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青春流年:流动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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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疑梦,出嫁

经过一夜的雨露,早晨的空气包裹着一种不可测量的温度,滑过肌肤的感觉也有些不可思议。

念阳倚靠在阳台上梳理着柔软细腻的长发,想着与那所谓的殿下去看演唱会的情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她随手将昨日编好的花环戴在了头上,美丽得如同天使。

昨晚倒是做了个颇为奇怪的梦,像是夕阳忽然之间就坠落向山头的冲击感,瞬间就遍布了全身。妈妈就站在那道最后的光芒下,神情万般无奈哀伤。

在那残阳晚照里,苏慕雅的目光仿佛凝满了露水,好像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惋惜。

“念阳,我的孩子,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么。妈妈就要去远行了……”

“您要去哪儿,很远么,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苏慕雅缓缓摇头,她伸出失去血色的手轻轻替念阳理好额发,身子在微微颤抖:“如果,你有一天回头发现,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毋庸哭泣,毋庸悲伤,注定要离开的终究逃脱不了命运,唯有学会忍受。”

她的脸上,似乎欢笑,又似乎哀愁。

念阳紧紧握住她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忽然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胸口沉闷不堪。

“你会喜欢游爵殿下么?”苏慕雅轻声问。

“我不知道,妈妈,可您是怎么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呢,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要嫁人了,念阳,殿下不会喜欢话多的女孩。”

说完,她的身影随着夕阳的最终坠落也消失无影。

对于念阳来说,梦的结束却带了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

花园的一角,裳若望着这个什么还不知晓的孩子,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森林里的精灵,在她的一片小天地里,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如此便好。

可是……凡世本就是磨难的所在,如果她不经历这些痛苦,以后的路该要怎么走。

裳若折了一朵向日葵,走进念阳的房间,带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光滑的地板上,连影子也是淡淡的。她只觉得迈向那个孩子的每一步都是艰难而沉重的,因为她决定要隐瞒,但显然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哦,苏克你来了,”念阳跳下窗台,脸上带着微笑,“是向日葵呢,都开得这么漂亮了,嗯,好像妈妈的脸哦。”

裳若背部一阵僵硬,握着葵花的手不自觉地加深了力度。

她轻轻地笑:“是啊,真的好像夫人,念阳越来越会比喻了。夫人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那就带我去看她吧,我好想见她。昨晚还梦见了妈妈,可是她看起来很难过,还问我会不会喜欢那个什么游爵殿下的。总之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心里到现在还觉得怪怪的。”念阳说着将花环摘了下来。

裳若低低吸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念阳碍…这花环是你自己编的么,真漂亮。给姐姐也编一个,好不好?”

“我是说现在,我想见妈妈,自从她生病了,我就没见过她。”念阳生气地加重了语气,隐隐地还带了哭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见自己母亲一面,这也不行么。我都快出嫁了,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连这样的心情也不懂吗?这或许是永别也不一定。”

瞬息间,裳若的笑容淡在在唇角,葵花一下掉落在地上。她轻轻拥住念阳,低声说:“好了,念阳,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夫人真的生了很重的病,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病倒的样子。你放心,等她病好了,马上就去见她。”

“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可是,我怎么感觉……”

“傻瓜,哪有妈妈不愿见自己女儿的,”裳若轻拍她的肩膀,“只要你安心准备出嫁,她自然就会放宽心,病也会跟着好得快一点,知道么。”

苏念阳相信了裳若的话,她想起了与游爵相见时的情形。那真是个冰冷的家伙,连眼神也带着让人摸不透的寒意,一想到她要与这样的人生活比一辈子还长的时间,她就觉得恐惧。

而游爵也是一脸的疑惑,她就是他的未婚妻?除了相貌还说的过去,简直就是一个古怪不能能驯服的人。在他的眼里,凡是对他说的话不服从的人,他都归于此类。

念阳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台上陆银的身上,一脸痴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