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乡村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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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流言四起

很多时候,他不理蒋究的,哪怕蒋究叫他,他也很勉强的去做。对于这样的变化,蒋究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但她绝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打着这些小九九。她只是奇怪为什么袁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蒋究一直在寻找其中的原因。

袁方对蒋究的行踪似乎特别敏感,只要她说去打包房,他的脸色就会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下。这两天发生的这一切让蒋究难受,她是个习惯于把一切放在阳光下的人,这样的闷葫芦实在让她憋闷。

仿佛就是那天去喝小周儿的喜酒,回来后就没露过笑脸,难道在那里遇到什么了?是谁呢?蒋究知道问他未必会告诉你,那么只有自己想办法去找原因了。可是,要找个中原因真宛如大海捞针一般,让她无从着手。

“我说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明白地告诉我?我跟你是夫妻,不管有什么事都应该好好坐下来沟通的吧?你这样闷着,谁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蒋究再三思考,决定跟袁方开诚布公的谈。

袁方一样没有想到蒋究居然会公然坐下来跟自己说话,这让他很是意外,在他的意识里,蒋究顶多也是看着难受,在肚子里抱怨。他没有接腔,大有随便你怎么办的架式。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想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不想逼你。不过,如果你是对我有意见,你最好告诉我,否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想让我知道,除非……”说到这里,蒋究咽下了后半句,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袁方。

“除非什么?”袁方好似来了兴趣。

“除非让我变成你肚子里的蛔虫啊!”蒋究笑,她故意用这种半带幽默的语气跟袁方说话,只想凭借这种轻松的语境撬开袁方的嘴巴。

不过,袁方并没有被这个感染,只略微咧了咧嘴。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认为我是一家人的话。”蒋究催促。

“前两天在打包房发生什么了?”袁方想了好久,似乎才下定决心一般问。

蒋究没有直接回答,之所以当初不选择告诉袁方显才的作为,只是不想引起袁方的猜疑,而且事实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上的事情,她觉得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现在既然袁方问了,那她也没有再隐瞒的道理。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袁方听,最后还总结了一句:清者自清,我不会做那种有悖伦理道德的事,也无需害怕什么。

“就这么简单?”袁方追问了一句。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蒋究也没有拉下。

袁方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底再次打了个结:还说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见,你又有多少坦诚跟我相见呢?打包房里的事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让我知道?

袁方跟个闷葫芦一样把心事藏在心底,蒋究追究了几次未果,便也放弃了。她觉得既然问不出来不如不问,不如让她自己去查呢!

只是还没等蒋究沉下心来仔细探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则关于她的流言竟在村民中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传扬开来,当然也很快传到蒋究面前。

袁家的大门虽说是朝马路开的,但是他们真正要走上大路却得绕过前面邻居家的院子。蒋究进门后觉得这就是一个弊端,好好的单门独户,进出却得借邻居家的道,那有诸多不便的。邻里之间没有口舌之争倒还好,万一有点什么,邻居家把院门一堵,他们就无路可走。

蒋究已经数次跟邻居沟通过了,希望他们能让一公尺院子出来,然后她拿老袁家的承包地换。但邻居似乎是个一根筋走到底的人,任凭蒋究怎么说就是不答应。蒋究是真觉得奇怪了,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邻里之间这么难沟通?

公公最后才告诉她,因为自己家的小房子挡了人家大房子的阳光,以前为这个吵过几句嘴,就惹下事端了。那时他们还真堵过院门呢!后来还是袁庆懊恼了,拿了铁锹要跟人家拼命。再后来是经过乡里、村里出面调解,才让他们重新拆了院门,让他们走路。

就为了这点事?蒋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既然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能跑破腿,跟人家去沟通,希望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你才刚刚进门管那么多干吗?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知道现在人家都在传你什么?他们都说你怀的孩子不是袁方的。”女邻居是个粗犷的女人,她见蒋究再一次上门沟通实在是懊恼了,就甩出了这样的杀手锏。

乍一听见她说出来的话,蒋究的大脑嗡嗡地,村子里的人传她怀的孩子不是袁方的?这话是从哪里说起的?蒋究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往下沉。要知道,在乡下一个女人的名节是最重要的,平白无故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她有种想大喝一声的感觉,想大声喝问是谁在嚼舌头。不过,对着女邻居那双挑衅的眼睛,蒋究忍住了,她不想两家的矛盾再次加深。

“我怀的孩子是不是袁方的,那不是别人说了能算的,袁方自然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蒋究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只要袁方不相信这些说法,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袁方?她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袁方最近的反常表现,是不是跟这个谣言有关呢?不,不会的,袁方是自己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而去相信别人呢?可是,袁方相信她吗?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袁方一点底也没有。

晕晕忽忽地跨进家门,袁方只在一边默默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异样很是漠然。蒋究的心更加的往下沉,此刻,她相信袁方的确已经相信那些传言了。“该死的软耳朵男人,别人说什么都信,就自己老婆说的不信。”蒋究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丝帕轻拭眼泪,怎奈泪水涟涟早已浸湿了丝帕。袁方蹙起了眉头,在一旁低吼:“你哭什么哭?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村子里的人都在疯传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委屈呢!哭哭不行啊?”蒋究气恼袁方的态度,化泪涟涟为号啕。

“有什么好委屈的,是不是我还两说呢!”愣头青就是这样的口不择言。

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么?那就如拿了把刀在剜蒋究的心,这句话不仅代表了袁方对她的不信任,也等于侮辱了蒋究。想蒋究从来洁身自好,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况且,这侮辱来自自己的男人。

“原来你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在进门之前还在想着,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你相信我就好,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既然你都怀疑这孩子的来历,那我还有撑着的必要吗?”

蒋究病了,病得不轻,向来好强的她可以经受任何狂风暴雨,也可以经受村民的流言,但她却被袁方的态度给打倒了。与其说是被袁方的态度给打倒,不如说是被她对袁方的失望给打倒了。

表姐古丽是在第一时间知道蒋究的处境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让她有点大跌眼镜的。只要机会得当,女人过门就怀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到了蒋究身上就成夫妻失和的罪魁祸首了?

她急冲冲地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第一时间赶到了蒋究身边。眼前的蒋究眼窝塌陷,面色苍白,原本能说会道的两片红唇,现在也因为生气而显得没了生机。她看见古丽出现在门口时,两只泪眼更是迷蒙了。

“姐,我命苦,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愣头青男人?别人说什么我都扛,可他的态度和心思真让我失望极了。”

“哭什么呢?平日里一直说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妹妹哪去了?你这样哭当心哭坏了身体,那样对孩子不是个好事呢!”古丽也被蒋究弄点眼睛潮湿起来。

袁方有些木木地站在一旁,此时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这个耳根子软,遇事从来只会逃避的男人,哪里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见蒋究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后,他也慌了手脚,可又不敢让丈母娘知道的太多。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向这个平日里蒋究经常提起的姐姐求助,这不今天人就站在他面前了。

“袁方真是个蠢蛋,我明明告诉过他,结婚前半月来的月信,到结婚那几天正好是排卵期,所以只要他没病,怀孕的机率就大,妈说这叫跨门槛生。可他不知道怎么的哪根筋搭牢了,居然说我的孩子不是他的。那意思就是我拿他当遮羞布了?这让我的脸往哪搁呀!”蒋究嘶哑着声音哭诉。

古丽拍了拍蒋究安慰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指责袁方太过轻率,说话不经大脑。她起身从一旁的行李包里掏出了几本关于婚育的书籍,递到袁方手里。

“你不懂女人怀孕是怎么回事吧?我给你带了几本有用的书,你看看吧!如果实在怀疑蒋究的人品,那我现在就把她带走,等孩子出生后,给她做个亲子鉴定。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不过,这样做也意味着你是真正不相信蒋究,那样对你们的婚姻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怎么办,你自己惦量一下吧!”

“姐,也不是我一定说不信,主要是有很多个事情绕在一起了,才让我觉得人家说的也许是那么回事。”袁方接过书的同时,也不忘向古丽解释。

“好几件事绕在一起了?你没有分析事情的头脑吗?仅凭自己的臆想就下断语,最后伤到的还是自己吧?你要的答案这里都能找到,当然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省城找最权威的医生,你要试试吗?我劝你最好试试,否则哪天又来个什么人说点什么话,你又拿蒋究开刀。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都嫌多,如果经常发生,那是会死人的。”古丽指着婚育书籍,脸一懔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