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窗外明月楼非楼
20871300000043

第43章 借心

金山寺

“你为何要阻止我?”金锁玉手提利剑,一脚踩在一张椅子之上。

“妖就是妖,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你还敢来?”师兄双目微闭,岿然不动。

“放屁!你自己没有勇气去爱,辜负青蛇一片心意。还要你的师弟跟着你一起一辈子打光棍?真够缺德的啊!”金锁玉嘲讽笑道。

“哪里来的便回那里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你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否则……”

“否则就杀了我?我敢来就不怕死。我是来借一样东西的。”金锁玉冷冷说道。

“老衲一贫如洗,有何能借你?”

“我借的东西非金非银,非刀非枪,我要借一颗心。”

“哦?借谁的心?”

“借你的心。”

师兄终于张开双眼,一丝寒意从心里划过。眼前女子正是菩提树下被玉笛所杀的哑巴,金锁玉。

“这心岂能说借就借?你借心所为何事?”师兄淡然问道。

“为一人治病。”

“为何人治病?要用得着此心。”

“老秃驴,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金锁玉剑指师兄。

“我再警告你一次,如若不走,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留你魂魄。你本是凤凰山上小狐狸,终日饮食琼浆清泉,才有今日功德。你不勤加修炼,反倒尚自离开凤凰山,到处滋扰生事,被人所伤,也是孽缘作祟,被师弟所救。若不是念在你尚有报恩之心,早取了你六魂七魄。白蛇被压雷峰塔肉身脱离,如今你不但不诚心悔过,还尚自窃取白蛇肉身,欲盖弥彰,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又来纠缠!”

“就知道你丫装蒜。老秃驴,我喜欢你师弟,这与你何关?我要和他在一起,又与你何关?为何你三番两次阻挠我的好事?”

“这个道理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真是枉为人妖。”

“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我是地地道道的妖,从不稀罕当人。什么狗屁恩泽,修炼成仙。我这命是他救的,今生今世跟定他。”

“你没救了。师弟早已经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哈哈,还以为你是老糊涂,原来比谁都清楚。这便是我今日前来借心的原因!”

“你既爱他,理应向他表白,为何向我借心?你不敢?”师兄笑着说道。

“你……若不是你他会忘了我!?今日我便杀你取心,让他恢复记忆,除掉你这道无耻障碍!”

金锁玉话音刚落,挑起利剑朝师兄喉咙刺去。师兄也不躲避。双眼微闭,淡定接之。瞬间喉咙早已被冷剑所伤。金锁玉深感讶异,慌忙收回剑气也不敢深刺,只在师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一道细细的血痕顺着师兄脖子滑落。

“你为何不还手?”金锁玉愣在一边。

“我为何要还手?”师兄答道。

“你这个疯子!”

“你既不杀我,又要向我借心,如今这心我借给你,你却不敢要,这又是为何?”

“故弄玄虚!你以为我不敢!?”金锁玉本想问个究竟,师兄却罗里吧嗦,不知所云。刹那间,剑气如风,一滩鲜浓的血从师兄心口喷出。

凤凰山

一只小狐狸正贪婪的吸允着凤凰山上的一道清泉,这道清泉为琼浆玉液所化。小狐狸因吸食琼浆,功力日有十增。

忽一日,一名仙道降临凤凰山,仙道擒住小狐狸,狐狸生性狡诈,狐媚乱情,仙界有个潜规则,此物万世不得列入仙班。可仙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饮食琼浆者,皆可成仙。王母知琼浆玉泉一事是小白龙一时大意所致,恐这仙水在人间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于是下令仙道前来查探。

仙道来晚了一步,小狐狸捷足先登已吸食琼浆不下百日,一日功力十增,百日便是千增。如今的小狐狸已然修的千年功力。

一边是上界潜规则,一边又是言之凿凿的规定,左右为难之下,仙道决定选择一剑斩杀了事。小狐狸机敏过人,看穿仙道所想。因为道行已有千年,瞬间逃出凤凰山。仙道毕竟是仙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来回不下三个回合,狐狸精便被抓回凤凰山。

琼浆玉泉边,仙道目光如炬,怒道:“你尚自饮食琼浆玉液,死到临头,还有何遗言?”

“这岂能怪我?我在凤凰山数载,未曾偷过抢过杀过。这水既是天上所有,为何会出现此地?你不找那玩忽职守之人,反倒降罪于我?”

仙道本想抓一个替死鬼,为小白龙脱身,却道是只伶牙俐齿的妖精。便恩威并用,厉声说道:“大胆小妖,倒和我摊牌了!如今我且放你一马。你不得出凤凰山半步,上天恩泽,如果你勤加修炼,还能得到成仙的机会。但是你要是为非作歹,干出一些败坏伦理之事,便是你魂魄出窍时!”

小狐狸见仙道并无杀身本意,当即多云转晴,欣喜迎合道:“定尊上仙之意。”

只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错阳差。小狐狸本无心成仙,自从来到凤凰山,她只有一个念头,像一个文艺青年游尽天下名川,也不枉费此生到此一游。如今无端被一条泉水所害,无缘无故被囚禁凤凰山,这和坐牢又有何区别。什么狗屁成仙,她才不在乎。

仙道见小狐狸未有异心,便收了琼浆之水,准备离开。

“敢问上仙尊姓大名?”小狐狸瞪着大眼问道。

“何须多问,琼浆之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有相见日。”仙道举手轻拍心扉,腾云驾雾而去。

每当夜幕降临,小狐狸便独自守在凤凰山上凤凰洞。刚来凤凰山之时,只道这山是凤凰所居,直到逛了一圈,她才知道这里空无一人。她决定在此处定居,凤凰山上凤凰游。小狐狸期盼着能有一人相守白头,游历整多明川,这里便是两人携手逍遥地。于是取名凤凰洞。

许多年之后,一只小狐狸闯入一个村庄,被一人所擒,砍刀断腿,小狐狸机灵的从死神哪里自救逃亡无生涯。她担心众人追杀,幻化为一个负伤的小姑娘。

那天倾盆大雪,无生涯白茫茫一片。

小姑娘拖着后腿,血一点一滴的从腿上溢出,点点血痕点缀着洁净的白,恰似山寺桃花,片片飞红。寒气渗入体内,她忽觉天地阵阵晕眩,栽倒于地,任凭风雪覆盖。直至被一个光头少年所救。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哑巴吗?”小光头瞪着懵懂大眼望着小狐狸。

小姑娘一言不发,她甚是警惕,这里有两个光头,一老一少,老光头总是不言不语,一幅冷峻。

“你的脚还疼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会离开这里吗?”小光头甚是好奇。

小姑娘刚想张开嘴巴说话,又被小光头十万个为什么阻止。

“你是哑巴吗?我知道了,你是哑巴。”小光头比划着手指,自问自答。

小姑娘终于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妖怪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妖怪吗?我总是做一个梦,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个噩梦还是美梦。在梦里面我见到一条白色大蟒蛇,这条蛇差点就把我生吞了。”

那天,小光头对着小姑娘诉说了整整一天的衷肠。小光头告诉小姑娘他有一个梦想,他梦想着离开无生涯,独身闯荡江湖,他要去找一个人。

小姑娘说:“找谁?”

小光头悲伤的说:“找我的娘亲。”

小姑娘双目湿润,她记住了小光头的梦想,她想帮助小光头实现自己的梦想,于是,在大光头的严令禁止之下,小姑娘牵起小光头的手一同向无生涯外走去……

有时候,小狐狸会望着那只曾经受伤的腿陷入沉思。若不是菩提树下,被玉笛所伤,也许她便可以和小光头执手一生,浪迹天涯。

负伤逃回凤凰山的小狐狸,机缘巧合之下竟遇到白蛇肉身,遂占为己有。日夜疗伤,期盼着重回无生涯,诛秃驴,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