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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宁秦不宁

林木风从博台飘然而下,他既为空明大师的高深武功赞叹,为认识了一位“师兄”高兴,同时在为师兄的口诀而思索。难道所有的疑问和难题都蕴藏在梦中吗?他与吴卓兵出来才几天时间,的确有不少事情让他够“思量”的了。

林木风回到朝阳峰朝阳寺,吴卓兵在大殿候多时了。见到林木风急切上前道:“是否见到空明大师?”林木风道:“见着了,可没什么明示。”吴卓兵道:“江湖之事本来就是瞬息万变,怎么会有现成的答案?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林木风道:“空明大师也正是此意。看来,我们只有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来。”俩人向了净大师告别后,一同下山而去。

俩人回到了宁秦县城,在城东找了一家名叫“福来客栈”的旅店住了下来。当他们坐下晚餐时,听客人们在议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雄据太乙山的“浮屠神箫”浮屠雄老家是一处深宅大院,位于宁秦县城以东三十里处的小山脚下,家有高堂和妻儿。因浮屠雄占山为王多年,家中很是富有,护院、家丁、佣人成群。浮屠雄大部分不义之财和宝贝就囤居在深宅之中。

在两个月前的一天,浮屠雄得到家丁送来的消息:深藏地下宝库中的白璧麒麟不见了。据说这白璧麒麟是周幽王给他的爱妃褒姒用过的东西,不仅有近八百年的历史,而且价值连城,比和氏璧都要珍贵。浮屠雄连他的母亲和妻子想要都不肯,这次失窃,那还得了?浮屠雄便亲自带领几个得力手下回到宁秦老家。经过十天半月的查访和寻找,没有一点头绪。他曾对心腹管家有所怀疑,当阎志立在他面前要以死明志时,才解除对他的疑心。又对家丁、护院、佣人逐一进行严厉拷问,还是毫无结果。他对不翼而飞的白璧麒麟心痛不已,又为始终查不出结果而苦恼。一个月后,因太乙山有事,浮屠雄不得不折返回山。

陈灿略的丐帮经过六七年时间的苦心经营,成为了咸阳地区一支很有影响力的帮会,而且势力范围不断扩大,队伍发展到一万多人。丐帮组织严密,分工明细,每年的九月初九,在咸阳总舵召开一次丐帮大会,商讨帮中大事,严惩不守帮规的乞丐。不少地方设有丐帮分舵,并有分舵主,宁秦丐帮就是其中之一。

陈灿略苦心练就的打狗棍法让不少江湖人闻风丧胆,望“棍”而逃,大长了穷人的志气。但他并不以武欺人、以势压人,只是维护穷人们的利益,得到了穷人们的拥护,因而帮主陈灿略、师爷吴忌等人很受穷人的尊重。后来,“里正”黄田也成了丐帮很受尊重的长老。陈灿略将自己的武功传授给青壮年乞丐,组成了一支百人护卫队,并派驻各分舵分别授传弟子。所以,丐帮中的年轻一代大多会几下功夫;丐帮成了一支有组织、有战斗力的穷人地下武装。

太乙山山峦起伏,秀峰叠翠,横亘绵延,划分南北两地气候,最高处翠华山达一千一百多丈,属浮屠雄的势力范围。

浮屠雄踞于翠华山中,嘉午台、紫阁峰、圭峰山是他的分坛,在他的名下弟子达三百多人。丐帮的不断壮大和显示的能力,给太乙山的浮屠雄造成了威胁。他担心陈灿略有朝一日会将他消灭,因而惶惶不可终日。浮屠雄除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外,还暗地里与丐帮作对。他把这次白璧麒麟被盗归罪于陈灿略的丐帮,暗中派圭峰山坛主华阳残下山刺杀丐帮宁秦分舵弟子。

“摧枯手”华阳残不仅人长得像一具骷髅,而且练的也是一种邪派武功,他用双手在刚死去的尸首中吸取晦气和残留精气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只要让他沾上手,往往能使敌方的精气被他吸去,成为一具骷髅;有时人未死,而身体却逐渐枯萎。所以,江湖上称他为“摧枯手”。

华阳残带上五名弟子来到了宁秦。昨天傍晚,林木风与吴卓兵听到的两位“马上人”对话中提到的“如此怪异之人”便是华阳残了。丐帮宁秦分舵舵主只是个三十二岁的年轻人,名李群,原是陈灿略手下的一名兄弟,与陈灿略习武也是近三、四年的事,那时陈灿略的武功并不见长,自然李群根本不是华阳残的对手,如果对抗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丐帮因人多信息广,所以,当陈灿略得知情况后,便立即派人去宁秦支援。林木风、吴卓兵在路边遇到的两位“马上人”便是陈灿略的兄弟白冥一、白冥二孪生兄弟。兄弟二人心心相印,如同一人。两人练就一身剑术,常常使用双剑合璧之术,克敌制胜,是陈灿略的得力干将。

李群深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华阳残的敌手,在援手未到的情况下,只得避其锋芒。

华阳残等六人在傍晚时分就到了浮屠雄老家。晚餐后,华阳残便安排两名手下和浮屠雄两名家丁打探宁秦丐帮舵址。他们来到县城四处打听,根本得不到确切消息。于是,华阳残便带上其他几人和十多名家丁在当夜亥时潜入宁秦县城。他们两人一组,分散寻找,但还是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时生性凶残的华阳残捉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路人当作丐帮弟子进行审问。自然问不出个结果来,便对这位路人施以摧枯手。无辜之人立刻丧命在他的手下,其状极其恐怖。华阳残在县城肆无忌惮,见人就杀,平时深夜还比较热闹的县城已寂静得像座死城,见到的只是一具具尸体。

白冥兄弟在戌时之初就赶到了宁秦,他们马不停蹄地通过丐帮弟子找到了舵主李群。李群与副舵主****跃接待了白冥兄弟,四人一起商讨对敌之策。虽然有白冥兄弟的加入,但敌方武功高强,只得采取疏散丐帮、各个击破的办法,以避免丐帮无谓的伤亡。

因华阳残的人已分散进行,正好给李群等人制造了机会。正当浮屠雄家丁在伤害一无辜百姓时,躲在巷角的白冥兄弟一剑刺去,分别将两名家丁一剑穿心。这时,正在不远处寻找丐帮的四人闻声赶来,不见了敌人,倒下的却是自家兄弟。他们便吆喝周围的人,集中力量进行搜索。这时的华阳残更加凶残了,开始击敲已关门闭户的人家,并且所到之处无一人幸免于毒手,闹得宁秦县城不得安宁。

为了不伤害无辜,白冥兄弟及李群等丐帮主要弟子,不得不现身与华阳残正面交锋了,他们在城南的一块荒地里打斗起来。白冥兄弟合战华阳残,李群、****跃及帮中其他弟子与华阳残的部下和浮屠家丁胶战在一起。

白冥兄弟开始与华阳残轮番作点,他们只要不让华阳残沾上手,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距离越远,华阳残的杀伤力就越弱。白冥兄弟也一时难以将华阳残刺伤,双方暂时处于相持阶段。

李群与丐帮兄弟由于武功平平,一时也难以将对手制服。他们大战一阵后,丐帮死伤人数多于对方。这时白冥兄弟有点急了,便使出杀手锏——双剑合璧。但华阳残凭着几十年对敌经验和深厚的武功基础,沉稳地应对着他们的击杀。白冥兄弟配合默契,越战越勇,虽为二人,但力道有如一个人发出,而且在年龄上占了优势。时间一长,华阳残有些支持不住了,渐渐地处于下风。

白冥兄弟为了丐帮弟子的安危,便对华阳残发话了:“华阳残,我们历来河水不犯井水,你为何要对丐帮下此毒手?”华阳残道:“你们丐帮偷了浮屠山主的宝贝,只要乖乖的交出来,‘神箫’就不会为难你们丐帮了。”白冥一不解地问:“什么宝贝?为何我们从来没听到帮主说过?”华阳残道:“你们陈帮主做了贼还会说出来吗?”

白冥二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贼?我们帮主光明正大,哪像你们浮屠一样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华阳残道:“山主家的宝贝不是被你们偷了,还会是谁?你们丐帮专做偷鸡摸狗之事。”

白冥一有些气愤了:“华阳残,你说话得有证据,凭你一张臭嘴就能赖得到我们帮主头上吗?”“小心!”白冥二看到华阳残在白冥一说话之间偷袭他,便提醒老大注意。白冥一及时避开,方逃过华阳残致命一击。但白冥二也趁机挥剑向华阳残刺去。华阳残的左手被白冥二刺了一剑,鲜血透出衣衫。

丐帮的人越来越多,华阳残本想对丐帮进行突然袭击,对宁秦丐帮分舵以致命打击,这时他已意识到一时之间难以对付丐帮。好汉不吃眼前亏,华阳残召唤同伴迅速撤退。

与李群、****跃等丐帮弟子混战在一起的华阳残五人中,已有一人命丧丐帮打狗棍子下,两名家丁被李群和****跃击杀,五人受伤。华阳残便带着残余逃之夭夭了。白冥等人怕激化与浮屠雄之间的矛盾,没有乘胜追击。

一场由浮屠雄亲手制造的矛盾冲突,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林木风听到宁秦死了不少无辜的百姓,放声责骂起浮屠雄的卑鄙和华阳残的残忍;吴卓兵认为如此一来,咸阳、西安两地又将热闹起来了。

林木风的责骂声引来了食客们惊讶的目光。有人在议论:“听这位客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这时,店中跑堂的小二借上茶之机,来到林木风身边悄悄地道:“客官莫要乱说,到处都有浮屠雄的人,小心招祸遭殃。”林木风却高声道:“怕什么?总要有人主持正义啊!你越怕越会助长坏人的威风。”

吴卓兵也不想招惹无端是非,便对林木风道:“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吴卓兵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林木风的斗志:“吴叔,您不是常说我们要有正义感吗?为何遇到事情反而退缩了呢?我们说两句公道话,有什么好怕的?”林木风越说越激愤,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一些客人怕惹火烧身,纷纷走出了客栈,有的便上楼休息去了。

这时,有两个带刀的客人不仅没走,反而向林木风和吴卓兵走了过来。一人阴阳怪气地道:“请问客官是哪里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吴卓兵拉了一下林木风,不想让他与这两人发生冲突。

这俩人看他们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便对林木风和吴卓兵神气起来。另一人想伸手去抓林木风。林木风还没等他靠近,顺势将杯中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并施展猴蛇功从桌子下钻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等这人避开茶水去抓林木风时,却抓了个空,只听得林木风冷笑道:“我在这儿,来抓呀!”

两人将刀拔了出来,向林木风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