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则不达,今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找个清静的地方继续练习。”草草吃过晚饭,张道玄关门闭户的盘腿坐在那里又练习了一阵驱雷咒。一直到他感觉到体内的道力实在再难以为继了,这才作罢。
洗漱一番之后,张道玄躺倒在床上,双手交叠于小腹部位,开始缓缓默诵起了道德经。经过一段时间的修习,他察觉到只要平心静气的默诵这本经书,体内的道力就能得到缓慢的增长和恢复。不知不觉间,张道玄就在默诵中睡了过去。
“呲呲!”爬在天花板上的乌头蜈蚣,摆动了两下前腭,勾头看着偶尔发出一两声鼾声的张道玄。良久,这只乌头蜈蚣才蠕动着前腭,从嘴里吐出了一条银白色的丝线来。丝线是它的唾液,唾液散发着一丝腥甜的味道缓缓垂挂到张道玄的嘴边。只等他张嘴,就会垂落进去。银丝般的唾液垂挂在张道玄的嘴边不多会儿,终于等到了他张嘴的那一刻。
“啪嗒啪嗒!”张道玄的鼾声刚起,就觉得自己的嘴里滴落进了什么东西。恍惚中他吧嗒了两下嘴,翻了个身接着又睡了过去。乌头蜈蚣摆动了两下前腭,扭动着身子沿着墙壁下到地上,然后贴着门缝就钻了出去。
“事情办好了?”坐等熊芈回家之后,石坚立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迎了过去。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你的对头应该就...”说到这里,熊芈闭目做了个死人的表情出来。
“为什么要过几天?”对于张道玄,石坚立已然是恨之入骨了,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才好。一听熊芈说还要过几天,他不由皱眉问道。
“一个健康的人,忽然暴毙,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麻烦的。但是如果他的病症是逐渐出现的,那就不一样了。”熊芈从领口处摸出一条乌头蜈蚣,将它托在掌心说道。蜈蚣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在它掌心蠕动了两下,然后继续蜷缩起身子一动不动。刚才吐出的唾液,已经耗费了它很多的精力,它需要休息,当然也需要进补!
“明天能帮我买一只鸡回来么?最好是活的!”熊芈将蜈蚣塞回领口,然后对石坚立说道。鸡和蜈蚣是生死对头,只有生死对头的血肉,才是这条乌头蜈蚣的最佳补品!
“你比我阴多了!”熊芈话里的意思石坚立明白,无非是不想张道玄的死引起警察或者是其他人的怀疑。既然熊芈那么胸有成足,那么就让张道玄多活几天吧。只不过石坚立现在看熊芈,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刚刚开始闯社会的人。他那缜密的心思和狠毒的手段,倒像是一个在社会上漂了多年的人物。
“想多活几年,多赚一点钱,不阴不行啊!我回房睡了,明天记得买只鸡回来。对了,把钱准备好,我要现金!”熊芈打了个哈欠,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道。他这种反客为主的语气,让石坚立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帮忙办了一件事而已,成不成还不一定,怎么就好像自己欠了他的似的?况且这忙也不是白帮的好不好,十万块呐,就算在北上广,一般人恐怕也得大半年时间才能赚得到吧?一个村子只能有一只叫鸡公,多了就会打起来的。现在石坚立就觉得,自己的家里似乎又住进来了一只叫鸡公。为什么要说又?因为他石坚立本身也是一只叫鸡公。
“咳咳咳!”凌晨5点钟,张道玄被一阵咳嗽给呛醒了。费了很大的劲,他才睁开了那双如同粘了胶水的眼皮。从枕头下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使劲搓了搓脸颊决定起床。他打算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进行晨练。一来锻炼自己的体力,好让自己今后跟老太太的婚姻生活能够和谐一些。二来,他也想趁着早晨那还算清新的空气,修习一下自己的道术。往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张道玄开始埋头刷起牙来。可是牙刷在嘴里杵了没两下,他就觉得一股子呕吐感涌上了喉头。
“呕!”张道玄张嘴将那股涌进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一团猩红在面盆里四溅开来...张道玄看着面盆里点点的猩红,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自己一向很注意生活的规律,平日里除了吸烟,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嗜好啊?怎么会大早上的就呕血呢?难道...张道玄想到了肺癌。
“前几十年,虽然也存在过骗人钱财的事情,可是大恶我也没有做过啊,为什么就要让我得上这种病呢?”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人们自己在吓唬自己。就如同张道玄现在这样,一个肺癌的念头,就让他万念俱灰了。这也不能怪他会往这上头想,现如今的广告,电视里,动不动就是这癌那癌的。但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想很多人都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症状往癌症上头去靠的吧!
“师兄啊!”天刚放亮,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接到了张道玄的电话。
“又咋地了?”我随口问了他一句。
“没,没咋地。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张道玄在电话里低声说道。
“谢谢?”我觉得张道玄今天的语气怎么就透露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嗯,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也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张道玄轻叹一声,在电话里接着说道。
“等等,你是不是发烧了?”张道玄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诀别的味道。我从床上坐起来,挠挠头问他道。张道玄没有吱声,过了几秒钟,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忙音,这老小子居然把电话给挂了!
“别是修炼过度,大脑出毛病了吧?”我摇摇头,将电话放到一边,嘴里嘟囔着倒头睡起了回笼觉。
“那个,你起床没?”张道玄手里拿着电话站在窗前,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按下了未婚妻的电话号码。
“早起来了,刚才还去广场锻炼了呢!”电话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那个,我们办证的事情...”张道玄咬了咬嘴唇...“随时都可以啊,要不咱们今天去吧?”老太太以为张道玄打电话来,是想拉自己去办结婚证。心里一甜,嘴里连声说道。大巴的年纪了,遇到一个对眼的人不容易。而且她也不是小姑娘,没那么矫情的要张道玄准备这准备那的搞什么求婚仪式!
“不是,我是说,咱们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张道玄鼻腔里流出几滴鲜血,他抬手一抹,迫使自己的心肠硬起来对老太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