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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流星映月

繁星点点,璀璨发光。夜凉如水,砭人肌肤。残月西斜,如钩如画。

秋风萧瑟,吹拂着周立的刘海、小嫣的长发。两人并排坐在椅上,仰头摇望深邃的天空。小嫣咧嘴开心而笑,用小手指着星星,一颗两颗地数着。周立时而有趣地看着小嫣,时而出神地呆望一颗星星。

小嫣数完星星,高兴道:“哈哈!终于被我数完了,总共有14808颗。”

周立笑道:“你多数一颗,你看!”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小嫣急道:“快许愿啊!”

周立纳闷道:“许什么愿?”流星转瞬即逝,落入远处的山头。

小嫣懊恼道:“都怪你,害我来不及许愿。”

周立拧拧她的脸蛋,笑道:“迷信一族!”

小嫣固执道:“是祈愿!说出最美好、最单纯的心愿。”

两人又沉默一会,凝视远方的万家灯火。

小嫣眼神迷惘,流露出追忆的模样,缓缓道:“小立,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也是这样,两人坐在一起看星星吗?”

周立追忆道:“当然记得,那时候咱们也像今天这样,两人坐在春暖海子边默对月光,后来你嫌闷,就朗诵起童话,读到后来哭得不成样子。”

小嫣莞尔道:“可惜后来咱们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两人对月谈心。”

两人低头,看着漆黑的枯叶。远处草丛里传来小虫的鸣叫声,吱吱呀呀此起彼伏。黑夜仿佛多了一重色彩,多了一份热闹。

周立踩了踩树叶,笑道:“小嫣,讲个童话故事吧!”

小嫣用手撑住下巴,笑道:“好啊!我讲个《青蛙王子》的故事。”

周立唱道:“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小嫣用深情舒缓的语气道:“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往往能变成现实……”

天边又有流星划过,一颗、两颗。两人沉醉在柔美的故事里,快乐、忧伤。小嫣读完,叹了一口气,眼眸里映出一缕缕星光。

周立拍拍她的肩膀道:“傻瓜,别伤心了。童话里唯美的爱情故事是不存在的,就像镜中月,水中花。”

小嫣侧过身,恼道:“你不懂啦。”

周立不经意间看了一下表,叫道:“糟糕!比赛快要开始啦!”

小嫣叹道:“为什么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唉,走吧,咱们看进屋现场直播去。”小嫣扶着周立一步步进屋。

这时周母捧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出来,笑道:“你们回得正好,我刚打算把咖啡送出去呢?小嫣,来,喝杯咖啡。”

夜幕之神笼着华夏大学室内体育馆,周围黑黝黝的高树如利剑笔立。体育馆的窗户和大门照射出洁白的灯光,穿透黑夜直达远方,几只硕大的飞虫从窗户飞进室内。

华夏大学和青苹果大学之役即将开始了,篮球场周围的座位早已坐满观众,有一位学生的脸上写着“华夏必胜”四个大字,他站立着,比划着很幽默的手势。

双方的比赛队员坐在板凳上,准备开赛。盏盏灯光映入他们的眼眸,折射出如白色火焰一样的光芒。

肖祥合上手中的《篮球新星》,跑过去和范伟、李应、陈雨、肖锋、谢河拥在一起,六人手挽肩膀,围成一个圆圈。这一刻,共同的梦想、共同的感情,如同一首澎湃的歌谣款款而响,凌越一切靡靡之音。

肖祥轻声道:“加油!为了永不褪色的青春,加油!”

范伟五人一齐喊道:“加油!”

甄美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心里激荡起圈圈涟漪,仿佛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生命的光辉。比赛又要开始了……

周立和小嫣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看着此次比赛的直播。

电视的镜头扫了一下青苹果大学的球员,只见他们满脸笑意,双手比着胜利的手式。接着镜头转移到华夏大学的球员,只见范伟他们挽手成圈跳跃着。

忽然画面上一个蒙太拿手法,闪现出谢河那张轮廓分明的大脸,它正吐着大舌,眯着眼睛微笑呢?

小嫣忍不住噗哧笑道:“这个傻头傻脑的谢河,真像幽默大师,真搞笑!”

周立喝口咖啡道:“你别说,谢河还真有艺术天分。有一次他挤眉歪眼把大伙都笑趴在地,偏偏他若无其事,一脸天真。”

小嫣悟嘴笑道:“真的吗?还小看了谢河这家伙。你说咱们这次比赛会赢吗?”

周立点头道:“当然,我对他们充满信心。”

“开始了。”小嫣叫道,接着懊丧,“嗨,这个肖锋怎么跳那么低啊!”

周立淡然道:“莫慌,先礼后兵嘛!”

对方球员身体强捍,爆发力强。穿五号球衣的球员冲入禁区,如大鸟一般飞起,昂然便扣。防守的范伟如子弹般窜起,大手一扇。就在对手莫名其妙间,篮球直线飞向场外。

周立猛拍大腿,脱口叫道:“好!”

电视画面里也是叫好声一片,一个男生像嘻哈士一样高兴地蹦跳,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的四个大字:华夏必胜。

小嫣道:“这个人好眼熟啊!”

周立笑道:“没错,他就是江湖人称的‘神算子’,这位先生可是咱们校队的忠实拥护者啊。”

“进了,三分球,陈雨真是好样的。”小嫣拍手欢呼起来。

周立抿口咖啡,平静道:“陈雨真不愧是神投手,三分王啊!”

球场上,肖祥埋头读着书,恍如不经意比赛,平静得像一泓清澈的湖水。偶尔抬头,也只是淡然一笑。

此时,青苹果大学的球员又展开反攻,身着五号球衣的球员接球,发出一声怒吼,晃过大个肖锋,猛地又是一记暴扣,球进了。他高举双臂,冷酷的脸上散发出王者的威严,眼光如刀般睥睨着众人。

台上的解说员称道:“真不愧‘战神’的称号啊,白羽这句暴扣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啊!”

围观的华夏学生嘘声一片,有的很想拿鸡蛋砸这个解说员,但苦于找不到鸡蛋,只好怒目望着他出气。

甄美皱眉道:“这个白羽真有霸气,却又不轻浮,真是劲敌啊!”

欧密笑道:“只不过是长得比较凶狠而已,怕他做甚!”

正如甄美所说,白羽确实骁勇不凡。几个回合下来,白羽一口气拿下十分。场上形势,青苹果大学占优。所有的观众攒紧拳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灌输到球员体内。

忽然灯光一下全都熄了,人群里“哇”声冲天而起。黑暗如同浪潮把大家吞没,单调的颜色令人恐慌。大家经过一段如蜂群般嗡嗡的交头接耳声后,开始沉寂下来。

主持人拿着话筒喊道:“请大家不要慌,坐在原地等候。这意外是始料未及的,也是筹备组的疏忽。请参赛队员回座休息片刻,我们将请技术人员进行处理。”

范伟五人摸黑下场,班级蜂拥上来把他们拥住。

“泡仔高手”吴静不管是谁,上前就抱住一位球员,大声喊道:“要加油,要努力啊!”

灯光噌的一声又亮了,大家无不欢呼起来。吴静这才发现抱住的人竟是“泡妞高手”李应,她反手就给李应一个巴掌,然后骂道:“无赖!流氓!浑蛋!”不等李应反应过来,吴静已经红着脸向门口跑去。

李应一脸无辜,手指指着吴静的背影,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雨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两个才是一对,这就叫不是亲家不结仇。”

李应一字一字道:“不……可……能!”说完怒气冲冲回到场上。此时裁判已经吹响哨声,召集球员入场。

甄美赶紧对范伟四人道:“大家要小心白羽,最好进行联防。”

范伟回头道:“放心,我们有办法对付他。”四人小声议论几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周立、小嫣两人又泡了一杯咖啡,两人的兴致如同亲临在场。

小嫣不解道:“咦,为什么范伟、陈雨两人始终粘住白羽,而且还轮流防他呢?”

周立笑道:“这个就叫作车轮战、盯人战术和协防。”

小嫣笑道:“这个方法还挺不错吗?”

周立笑道:“当然啦!你看白羽现在泄气了吧,一分未得,一直捶自己的胸口呢。”

此时墙上的挂钟叮咚敲响,清脆地敲了十下。小嫣叫道:“糟糕!十点了,我该回去了。”

周立忙道:“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啦。”

小嫣脸上一红,答道:“不行,我爸妈会担心的。和你在一起真开心,再见!”说完小跑着出门,消失在黑夜中。

离比赛结束只有三分钟了,华夏大学以十分的大优势领先。

白羽冲冠一怒,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将出来。教练吹了一个暂停,把他换下休息。他萎靡地低着头,眼睛无神地场上。

这时陈雨接到传球,在45度角出手,又射中一记三分球。

就像一支坚强的队伍,青苹果大学的球员战斗到最后一秒钟。如果时间可以停留,人们将永远不会忘记这场比赛。

在一阵欢呼的浪潮声中,范伟五位球员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大家拥抱在一起。

这个晚上注定要成为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