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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生死劫难

柏高笑与他的夫人华阳媚向长狄秋三人走去。

长狄秋对柏高笑夫妇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太乙山二山主长狄秋,在此恭候柏高大师伉俪多时了!”其他俩人虽也抱拳行礼,但早已忘记了昨晚的恐惧:双眼没有去看有着“显著特点”的柏高笑,而是色迷迷地瞅着美少妇华阳媚。

“嘿!”柏高笑故意发出高声咳嗽,俩人才回过神来。“二山主找我柏高某有何贵干?”长狄秋讲明了来意,并要手下拿出五十上镒给柏高笑后,接着道:“事成之后,山主将另有重谢!”

柏高笑掂着手里灿灿生辉的黄金,发出了爽朗大笑。他将黄金交给华阳媚道:“山主客气了!但我需要回山一趟,不日即可下山。”长狄秋道:“请大师尽快下山,我们将在咸阳恭候大驾!”

长狄秋等人与柏高笑夫妇告别后,回太乙山向浮屠雄复命去了。

柏高笑拿着从“天上掉下来”的黄金,为蛊雕舀了饮水,喜不自胜地向白山而去。

回到山里,柏高笑对华阳媚道:“夫人,这次下山我们可没有白费哟!等这事完了之后,给你到咸阳城买些金银首饰和胭脂水粉,将夫人好好打扮打扮一番!”

华阳媚娇滴滴地在柏高笑脸上亲了一下:“好呀!懂得疼我了?”柏高笑嗔怪地道:“难道我不疼你吗?到时候,柏高夫人便是天下最美的娘子了。”华阳媚调侃地笑道:“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抢去?”柏高笑非常自信地道:“哈哈,谁敢抢我柏高笑的老婆?他有几条命?”华阳媚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不要把自己说得太满了哟!”其实,华阳媚在暗示他不要做太多的坏事,以免惹火烧身。

柏高笑也很清楚,把长狄秋这单接下,就意味着与陈灿略作对,与丐帮作对,与穷苦人作对。一旦事情败露,将激起民愤,死无葬身之地。但他经受不了黄金的诱惑,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良心。他吩咐华阳媚和两个徒弟做好准备。

第二天,柏高笑与夫人华阳媚带着女弟子琳林,坐着蛊雕下山了。在山下,他们雇了一辆马车向咸阳而去。

经过三天三夜的赶路,于傍晚时分到达了咸阳。当晚,他们在郊外的秋意客栈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柏高笑为了方便接近陈灿略,三人打扮成可怜的乞丐模样,特别是他那残疾的身体让人更觉可怜,扮成乞丐更加入木三分。他们的行乞,不仅骗过了善良的咸阳人们,也骗过了好心的陈灿略和丐帮其他兄弟。柏高笑等三人每天得到的施舍,要比其他乞丐多得多。可是,陈灿略和咸阳人哪里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在柏高笑到达咸阳之前,浮屠雄已派人混入了丐帮,这是柏高笑与长狄秋商量好的计策,一来可以里应外合,二来给柏高笑多一个帮手。

这天,柏高笑假装在行丐中与长狄秋派来的“帮手”发生冲突,而且扭打在一起。这“帮手”将柏高笑打倒在地,并且被“摔伤”。华阳媚“母女”俩看到丈夫被“打伤”,不肯与“帮手”罢手,纠缠着“帮手”,四人在大街上大吵大打起来。

这时,一位在丐帮中身份较高的弟子出面劝阻。柏高笑等人故意说他劝得不公平,四人反过来与“劝阻人”发生冲突。华阳媚对他大哭大闹,矛盾越来越激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柏高笑等四人强烈要求非帮主出面调停不可。“劝阻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得要求在身边的另一丐帮弟子请来陈灿略帮主。

陈帮主不想让人说“欺负新来的叫化子”的闲话,只得前来调解。这时,柏高笑示意女弟子接近陈灿略,指着长狄秋派来的人道:“叔叔,他欺负我们,将我父亲打伤了。”另一只手则在陈灿略的脑后扯下他一根头发。

因陈灿略和周围看热闹的人只注视着现场,根本没有意识到小女孩会来这么一手。陈灿略在了解事情的原委后,要求丐帮“劝阻人”送柏高笑治疗。因柏高笑意在陈灿略,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过分强求什么了。

“帮手”扶着柏高笑与华阳媚师徒四人离开现场,回到了秋意客栈。他们为今天表演的这场“逼主出面”的精彩演出感到高兴,更为顺利拿到陈灿略的头发而欣喜。因为浮屠雄之意没有要陈灿略的命,只是想对他进行惩戒。

吃过晚餐,柏高笑拿着陈灿略的头发开始施以巫术。他设立法坛,叫“帮手”拿来一碗米,在米的旁边放上一碗水,将陈灿略的头发放在米与水的中间。柏高笑用手在额头上向下抹了三下,把阳火抹下来,使自己置于阴界之中,与妖魔一道合谋伤害陈灿略。

柏高笑手拿桃木杖,在法坛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再分别在米碗和水碗中抓了三下,再将米和水向前方和左右洒去;然后用燃烧的香木分别在米碗和水碗中点了三下,口中喃喃地念着咒语:“巫咸国中大师现,设坛开祭法上殿;巫法先师夏禹王,弟子柏高请上堂。今日对手陈……”后面的话已无声音发出,嘴唇却仍在动着。

柏高笑一边口中念着咒语,一边用手将燃烧的香木挥舞着,弄得房间里火花四溅。巫咒念完后,叫“帮手”扶着他围着法坛转了一圈,在转的过程中,每方用桃木杖点了三下。他回到原点后,将陈灿略的头发在放着水的碗中蘸了一下,在燃烧的香木上将其烧断,再将两节断发往空中一抛,任其飘落,然后朝前方叩了三下头。如此这般后,算是施术完毕。

陈灿略没有因丐帮的发展而迁移新址,他认为乞丐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不应享受安逸的生活,还是用咸阳城外被废弃的原来的房子,作为帮会总舵的落脚点。

此时的陈灿略正在与帮中长老议事。突然,他感到头昏欲裂,两眼发花,一下子不省人事,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幸亏身旁的一位长老迅速将他抱住,然后让他卧躺在地铺上。在场的人不知帮主为何突然这样,感到束手无策,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帮主,但帮主根本无法应答他们。

一位略懂医术的长老一探他的脉搏,没有什么问题,脉波平稳匀称,但目光呆滞,神志不清,房子里所有人不知他为何会这样,一时找不到根源和解救的办法。他们守候在帮主身边,在焦急和担忧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因陈灿略突患不明不白之“病”,丐帮长老们急得乱成一团。还是师爷吴忌头脑比较冷静,一方面请郎中诊断治疗,一方面主持帮中事务,不能让丐帮乱了阵脚。

经过几天几夜的诊治,陈帮主并没有起色,而且开始说胡话,一时说有人在追杀他,一时说有人向他下毒,一时说有妖怪缠身……这时比较有见识的帮中长老黄田,见帮主总是不见好转,便向师爷吴忌道:“看帮主情形,是不是被人用巫术控制了?师爷是不是请一位会治巫术的人给看看?”吴忌道:“黄长老,我也有些疑惑,你说帮主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呢?这‘病’来得突然、奇怪,八成与妖术有关。”

黄田焦急道:“师爷,想想办法吧,我们可不能没有帮主啊!”“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治巫之人呢?”吴忌也很着急。“我看还是由师爷主持召集长老们商议,发动大家一起来想办法。”吴忌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我们不能过于声张,以免引起丐帮混乱。”

柏高笑已顺利实施了第一步,他从丐帮中得知陈灿略已经病倒了。但长狄秋请他出山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在丐帮下蛊,对丐帮造成恐慌和威胁。虽然华阳媚反对再在丐帮中放蛊,怕对丐帮无辜者和咸阳百姓造成伤害。但柏高笑一想到“还有重谢”在等着他,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柏高笑叫来“帮手”,四处捉拿毒虫,在“母蛊”的繁殖下培育蛊虫,放置在丐帮比较集中的井水中,让他们通过饮用水吸入腹中。

丐帮除长老有比较集中的地方外,其他人在咸阳城中很是分散。柏高笑不顾百姓的安危,在城中四处放蛊。

几天后,不仅有乞丐,也有不少百姓中蛊。开始时,中蛊者呕吐腹泻。人们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多人认为咸阳城有了瘟疫。

十天后,身体虚弱的中蛊者开始呕出了虫子,才知道自己中了蛊。但都不知道这蛊是从何而来?何人所为?一时之间,整个咸阳城人心惶惶,一片哗然。

二十天左右,咸阳城已有不少人死于蛊毒。死亡时,大量蛊虫从尸体的七窍中爬了出来,非常恐怖。丐帮中长老也有几人中蛊,柏高笑为了得到证实,便开始驱蛊。因为中蛊者被下蛊者控制了心神。于是,在社会上出现了大量迷乱、淫邪的现象,更有丐帮长老之间互相斗殴的情况。

丐帮危矣!咸阳危矣!吴忌和黄田是仅幸免于难的丐帮长老。他们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丐帮有上万人,还有这么多百姓,如果不加以控制,还不知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吴忌急了:“为什么会这样呢?究竟是谁在捣鬼?是天意,还是人为?”

黄田分析:“看样子是有人冲着我们丐帮而来。”吴忌道:“我们丐帮只为要饭的人着想,并没有招谁惹谁,有什么理由要伤害我们呢?”黄田道:“是啊,即便是我们得罪了他(她),咸阳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啊,为何要对他们下此毒手呢?”

吴忌无奈地道:“帮主一直处在昏迷和疯癲状态,其他长老也中了蛊毒。黄田长老,只有靠你我想办法了。”黄田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我在这方面可都是外行啊!”吴忌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启发:“对,你我是外行,我们可以请内行啊!”黄田拍手道:“对,我们向武林发英雄帖,让江湖朋友来解咸阳之危,解丐帮之困。”吴忌立即吩咐丐帮弟子,向武林告急求援。

浮屠雄在咸阳城布下的眼线,看到丐帮一片混乱现象,知道是柏高笑实施的巫蛊计划成功了,便迅速回太乙山向山主报告情况:“山主,您的计划成功了,丐帮已基本陷入瘫痪状态;帮主陈灿略已经疯癲,您已无后顾之忧了。”浮屠雄笑道:“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与老夫作对,他陈灿略还嫩了点。”

是的,陈灿略根本没有想到,出于正当防卫的他会招来如此巨大劫难,同时还殃及咸阳城的无辜百姓;也根本想不到浮屠雄会如此阴险,出如此阴招;更想不到有一个柏高笑为了一已私利,会如此不顾人们的安危和武林道义。可是,现在的陈灿略已不能去想这么多了。

此时,柏高笑拄着拐杖,在华阳媚、徒弟的和“帮手”的陪同下,一颠一拐的朝太乙山而来,向“神箫浮屠”讨要那“另有重谢”而来。他是一个要钱不要脸之人,更是一个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之人。作为“七怪”之一的浮屠雄与这样的人为伍,愧对了“神箫”称谓,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看守山门的下属向山中飞报了柏高笑上山的消息,浮屠雄出门等候柏高笑的到来。

浮屠雄、长狄秋在山坪上接见了柏高笑。长狄秋道:“柏高大师,这是我们的山主‘神箫浮屠’。”浮屠雄双手抱拳道:“大师辛苦了!”只有一只手的柏高笑以掌竖在胸前道:“拜见浮屠山主!”亏他柏高笑还以佛礼相还,不知他心中是否觉得有愧?浮屠雄也觉得柏高笑此举很是滑稽,微笑道:“请大师厅堂聚话。”

柏高笑入座大厅后,便单刀直入地:“浮屠山主,我柏高笑不负所托,全部按您的吩咐照办了,请能兑现您的承诺。”浮屠雄笑道:“好说,好说。”便叫长狄秋兑现他的“另有重谢”。

浮屠雄只知道挟私报复,根本没有去考虑他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