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保镖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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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佳客,怨侣

余从贵拱手道:“小姐有礼,在下正是天涯镖局来的余从贵。”

徐枝兰对余从贵福了福,却瞟了舒飞羽一眼,状元公魂飞魄丧,骨头都疏软了。

枝兰小姐道:“我就知道你是五爷,英气逼人。不似那种轻狂之人。”

余从贵道:“小姐要见余五,不知可有指教?”

徐枝兰道:“只是前来当面谢上一声。”

余从贵道:“当日之事,余五不曾帮过甚忙,小姐不用谢我,余五受之有愧。”

徐枝兰道:“天涯镖局,人人英雄,个个好汉,小女子心中好生敬慕。”

回头却对徐老说道:“爹,女儿可否敬五爷一杯薄酒?”徐永烈摇头道:“都是我平日宠坏了你,你既然出来了,就敬五爷一杯吧!你身子虚弱,少喝一点,然后回房休息。”

枝兰小姐往余从贵碗里斟满了酒,在另外一只空碗里也满满地倒了一碗。

徐永烈止道:“我说枝兰,这是老酒,劲大着呢!你喝不了那许多。”

枝兰小姐微微一笑,道:“爹,你放心吧!不碍事,女儿喝得。”

徐老哽咽了,擦了擦眼睛,说道:“好久不见你笑了,你既能喝,就喝吧!”

枝兰端起酒碗,道:“五爷,奴家先干为敬。”

余从贵忙道:“小姐,看你贵体欠佳,这碗酒不如余五代你喝吧!”

枝兰小姐早一口把碗中酒干了。余从贵抓起酒碗来,也把自己那碗干了。

新科状元舒飞羽在一旁看得眼红,自己倒满一碗酒,举起酒碗说道:“徐小姐,本官借花献佛,也敬小姐一碗,恳请小姐赏脸。”余从贵警告他道:“状元公,一路上你那些丑事,我可都看在眼里,你若胆敢对徐小姐有非份之想,我余五眼里认得你,棒子可认不得你。”

舒飞羽陪着小心道:“我的好五爷,你就不要吓坏本官了,你一棒能将一只猛虎劈落深谷,本官这身皮骨,如何经受得起你一棒。徐小姐天仙般美人儿,本官尊重都唯恐不及,又哪敢有什么非份之想呢?”余从贵道:“你能知道就好。”

徐枝兰对状元相公的敬酒,只做没看到,并不领情。

舒飞羽好生尴尬,讪讪的只得自己把酒喝光了。

酒已敬了,人已见到了。枝兰小姐对余从贵万福道:“今日一睹五爷风采,奴家三生有幸。五爷,你慢慢喝酒,奴家先回房间去了。”余从贵起身恭送,道:“夜也深了,小姐早些休息。”小姐对徐老说道:“爹,你陪五爷多喝几杯,女儿回房了。”

徐永烈挥手道:“去吧!去吧!”

小姐在两名贴身婢女的搀扶下,一摇三摆的走了。

舒状元一双眼直勾勾的送小姐出了房门,魂儿都飞了。

徐永烈又劝余从贵喝了几碗,一边的状元公魂不守舍,自斟自饮,独自干了五六碗。

最后大家渐渐都醉了。徐老毕竟上了年岁,又多喝了些酒,醉得更胜一些,无力地道:“徐、徐检,你来、来招呼五爷。”说罢倒在桌上,竟自睡去。

徐检吩咐家丁,把余从贵和舒飞羽各自安排到一间上好客房休息。余从贵连日路上奔波,已经很累的了,酒足饭饱之后,想的就是睡觉,所以一倒头便睡了过去。

舒飞羽的卧室与余从贵隔了一间房,状元公头一着枕,满脑子尽是徐家小姐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半夜鸡叫了,舒飞羽还在睁着一双眼睛,美色的诱、惑使他忘了连日的疲惫,他越想越是兴奋,浑身火烧火热,欲火烧得他差不多快要疯了。

终于,状元相公眼前幻化出徐家小姐迷人的身体;她穿着透明的轻柔衣衫,赤着双脚,在秋风中翩跹起舞,阳光明媚,小桥流水,满天黄叶在飞。

好、色成性的舒飞羽看到了小姐高耸的****,摆动的腰肢,迷人的双腿,还有那个神秘的他朝思暮想的好地方,这些他全都看到了。他的耳边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来啊!’‘来啊!’‘快过来啊!’舒状元再也无法把持得住自己了,徐家小姐含情脉脉地对他微笑,向他招手,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飞羽’、‘飞羽’,色胆包天的状元相公口里喃喃说道:“我的宝贝,我的心肝,你不要再叫了,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这舒状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勇气,竟然翻身下了床,黑暗中摸进了徐枝兰小姐闺房,早把余从贵的忠告忘到九霄云外。

天亮不久,余从贵被几声呼叫惊醒,忙翻身下了床,胡乱套上衣裳,提着铁棒走出门外,拦下一个迎面奔来的庄客,问道:“出什么事了?”那庄客道:“不知道,听说是小姐房中出事了。”余从贵一阵紧张,一颗心突突乱跳,跟着那些庄客,朝小姐闺房跑去。

小姐房中挤满了丫环和庄客,徐永烈满面泪光,扶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枝兰小姐。小姐刚才上吊自缢,幸亏丫头发现及时,救了下来。余从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房里乱糟糟的,舒飞羽衣衫不整,垂头丧气跪在小姐床前。枝兰小姐气若游丝,还在昏迷当中。

余从贵狐疑地盯着舒飞羽,问道:“徐老爷子,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徐永烈老泪纵横,摆手道:“五爷,没什么,家门不幸啊!”

一个小姐贴身侍婢指着舒飞羽,道:“都是他干的好事。”

徐永烈喝道:“不许胡说。”

其实余从贵不是傻瓜,见此情景,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婢女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你叫他如何不愤怒。当下,天涯镖局的五当家余从贵用铁棒指着舒状元,骂道:“畜生,你自己站起来讲清楚,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若有半句谎言,老子一棒打得你脑浆迸流。”

舒飞羽直到此时方知自己撞下了包天大祸,惊得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那快嘴快舌的婢女接着说道:“昨夜四更天,这舒状元摸黑溜进小姐房间,谎称自己是五爷,骗开了房门,奸污了小姐,天明后小姐发觉不对劲,就去上吊自杀,如今绸缎还悬在梁上呢!如不是奴婢发现得早,叫人救下小姐,小姐此时哪里还有命在。”

徐永烈骂道:“贱人,谁要你胡言乱语,滚一边去。”

余从贵怒火冲天,抡起铁棒,便要一棒打落。

徐永烈大声喊道:“杀不得,快给我抓住五爷。他是朝廷命官。”

十来个有力的庄汉慌忙把余从贵团团围抱住了,余从贵左冲右突,被那些人死死抱定,衣服都给撕扯破了,徐永烈眼见余从贵就要挣脱,忙道:“五爷使不得。打伤了他,是死路一条。他可是新科状元,朝廷命官,只有皇上才能杀他。”

余从贵哪里听得进去,大吼一声,猛力一挣,把那些庄汉扔得飞起。

舒飞羽才爬得起来,张张惶惶想要夺门逃跑,余从贵如何肯放过他,一棒疾扫而出,拦腰打着,试想余五多大力气,猛虎都吃他劈落深山,一个文弱书生怎能经受得住他一棒。

这一棒直把新科状元打得飞出门外,跌落到三丈多远的院子里。自诩风、流才子的状元相公口中鲜血狂吐,看样子就算不死,最多也只剩得半条命在。

余从贵不甘心,恨这一棒被众人挡着,未能发挥出一半力气,欲待扑上去再补一棒,双腿已被扑将过来的徐老拼命紧紧抱定了。

徐永烈眼泪汪汪说道:“五爷,不能再打了。你若打杀了他,老汉立刻死在你面前。”余从贵大叫道:“徐老爷子,你快松手,这等混帐畜生,他对你不起,我饶不了他。”徐永烈哪肯松手。余从贵喊道:“快放手,徐老爷子,你这样做,是何缘故啊?”

眼见有四五个庄客把舒飞羽抬跑了,余从贵发急道:“这样的畜生,他如此对待你们,你们反要强护着他,不知是何道理?你们这些人难不成都吃错药了么。”

徐永烈痛心道:“他是朝廷命官,皇上钦点的状元,得罪不起呀,五爷。你若打死了他,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余从贵心想:原来这徐老头是怕受到牵连。

于是叫道:“罢了,罢了。徐老爷子,放我走吧!恨我余五不该把这种畜生引到你家里来,没面目再见你,改日陪同大哥,再来向你请罪。”徐永烈还是不肯松手,余从贵怒起,竟然用劲将脚从徐老手中抽脱出来,提了铁棒,放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徐王庄。

却说余从贵离开了徐王庄,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了半日,心里思量道:我这是要到哪里去呀?天涯断肠园眼见是回不去的了,如若让大哥知道我这趟镖并未完成,又打伤了新科状元,必然要来怪罪。真是可恶,为这等混帐畜生,竟闪得我有家归不得。

突然想起:时常听人家说,涿州有个名花楼,那里云集了当今天下最为出色美女,连号称‘北地彩虹’的满庭芳也在那儿。据说那满庭芳貌若天仙。想我余五长了二十三岁,还从来不曾睡过女人,为此事常常被司空虎司空豹那两个混蛋嘲笑。上次他们陪二哥到这一带走盐镖,听说交镖以后便去名花楼风、流过。司空豹在暗地里曾对我讲,当时二哥原本打算点满庭芳的,时逢那娘儿们有客人,连二哥都不曾碰得她。今日老子心情欠佳,左右无事,何不跑到名花楼去,把满庭芳那娘们给睡了,他日回去后,也羞羞那两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