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优雅的流浪汉
20871100000021

第21章 流星如雨落无声

夜空晴好,星星毫不吝啬挥洒光辉,或许是刚才浮动的光纱惊扰了一些本来梦浅的事物,远远的,听见蛙声一片、虫鸣清脆,还有树叶相互婆娑的声音。

突然一颗星打破了这沉寂的夜,身后带着漂亮的银线,从东方一直划到西方,不过是在小白龙和妞妞身后,妞妞转头的瞬间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痕迹,还以为是眼角的幻觉。

“小白龙,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颗流星,对了,你能够唤来一阵流星雨不?”妞妞塞了一下耳边的被风吹乱的散发,“听阿爸说,看到流星许愿望就能实现,如果有流星雨的话,我就可以许很多很多愿望了。”

“流星雨?什么是流星雨啊?”看来小白龙还是喜欢眼前能够看到的美景,比如这荷塘月色。

“流星雨就是……”突然妞妞不说话了,看着池塘里,忽而抬头看天。

小白龙也顺着妞妞的眼睛看了看荷塘,里面的光影似乎比原来还要漂亮点,曾有些平静的粼粼波光,竟然拉出整齐的光线来。他又抬头看天,正好一颗星滑落,拖着巨大的星尾,耀眼的光芒给漆黑的夜增了一丝亮,然后再云朵里消失,又从另一朵云里出现,落尽荷塘里,可是并没有听见它落入水中的扑通声。

“这就是流星,流星雨。”妞妞说着立马双手合十,虔诚闭上眼,不知许下了什么愿望。

突然,不只是一颗,在一些稳定在夜幕中的群星里,不时有几颗调皮的星星滑落,就像下了一场星星组成的瓢泼大雨,可惜不会落在地上,溅出美丽的星花。

夜,在流星雨的映衬下,白亮如昼。妞妞睁开双眼还有无数流星滑落,在落与不落的星之间形成一条弧形的光带,似乎是一个界限,之上动如惊醒的小兽,之下静如处子般温馨,一如从前以往。

“小白龙你不许个愿望吗?真的很灵的,它们能听到你心中的声音,其实它们就是一个个上天派下来的精灵,专门为人世间的愿望而来。”妞妞拉扯着小白龙,让他赶紧许个愿,要不然一会流星没了,再许愿就不灵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每颗星星就代表一个人呢,星星滑落,不就代表有灵魂消逝了吗?如果是的话,就需要另一个灵魂补上去,所以,会有新的星星把你的愿望带上去,而不是它们下来实现你的愿望。”小白龙若有所思,记得曾经告诉过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她的妈妈在天堂看着她,继续关怀着她。

妞妞想了又想,没明白小白龙说的是什么,“不管了,下来还是上升都没关系的,只要能实现愿望就行,你说不是吗?赶紧许个愿望吧!”

小白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怕说多了打搅了妞妞的兴致,赶紧闭上眼许愿,可是该许什么愿呢,自己也没什么愿望要实现的啊,现在就很满足了。他偷偷把眼睁开了一条小缝,瞄了一下妞妞,看她的侧脸在流星滑落时映着难以言说的光辉,有浅浅的绒毛发着光,那就让她一直这么快乐得生活下去吧。

小白龙很快就许下了自己的愿望,不论灵还是不灵,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妞妞幸福快乐下去,无忧无虑。

漫天星光,瞬间被倾抛下来还是很震撼的,一股脑全倒进这小小的荷塘里。看着它们的轨迹是落进了荷塘,可没溅起一点水花,荷花轻摇,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在星光照亮的天空下,这荷塘里的荷花和荷叶依然十分安详,并不知道此时发生的奇迹。也许,这么璀璨绚烂的夜,也只有小白龙和妞妞见证了。

也许是月亮曾占用了星光的太多的灿烂,让月亮受到了太多的宠爱,这时候的月亮悄悄拉过一朵云纱,掩盖的自己的身形,此时的天空完全属于这些多动的星星,上演一场关于群星的传奇。没有规律可以寻找,星星按照自己的喜好恣意滑落,以最舒适的姿态拖着长长的尾巴,几颗星碰撞,光影在空中四溅消散,像一朵朵升腾而起的烟花,只是不知道消散的时候会不会还带着一个个殷实的愿望,是破碎了,还是实现了。

不知他们为了此时的绽放积攒了多久的能量,虽然没有太阳的夺目辉煌让人不忍直视,也没月亮那么多浪漫儿女情长说什么花前月下,只是穿过了千年万年,或许还更长,选择在今夜绽放,不管有多少见证者,就算没有人,就算只是昙花一现,也要让此时的夜还原星空的璀璨。如果小白龙和妞妞知道,一定会感谢自己的幸运,幸好还没睡,见证了这近乎奇迹的盛况。

连那些恒久不动的星星此时也比平时明亮了许多,这是互相炫耀吗?曾经默默的星星选择这样的形式和天空告别,归于这一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荷塘,哪怕明知无人欣赏,哪怕昙花一现,还是决绝从天而降,落入荷塘里,荷叶一卷,就藏在水面下不见了。如果小白龙和妞妞不是亲眼看见,想必也不会相信荷塘里竟然隐藏了一片星空,一片真实的星空,而不是倒影。

很快,天空不再有流星滑落,天际也渐渐发白,刚刚还躲藏的月亮,也从云头里走出来,俯视着这片荷塘。弯弯的月亮像是一个抿嘴而乐的笑纹,挂在上面,整个天空都透露着温馨,让看到的人儿心都融化。

“妞妞,你还想去看什么?”流星已经不见,再看还是从前熟悉的天,没什么奇特的了,总不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吧。

“我?我也不知道看什么,不过和你看过的这些东西都很美,不如我们随便去一个地方看看吧。”妞妞两眼聚精会神,不知在幻想什么旖旎的画面。

“恩,好,这次我就不控制了,看看能把我们送到哪里去。”其实小白龙也很期待这种意外的惊喜,这样才会遇见想象不到的美景。

不用小白龙交代,妞妞主动牵起小白龙的手,传来一丝温热。小白龙浅浅的笑着,嘴角挂起,抿成一条漂亮的弧线,眉眼清澈,波澜不惊,让妞妞心中踏实了不少。

妞妞和小白龙同时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空间里有轻微的拉扯,不过两个人十分信任,都没睁开眼,而是仔细感受这种感觉。两个人在荷塘这里消失了,只剩下满地的星光和碎月,当然还有轻轻拂动的满池荷花,只等一缕晨风,开始新的一天。

妞妞心里默数了326下,然后感觉脚底触到了地面,才缓缓睁开了眼,入眼一片红光,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这,不会是倒了吧?”小白龙把脑袋地下从双腿之间抬头看,没错啊,能看到蓝蓝的天,还有几片云彩。

脚下波皱的山峰像是一个个红色的波浪,又像是天边的云霞一不小心落了下来,铺在这里。可是现在天正常得很,也没什么朝霞晚霞的啊,陡崖拧在一起,像是拧了一把毛巾,有着曲曲折折的褶皱,褶皱里还蕴含着红光。

是风吹的吗?风可以吹皱一池春水,可没听说过风把山石吹成一条一条的啊。眼前的景色很美,可是却超出了小白龙和妞妞的想象范围,平缓的岩层好像被大力切割,然后又泼了一层红色的染料。谁有这么大的力气,又是谁有那么大一桶染料啊,现在小白龙感觉两个人好像被扔进了一幅画里面,稍微一动,就会把原本整齐的画面拉扯散,然后散架,毫无规律得染得自己一身绯红。

“小白龙,你看这是霞吗?”妞妞也有点转不过脑筋,霞不是挂在天边的吗,怎么落到地上了?“你看你看,这边还有一条彩虹。”妞妞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碰又跳,空旷的荒野里,到处能听到她的回音,隐隐约约从山谷中传过来:“彩虹……彩虹……虹……虹……虹”

“彩虹?”小白龙很是惊讶,一片落霞就够吃惊的了,竟然还有彩虹。

顺着妞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另一个山头好像是被巨斧劈开,在另一面缺完整如初,就是那比较完整的一侧,顺着山脊赤橙黄绿青靛紫依次排下来,还真是一条凝固的彩虹。难道是这附近有调皮的巨人的孩子,打翻了自己的颜料盘,然后把这里涂抹成这样?

小白龙用手轻触脚下的土地,一些资料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等他接受完这些信息后,次啊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什么天边的红霞跌落,不过也很相近,是丹霞地貌,经过风无数次吹过、流水侵蚀、重力崩塌之后才渐渐形成的自然奇景。小白龙把他刚了解的东西告诉了妞妞,可是妞妞还是有点不相信,大自然的力量怎么这么神奇?

两个人从山头走下去,在侧面仔细摩擦岩石层,发现确实是经过一点点积淀累加而成,没一层里都有无数关于岁月和时光的故事,或许还有一些泪水和伤感的情绪夹杂在里面,被禁封于此,当然更多的是神奇的感叹。虽然岩石看上去层层叠叠有些松弛累加在一起,可是当手抚上去,还是有岩石本来的坚硬,不是靠人力所能随意塑造的。

绕过一座山峰之后,景观又大不相同,原本有些裸露的岩层被绿林覆盖,红霞配着一层层环绕的绿带,紧密结合,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小白龙和妞妞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些树是怎么长上去的?难道之前一直都在,只是后来才被削砍成这样的形状。

在几棵大树的围拢下,不知从哪流出来一渊碧水,陡峭的悬崖毫无遮拦,倾泻而出,笔直的瀑布像是粗大的银链直接拍在山体上。顺着瀑布看过去,却看不到它流向何方,被一片葱郁覆盖,只看到瀑布和激流而下的水丝。

“妞妞,我们要不要去瀑布底下看一看?”小白龙对于给他带来困惑的东西,就想找出答案,或者看一个能够解释得清的结果。

“不要,我们就在这里看不好吗?”也许是妞妞太累了,或是陡立的山路让她有点担忧,“你看,从这里能看到四面八方的景观,跑那么远,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哦,那好吧。”本来小白龙想说那你在这等着,我自己去看看,看完就回来,可是看到妞妞的眼神,立马改了决定,自己和妞妞一起出来,不就是要陪着她吗。如果两个人不在一起,那还不如自己来逛这个神奇而又瑰丽的世界。

小白龙寻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地方,一块岩石被风吹出圆滑的内瓤,像是一个巨大的空蛋壳,正好两个人坐进去,还能挡住身后有些肆虐的风。

天蓝、云白,远处的翠林成群,骄阳渐升渐远,小白龙和妞妞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身边的风景慢慢转换。江山已美如画,不需人工的雕琢,我们就这样互不打扰,只是欣赏不好吗?一只飞鸟飞过天空,清晰得留下了自己飞过的痕迹。

“妞妞,这满眼的红光有些刺眼,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小白龙摸着石壁,感受到石壁里面的一丝阴凉。

“去哪?”其实有些美景只要看一看,心中有个印象就好,和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也能说得绘声绘色。

“地球之极吧,有南北两端,去看一看那里的风景,或许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毕竟是极致,应该有不同的东西相配。”其实小白龙很早以前就想去南极或者北极看一看了,两级之间的景色看过了很多,有很多惊喜,不知道极端的那一小块地方有什么。

“好啊,我也没看过呢,听阿爸说那里有很多别处见不到的小动物。”妞妞一拍脑门,是该去那里看看,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还记得曾经在阿爸怀里听他讲一些故事,早就想着像阿爸一样看一看别处奇幻的风景。

小白龙随手一招,两个人坐着的巨蛋壳一下就封上了,妞妞感觉身体稍微一动,好像那蛋壳飞走了。虽然妞妞看不到,可我们能看到霞红的山顶上,刚刚还在的蛋壳不见了,融进山体里,沿着山脉一路向南,在地底下游刃有余。

等两个人渐渐适应了巨蛋壳里的黑暗,突然听到外面“嘭”的一声响,蛋壳一瓣瓣碎开,放眼白皑皑冰雪世界,有寒风吹过来。其实不是吹,是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直接把人包围,不留一丝缝隙,妞妞直接打了一个寒颤,嘴唇哆哆嗦嗦。

小白龙看到后恍然大悟,原来已经到南极了,不过太冷了,妞妞受不了啊。他赶紧拉住妞妞的手,从指间渡过去舒适的温度,覆在妞妞的皮肤上,很快就把那严寒隔离在外,加上了一层看不见的保暖层,瞬间就让妞妞适应了这里。

可能是保暖层能量太高,把两个人脚下的冰雪都融化了,化成了一滩水,冒着袅袅蒸气。小白龙又小心控制了一下温度,终于对冰雪造不成影响,身上也感到暖融融的。自己本来就是个过客,就不要破坏这里的环境了。

等做好了这一切,两个人才仔细打量这里,果然和之前的猜测一样,一尘不染,白得圣洁,让人不敢亵渎,好像有种要臣服于冰雪之下的冲动,心尖微微颤抖,这才是真正的圣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连海洋都清澈如洗,比别处更幽深。

没有遮拦,只有一望无际的冰盖,凸起的山峰也是纯白之色,山峰之上会不会住着白雪精灵,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这里走走?手中还持着一支雪莲,摇曳生姿。

铺天盖地的白色,刚开始有些刺眼,看得长了,发现十分柔和,眼中已容不下其它的瑕疵。

“呵,好美。”妞妞说完之后,发现语言化作了一丝暖气,向上升腾而去,似乎还能听到在空中凝结的声音。

远处有一些黑点在蠕动,两个人从冰山上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企鹅,黑白有致,像是穿了一件燕尾服,举止优雅憨态可掬。它们没见过其他人,所以也不害怕,几只企鹅围拢过来,小小的前肢化成了鳍,或许是为了能够适应这里的冰雪世界。

等它们在小白龙和妞妞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很温暖,比太阳还温暖,于是招呼其它企鹅一起过来,很快小白龙和妞妞就寸步难行了,因为怕踩到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有几只小点的企鹅挤不过来,就在不远处打滚撒娇,乐得妞妞直不起腰来,小心跨步移过去,被那几只小企鹅抱住了腿,磨蹭的小身体卷起点点冰花来。

本来两个人还在担心怎么才能躲过这如潮水般的企鹅群,突然发现外围的企鹅噗通一下跳进海洋里,像一颗小炮弹一样,砸出绚烂的水花。听到声音,其它企鹅也转过头去看,一只潜进水中的企鹅游了回来,嘴里叼着几只小鱼,满意得昂起头,似乎在向岸边的小伙伴们炫耀。原来是到了觅食的时候了,怪不得离开,看来这小东西是个吃货呢。

呼啦啦企鹅群就散开了,生怕去得晚了就没东西吃,只留下几只特别小的企鹅在这里,因为它们还没学会觅食,只能等父母寻找好吃的。有一只企鹅特别小,也就巴掌大点,被妞妞捧在手心里,或许离开地面的瞬间,让它感受到了飞翔的感觉,欢乐地扑闪着双鳍,打在妞妞的手心里,痒痒的。

不大一会儿,两只成年企鹅向两个人走过来,看来是这只小企鹅的父母,已经找到好吃的了。小企鹅欢快的鸣叫着,或许这才是它最喜欢的时间,妞妞小心翼翼把它放回地面,它扭头看了一下妞妞,然后就扑向美食了。

“妞妞,我们去别去看看吧。”小白龙有种冲动想跳进冰凉的海水中,感受海水冲刷的畅快,可是走太远就没办法保护妞妞了,所以只好离海洋远些,这样才能抑制住心里的渴望。

“恩,好吧。”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要离开不是吗。曾经好多次都是这样,才能看到不同的美景,或许下一次比现在还要惊奇。

企鹅成群,冰雪依旧,懒散的阳光照在冰面上,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安详,而那些企鹅们也在享受饭后习以为常的温馨。

坚硬的冰雪之地,天上虽无风雪,可地上风雪碎舞,淹没了小白龙和妞妞的足迹,一尘不染的来,一尘不染的去。

远远的望去,海洋中有大块大块的浮冰,几只企鹅跳上去,随着冰块漂浮,相互撞击,然后荡开好远,快乐地鸣叫着,或许这就是它们在冰雪世界里的游戏了。几只小点的企鹅被大企鹅推到冰块上,肥墩墩的小身体摇摇曳曳有点站不稳,索性直接趴在上面,等着别人撞上来。

几个大大的冰山矗立在那,冰块绕过去,似乎不敢直接相撞,倒是成了玩耍的标杆,看谁能漂得更随意。

“咦?小白龙,你看,那边好像缺了一块,是谁把冰给偷走了?”妞妞看到光滑的冰盖那边,缺了一部分,像是被人咬了一大口,这得是多坚硬的嘴才能咬下来。

“这不太可能吧?”正好旁边有块突出的冰块,小白龙用手推了推,推不动,虽然看着只是凸起了那么一点,可是它下面牢牢扎在冰盖里。小白龙又试着用嘴咬了咬,根本就无处下嘴,还没接触到冰,就被一股寒气阻隔,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如果真咬下去了,还不把自己冻成一块冰坨了,五脏六腑都变成了冰,就像那次见到的冰雕一样,不过比它们要栩栩如生很多,可能等春天开化之后,还能再变出一个活蹦乱跳的自己来。

正当妞妞想调笑两句小白龙的时候,发现原本在冰面上玩耍的企鹅突然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一样,藏进了海洋里,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冰雪,当然还有两个小小的人。

正当两个人疑惑的时候,在靠近冰盖的海面上凝聚出一股海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拧在一起,卷集着还没来得急扩散的海水呼啸上岸。原本十分坚固的冰面,在风刃经过之后,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那股风在冰盖的边缘滑了一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虽然小白龙和妞妞离得很远,可是也能够听出来,好像坚硬的石头破碎一样,裂缝处涌出大片大片冰屑,集合在一起,像是升腾出来的雾气,笼罩了那篇区域,让两个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白龙想上前看一看,不过被妞妞拉住了。妞妞知道小白龙不怕冰雪和海洋,可是万一被风给卷跑了怎么办,那风可是连冰块都碾碎了啊。声音越来越响,风速也越来越快,很多细小的裂纹向四处扩散,开出一大朵漂亮的冰花,而那风在中间肆虐,像是一个轻轻颤抖的花蕊,也就离远看是这种效果,离得近了,说不定站都站不稳问,别说看风景了。

那朵大冰花在小白龙和妞妞面前绚丽开放,如果加上点色彩,一定更漂亮。被扬起的冰屑,有些被风吹到了两个人的脸上,像是下了一场微型的雪,不过比雪要寒冷许多,幸亏小白龙之前做好了防备,要不然现在妞妞早就央求着他离开,去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了。

突然,像是骨骼被撕裂,让妞妞心底一颤,然后发现那块被风分割的冰块,彻底和冰盖分离,落入海水中。两个人看着它一点点落下去,海水被压出一个大大的水窝,这一切本该是惊天动地,可奈何却在无声无息中发展,像是海中的巨兽张开了贪婪的大嘴,一点点把冰吞进肚子里,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怕是别的冰雪听到逃跑吧,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这么大的冰块落下去,竟然只是激起一圈圈深厚的涟漪,水花都被压得死死的,没有溅起。

就这样,两个人目睹了一大块冰的消失,真得像是被谁啃去了一样,怪不得大海里的水无穷无尽,想必是吞噬了大片的冰雪,然后慢慢消化成水了吧,这样才确保不会干涸。

刚刚还撕扯着的风消失了,海面也也想原本一样平静,如果不仔细看,冰雪也还是那样,一切都是如此安详,在纯白的世界里,逃避了外界的干扰。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小白龙和妞妞都不会相信大海也会像人一样,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而它的食物就是这大片大片的冰雪。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不过不是那种密不透风的黑暗,而是一种灰蒙蒙,只是没了阳光,还能看得清彼此。是不是要找个温暖的地方休息一下了,这一夜寒风也没什么看的啊。

正当两个人寻找的时候,发现平洁的冰面上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说门也不确切,而是一个像井盖那么大小的螺旋形,隐隐约约有歌声传过来。

难道还有人在这冰雪世界里?小白龙和妞妞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露出疑惑,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出现的通道光滑无染,看不到底,而且歌声也是断断续续,听不出是邀请还是拒绝。

两个人小心翼翼走过去,小白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洞口里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量,两个人来不及防备,被拉近的洞口里,在光滑的通道里一滑到底,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