。
但欧阳少天有欧阳家族撑腰,不好报复,这个老师就不一样了,软柿子一个,不找他捏找谁捏?
中年女人的注意力焦点又重新聚焦在张浪的身上,这回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你不过是个小老师而已,竟敢纵容学生行凶,看起来你这个老师是不想当了!”
这就是体制内人物的通病,用词很有水准,一件小小的学生斗殴事件,她都能说成是纵容学生行凶。
张浪心里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打扮光鲜,会通情达理呢,没想到一开口比蓝猫还狠。
这再次证明一个说法,跟女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何逸飞身上:“你觉得吃了很大亏吗?我的学生也有很多被你们打伤了。”
“他们活该!”何逸飞冷哼道。
中年女人生气了,这个老师竟然忽视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她挑眉问道,虽然动作上是略抬头,但语气上却透露着居高临下。
“张浪。”
“很好,我会向校长反应这件事的,我想校长一定不会容许学校里有你这样的差劲老师!你做好思想准备吧!”她嗤笑一声,言语神态无处不透露着上位者的傲慢,要不是这个老师脸蛋还算凑合身材还算凑合,这种小角色,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次她之所以带了两个保镖来不是为了动手,而是助威,本想吓唬吓唬这个老师,现在看来,这两个保镖成了赤果果的摆设。
“我不会被开除的。”张浪笑道。
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满脸的鄙夷:“开除不开除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这个老师脸蛋不错,怎么人却有点智障?
“那是谁说了算?”张浪问。
“当然是,校长说了算。”女人的本意是她就能说了算,因为校长不敢得罪她,不过话不能说的太白,免得被人抓到了把柄。
张浪点点头:“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被开除了。”
女人皱起眉头,不太能理解张浪话中的意思。
张浪却没有解释,回头指了指:“校长室在二楼,右拐的第一间就是,你去找他吧。”
他这么热心和主动,反而让女人心里不很舒服,期待从他脸上看到的诸如惊慌、失措、紧张、害怕等之类的表情都没有看到,她所看到的只是张浪脸上的淡定和细微的,嘲讽。
这就像是一个很好奇的人,问了问题之后偏偏不告诉她答案,只能干着急。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善罢甘休。
女人脸上阴晴不定,瞪了张浪半晌,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走!”她挎着包、昂着头与张浪擦肩而过。
就算再不爽,也要装作高傲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