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窗外明月楼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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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心结

天庭

凌霄宝殿内。

王母透过玉镜追踪着着蕊芝仙子的行踪。

“你真觉得蕊芝终究能解决目前的困境?”王母眉头微蹙。

“缘起于她,缘也理应灭于她。情缘一灭,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会随着这份缘消失。”圣母说道。

“看起来你很有把握。可我还是不放心。”

“娘娘安心。”

“不,菩提已死。是被蛟龙所杀。天庭灾劫就在眼前了。我已经看到了。”

“这……”

“若蛟龙魔性恢复,天地之间又会重临一场浩劫。这将会导致一场新的灾难!断不是十八年前水漫金山那么简单……”看得出王母甚是忧虑。

“若王母还是不放心,为何不请西天佛主前来相助?”

“不许再提西天佛主相助之事。这里是东方天界,还用不到西方之佛。”王母甚是不悦。猴子大闹天宫一事已经成为天庭人尽皆知的丑闻,王母现在只要一听到西方佛主四字便激动不已。金慈圣母一言命中了王母的自尊。

“十八年前,水漫金山,毁掉一座杭州城。使得杭州城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这已经被西方诸佛引为笑柄。如今眼看着凡间将要重蹈覆辙,天庭各路众多仙圣却人人自危,三缄其口。难不成近年来成仙的都是一些饭桶不成!”王母怒火攻心,她一直以为三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横生出来的许多事端,实在闹得她寝食难安。

“娘娘宽心,何不差遣二郎神杨戬下界擒妖?”圣母话锋一转说道。

“别提他了,当年与孙悟空死斗,分不出一个胜负,那时起他变成了一个武痴,每天唯一的对手便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孙悟空。”

“他和自己的想法战斗?”

“哎……基本废了。除了这事之外的事他一律不管。”王母盯着桌子上的蟠桃,想起了猴子大闹天宫的往事。她叹了口气,轻晃了一下脑门,“你不知蛟龙生性,与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无异。这货本非三界之物,任何人都管不着。纵使现在谁有能耐和胆量前去捉拿,也定然使不得。一个注定成为战神的魔鬼,在未变化之前便沾染血气只能加剧他变成魔鬼的速度。这是我最头痛的地方所在。十八年前,都怪我一时大意,见白蛇浑身仙气甚是可人,便答应了她下界报恩,寻得成仙之道。如今真是后悔莫及,人妖结合产下的后代全然不在三界掌管之内。要降服此蛟,谈何容易。”王母伸手按了按脑门,想到这事,脑袋阵阵绞痛。

“既如此,如今蛟龙天性未破,灵性未悟,能力全无,何不将计就计放了白蛇,让其一家团聚,也算抚平蛟龙之戾。”

“不,蛟龙之所以现在还是小儿之身,并不仅仅是尚未开悟的原因。蛟龙,一半为蛟,一半为龙。一半蛇心,一半龙韵。一仰一郁之间将真善与恶恨平衡,才使得这货永恒于孩童模样。但是……”王母顷刻之间变得凝重起来,天庭之内甚是安静,唯独王母与圣母两人独处,安静之中带着一点诡异,“我从不会选择相信一只三界之外的怪物能被招安,妖性本质还能逆转?!”

“动武不行,唯有从心化之。去除蛟性,改造出一条全新的龙。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

“来不及了,菩提已被蛟龙所杀,魔性见血已经复苏。”

“这……”

“这件事要是铸成大错,蕊芝仙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她感情用事阻挡前世的缘分,打漏了葫芦之中各类妖怪,便不会出现众妖横行,搞得凡间人心惶惶,阻挡了许仙白蛇前世之恩,后世之缘。他们本是天作之合,上天注定的姻缘,却无端被这一众妖精搞得天翻地覆,如此才有了水漫金山。”王母撑起眼睛冷冷的瞪了圣母一眼。

“是……我这便下凡抓那逆徒,回来谢罪。”

“你却不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罢了。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只能用你的办法行事。你只管做你当下之事。”

金慈圣母被王母一语击中,自惭形愧。这横生出来的祸端早就让她如坐针毡,不知所措。她挥动手中玉镜,天庭正中射下一道金光,经由玉镜反映在宫殿中央。一面影像呈现在两人面前。

玉镜之中,影像切换到无生涯之上,蕊芝仙子正安静的坐在一处呆呆的盯着千年之前的自己。

“蕊芝仙子前世与许仙有一段缘分。阴错阳差之间,两人同救了白蛇,造就了各自的姻缘。白蛇是蕊芝仙子收的门徒,白蛇是经你引荐到我这里报道的,本来是一出顺理成章功德圆满的好事,也是天数使然。只是蕊芝仙子生性单纯,千年之前安排下凡本是希望她多些历练,没想到蕊芝仙子无法看透人世情感,自设迷局,想来可笑,从古至今,多少凡界之物甘愿寂寞千年,勤加修炼才有此良机。她却纠结于六欲七情这种小儿之事,恐怕与天界甚是缘浅,才引来这场千年纠葛。”王母有点责备的意思。

“……”金慈圣母无言以对。

“蕊芝仙子虽是你的门徒,白蛇原是你举荐,可个中因由恐怕你也不得而知,如今我便细说与你听。十八年前,法海横空出现,使尽各种奇招阻挡两人姻缘,法海禽妖本意并非真的造福凡间,清理孽缘,他也不知许仙与白蛇结合产生的后代会有多么可怕,这和尚最终的目的就是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他窃取了天机,得知白蛇有千年道行,擒获此妖可以一劳永逸,省去那人为的千年修行。世间自有那日行一善之人,也不乏偷鸡摸狗,投机取巧之徒。法海道行一般,全凭手中有一宝钵,宝钵便是宝葫芦坠入凡间的碎片所制,降妖伏魔的利器。就这样,因法海个人私欲,白蛇被压雷锋塔底,许仙深陷结界,法海阻断两人姻缘成功,三界之外的蛟龙发觉母体受困,居然擅自提前下凡入世为人。这货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无是无非,无知无觉,无喜无忧,无爱无痛之怪。千年之前因滥降雨水,引得下界洪水泛滥,便把他困于结界之中等待机缘重返轮回,这皆因我惧怕他会闯出什么祸端。”

“如此说来,蛟龙与白蛇、许仙也甚是有缘。今日听王母一席话,真是应了那句一切皆为天数。”圣母恍然大悟。

“如今,只怕这厮见其母被镇,其父被困,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又开始恢复残忍本性肆意妄为滥杀无辜,这是我深为忧虑的原因之一。其二……”王母眼神聚焦于玉镜之中,仿似看到了又一场神妖血战。

“若是蛟龙脱胎换骨,便不再是这小儿模样!力量足以摧毁三界?!实在是……太可怕了!”金慈圣母下意识的结果王母的话,她终于知晓事情端倪与严重,眉眼之间透露出万分恐怖。

“嗯……是人是魔是神,都要看他的造化,三界之内无法控制。换句话说,这种未定的事实,是整件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也是唯一让人深感不安之处。”

“蕊芝真是铸成大错了……”

“蕊芝虽有错,错不在她。她生性单纯,看不透人世****,才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做师父的也定然有罪。不教她凡事以大局为重,倒让她横空长出个那低贱凡人才有的糊涂念头。纠结于****,如何能六根清净,真正成仙得道。”

“娘娘说的甚是!”

“菩提已死,我断言不用一炷香时间,无生涯上金山寺将无一人生还。蛟龙魔性苏醒,必然又会引来一场千古逆流!断不可让蛟龙肆意妄为,破了这万事千古流传下来的规矩才行。否则不知会有多少生灵遭殃。”为了这事,王母已经心力交瘁,这事也断不能让玉帝知晓,玉帝一旦知晓,按照他的个性定会执意请那西天佛主前来相助,她脑海里又出现那个钻进桌子底惊恐万状朝天打呼“快请西天佛主”的画面。

想到此,王母重重的晃了晃脑袋,举手朝玉镜投射出来的影像一挥,影像之中的无生涯顿时刮起一阵狂风,这阵狂风刮得蕊芝仙子前世手中的宝葫芦掉落,逃出了众妖。狂风肆逆,眼前无生涯瞬间七零八落时空颠倒。

“娘娘,这是为何?”金慈圣母见王母从中作梗,疑惑问道。

“蕊芝仙子忘不掉千年之情,虽说偷盗琼浆救许仙性命是一个原因,我看得出她是想借此重返人间,不再留恋这仙界。你想过没有?她为何情愿返回人间,也不留在天界享受众生想都来不及的安逸与悠闲。人间必然留下许仙与蕊芝不可忘怀的往事,才使得她深陷其中。我随了她的愿望,却不随她的意,看似要将她贬下凡界,其实是故意将她抛入冥洞。”王母摸着桌子之上的蟠桃说道,“既然要用你那走心的办法破了这一劫难,那便让她多走几程,多看几眼,多遇几个吧。”

“冥洞?娘娘是想将她送回千年之前?”圣母恍然一悟,终于知晓王母用心。

“嗯,让她回到过去再做一次抉择。这个抉择只能她去做,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王母道。

“蕊芝仙子的脾性我很了解,自从前世之事后,虽变得孤独寡言,甚少笑颜,千年修道以来时日不短,却收效甚少,全因她心结未开之故。若想蕊芝仙子迷途知返,乾坤得以再造,必然要打开蕊芝心结,冥洞知人欲望,识人意念。相信定能让蕊芝迷途知返,扭转乾坤。”

“不……能打开自己心结的永远只有自已……”王母喃喃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