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神情激动的样子,这个提审我的警察微微冷笑了:“好啊,一会儿去审讯室慢慢的说。”
我又被单独带到了审讯室,两个警察重新对我进行审问,想来是刚才又得到了一些新线索。
“范明明,吴浩张大彪,两个人从事盗墓活动,你知道不知道?”坐在正前方的警官一脸严肃的看向我。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刘头是龙哥的人,龙哥对吴张二人的底细自然十分的清楚,刚才那老刘头无所不用其极,把两位叔叔能描多黑有多黑,我现在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警察同志,我有重大案情要向你们汇报!而且我有证据!”
我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审问我的两名警员都是微微一愣。
“你说吧!”
正对面的那名警官模样的人眉头紧紧皱起,看我的表情更加冷峻了。
我咽了口吐沫说道:“那个老刘头,就是跟我们发生冲突的那个,他杀人!在他家后院儿里有几个大池子,里面儿装的全是死人!”
我的话刚一出口,两名警察都是一惊,不过马上神情又放松下来,我看见正对面儿的那个警官,脸上还微微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范明明,我们现在是在问你问题,你要有针对性的回答,不要耍小聪明,你年龄不大,鬼点子不少!”那名警官明显对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十分的相信。
“警察同志!我以生命担保!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们可以以诽谤罪抓起我来,想判几年都可以,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只要到他家后院一看就知道!”我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我大义凛然的话让两个警察有点儿触动了,审问我的警官眯缝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隔了几秒钟,冷冷的说道:“你报告的情况我们会去调查,现在先交代你的问题,”
我咽了口吐沫,鼻息重重的吭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吴浩,张大彪两个人是古董收藏者不假,但是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们从事盗墓活动!”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警察接着问道。
与此同时,那个做笔录的警察突然站了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我是个孤儿,是他们救的我,然后把我送到北京的一户人家去收养……”
我向他们大概讲述了我的生平,但是我没有说老妖婆的事情,我只是说母亲去世后,我被两个叔叔带到了北京,然后一直在周伯伯家寄养。
这些警察现在对我已经抱有很强的怀疑,我如果再说出那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会把我送去进行精神方面的司法鉴定!
不过我说的也都是事实,我从来没有参与过吴叔叔和张叔叔所谓的倒斗儿,去那湘西赶尸坟也不存在盗墓一说,我们还帮当地的老百姓除了一害!
接着,他又开始问一些关于吴张二人的细节问题,我能说的尽量都说,并没有诓骗他们,但是对于敏感的盗墓话题,我是只字不言。
警察问的很细,我一条条的回答着。他们把周伯伯家的门牌号,家里有什么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乱七八糟问了个遍,我能回答的尽量都回答,搞的我心惊胆战,担心自己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惹了祸了!
他足足问了有40多分钟,那个一开始做笔录的警察推门儿又走了进来,凑到那个审问我的警官耳朵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审问我的警察登时看我的眼神就恼怒起来,大声呵斥道:“范明明,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的交待,不要再耍把戏!”
我一愣,他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呢?刚才那个警员出去,一定是组织人到老刘头儿家的后院去查看了,并没有我所说的死人坑!
我心头一凉,心说难不成是我的痋虫失效了,还是出现了什么错误!我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是老刘头知道我把痋虫植入了他的身体,所以他故意胡思乱想扰乱我的判断?
不可能!他没有那本事!我的痋虫一定不会出错,还有,刚才被这警察一顿盘问,我都忘记寻思老刘头现在正在想什么了?
见我发呆,审问我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现在在这里胡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你承担十分严重的后果!”
他这一嗓子,让我猛然醒过了神儿!我大声叫道:“警察同志,我以人格担保,我没有骗你们,是不是你们去老刘头家后院没有发现死人的存在,你们肯不肯带我去,带我亲自去辨认,如果没有死人坑的存在,一切一切多么严重的后果,我全部都愿意承担!”
我再次言之凿凿的说着,审问我的警察一脸狐疑的看向我,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好吧!我们带你去,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是戏耍我们……”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被戴上了手铐,跟着这个警官还有两名警察坐上了警车一路向老刘头家的方向驶去。
我这个时候心里那叫个乱啊!牛我是吹出去了,我的痋虫在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啊!
我闭上眼,努力的去想老刘头现在脑子里想啥?令我吃惊的是,我植入他身体里的痋虫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长了还是我和那些虫子距离太远了,竟然没有给我反馈任何的信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那个穿着白色羊毛衫的女孩子,在老刘头身子下面七窍流血一脸呆滞的样子……
我们去了老刘头家里,我到了后院儿一看,根本就没有我说的什么死人坑,上面儿堆砌都是一些啤酒瓶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废旧杂物,让人怀疑老刘头平时是不是也干着收废品的营生。
“在哪?你说!”警官一脸凶相的看向我。
“就在这地下墙根儿处!”我大声回答道。
其实我心里是没谱的,我只是知道他藏尸的地点是在后院,但是具体的位置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为了让警察相信我,我言之凿凿的告诉他们就在挨着墙根儿的地方。
想来那老刘头藏死人的时候,从挖坑到填土全部都是他一人所为,他脑子里在回忆和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自然是通透的,不会去琢磨上面儿放了啥,我能看到的也只是他脑子里想到的。
“警察同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铁锹,我来挖!”我真诚的说道。
三个警察犹豫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更是冷峻和敌意,我不用往他们身体里植入痋虫就知道他们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想我得到铁锹以后跟他们进行搏斗,试图逃脱。
那名警官冷冷一笑:“好啊!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说罢,他把手里的配枪掏了出来,放在颠了颠然后又放了回去,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要是敢耍滑头,他们是敢开枪的!
我问心无愧,弯下腰去一个一个的捡那些啤酒瓶,把啤酒瓶往边儿上扔。
见我戴着手铐动作十分的笨拙,那名警官无奈的冷笑了下,然后吩咐旁边儿的警员道:“小李,你去把他的手铐解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天在这后院儿能发现出什么来!”
解开了手铐,我麻利的开始清理后院的酒瓶杂物,我刚开始跟他们说是在墙根儿部位,现在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那个方向去寻找。
我清理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把掩盖在地面儿上的酒瓶子全都给移到别的地方,露出了黑黑的泥土来。
那三个警察就在一旁看着我,一根接着一根儿的抽烟。
我从后院找来了一个铁锹,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下挖着,我心里真的好担心,担心我挖的位置不对,跟真正的死人坑失之交臂,让老刘头这个杀人狂魔逃之夭夭。
我挥汗如雨的拼命挖着,挖了足足有一米多深的土坑,并没有发现什么死人坑的存在,我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心里越来越紧张,心说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是真的找不到那埋死人的地方,那我就真的死定了!
我不敢让他们看出我心里的慌张,继续往下挖,然而我又往下挖了半米,依旧没有没发现死人坑,巨大的焦虑让我的内心无比紧张,手都抖了起来。
“范明明,你是在给你自己挖死人坑吧?”身后一名警察冷笑道。
我没有灰心,继续往下挖着,就在腰实在酸的不行,直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儿从土壤里渗了出来。
那股子臭味儿我太熟悉了,正是死尸的臭味儿,跟喜神儿寨里那些破旧竹楼里发出来的味儿一样,童年的记忆不会错!
我猛然一转身,看见身后的土层里出现了一点儿碎木屑,我用铲子抠了抠,一块儿木头板子的边缘出现在我的面前。
地下哪里会有木头板子,这里出现了木头板子,说明一定有问题!
我兴奋极了,立马掉转回头拼命的向身后的方向挖了起来!
几个警察已经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渐渐的失去了兴趣,那名警官走到我近前说道:“范明明,拖延时间是没啥效果的,你这样很愚蠢你知道吗?”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他也问道那刺鼻的恶臭了!
我兴奋的抬头看了看他,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道:“警察同志,我没骗你吧!”
这名警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连连叫了身后的两个伙伴赶紧过来,这里确实有情况!
三个警察和我一起加入了挖掘的工作,我开始选择的方位不对,做了很多的无用功,差点儿就跟这死人的方位擦肩而过。
现在我掉转回头往回挖,没挖几铲子,一股浓浓的恶臭就飘了上来,简直让人窒息,就连我这以前在喜神儿寨被折磨过的人,都呛的脑仁儿“崩儿崩儿”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