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卡尔一发火,三朵花就嬉皮笑脸的可听话了,那个女人一直低着头坐在三朵花旁边,一言不发。
“她是我老婆了……她的名字叫,陆边草……”三朵花点头哈腰的跟司空卡尔他们介绍起新媳妇的来历。
车丹迪,白兮兮,柯西岚,西门喜鹊,张梦露五个女孩都不拿好眼神看着这个女人,她们想如果这个女人有什么企图或者有其他问题,要是伤害到萨克斯,她们就跟司空卡尔一起把这个女人从萨克斯家撵出去……
大家有了这种想法,就静静的听三朵花讲述这个女人的来历……
……陆边草出生在南方一个山峦重叠的小山村,陆边草的母亲为了生一个儿子,怀她已经是第四胎了。
知道自己怀一个女儿,母亲根本没有拿胎儿当一回事,就把陆边草生在了路边的草堆里。
正好她父亲姓陆就给她取名陆边草,小名草堆。
生了还要养啊,陆边草就稀里糊涂的长到了一十六岁。
家里贫困,陆边草一天学都没有上过,别说认字,就是自己的名字她都不会写。
十六岁了,父母不打算养她了,给了她两条路,一条路是嫁人,另一条路是去城市里打工赚钱。
对于她们来说,出门打工都是难事,还要托人帮着把陆边草带出来,还要帮着找活干。
好不容易凑了一点出门的路费,是有去无回的路费,陆边草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个十六岁少女,豆蔻年华的好时光她却要为了生活奔波。
她们家还搭着人情,搭着钱,找了一个远房亲戚的什么七姨,带着陆边草走出了山区。
开始坐马车走出村子到了镇里,从镇子里坐拖拉机到县城,从县城坐长途汽车去省城,然后坐火车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哪,该到哪,陆边草一点都不知道,她不识字所到之处她都没有听说过,让她吃惊的是原来世界这么大。
折腾了几天几夜,陆边草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花花世界让陆边草晕头转向,她被安排在一个小旅店里,大门她都不敢出,害怕把自己丢了。
陆边草的那个所谓的七姨,就是欺骗她的姨,笑嘻嘻的花光了陆边草身上所有的钱,然后就没了笑脸。
突然有一天,欺骗她的七姨带着一个麻子女人来看陆边草,她们笑眯眯的看着陆边草,挤眉弄眼的说了好半天话。
第二天陆边草就被麻子女人给领走了,陆边草是被她欺骗的七姨以八千块钱卖给了麻子脸的女人。
麻子脸女人直接把陆边草带上了火车,她们一路往西,火车“咣当当,咣当当”的晃了几天,晃的陆边草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火车,刚刚出火车站麻子脸女人就把陆边草交给了一个高颧骨的女人,麻子脸的女人以一万八千块钱把陆边草卖给了高颧骨的女人。
高颧骨的女人把陆边草带到了公共汽车站,坐上了公共汽车跑了大半天,然后又换了汽车一直走到天黑。
天黑以后,她们就到了一个村庄,进了一户人家,从此五年陆边草就没有离开过这户人家。
当夜,十六岁的陆边草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粗矬男人给强暴了,这个黑粗矬的男人用三万块钱从高颧骨女人手中买下了陆边草。
在这个黑暗的夜里,陆边草她都想死了,黑粗矬男人怕她寻死吧,就把她捆绑起来。
从此三天两头,黑粗矬都要强暴陆边草一次,一年以后陆边草生下一个女孩。
陆边草生了一个残疾的女孩,有人说陆边草是心情不好受了惊吓,导致婴儿畸形残疾。
还有人说,黑粗矬缺德,不能有后断子绝孙……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陆边草生的,陆边草在孩子身上略微找到了一点安慰。
但是,陆边草一直没有忘了逃跑,逃出去,逃出去……
白天晚上都有人看着她,就是到院子大门口都会有人恶狠狠的把她喊回来。
她时常被锁在屋子里,面对的除了孩子就是墙上一个挂历,慢慢的她自学认识了挂历上的日子,1,2,3……
孩子三岁那年突然死了,陆边草哭的死去活来,因为有人拿走孩子的尸体,陆边草哭喊着扑到院子大门口……
这下坏事了,陆边草的行动激怒了黑粗矬,他愤怒的拉回陆边草,把陆边草捆绑起来拴到牲口棚里。
黑粗矬就用打牲口的皮鞭,蘸凉水抽打打陆边草,打了一天一夜,直到陆边草昏迷不醒。
陆边草躺了三个月没有下来炕。
陆边草差一点没死了……
说到这里,三朵花不说了,他擦了擦眼泪。
“卡尔,你们今年也就十六七岁吧,你们看看,你们多幸福……草堆跟你们比,她活的真是不容易啊!”三朵花十分感叹的对司空卡尔他们说。
本来车丹迪她们几个对这个陆边草还怀有几分敌意,听三朵花说了陆边草的遭遇,车丹迪她们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包括小女孩萨克斯都是如此。
沉默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本来嫌弃这桌菜的几个女孩也拿起筷子来吃,女孩们倒了一杯饮料。
三朵花给司空卡尔倒了一杯啤酒,他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陆边草倒了一杯啤酒。
“来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卡尔,谢谢你们几个好女孩,谢谢大家啦,干杯!”三朵花说着自己一口把杯中的啤酒喝了。
陆边草只是冲大家笑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于是大家都举起酒杯,把杯中的啤酒或者饮料喝了。
“我没有钱,又娶媳妇,还带着一个孩子,今天的这桌酒席都不如你们家平时吃的,各位不要嫌弃啊……”三朵花很是愧疚的对大家说。
“三朵花,不是我们嫌弃不嫌弃你,好吃赖吃都行,关键是要讲卫生……”司空卡尔开导三朵花说。
“嗨,饭都吃不上,还要讲究什么卫生啊……”三朵花跟司空卡尔狡辩道。
司空卡尔刚要再说什么,被车丹迪一把拉住,她举起酒杯。
“三朵花,实际我们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不过你今天娶了这个姐姐,我代表大家祝贺你们新婚快乐,来干杯!”车丹迪说着举起酒杯把杯中饮料一口喝了。
三朵花一下子激动了,用一只手捂着脸“呜呜”起来。
“谢谢你们,我真没想到,还有人会理我这个疯疯癫癫的人,谢谢你们……”三朵花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萨克斯先是给司空卡尔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给她父亲倒了一杯啤酒,最后给陆边草倒了一杯啤酒。
一直以来,萨克斯是十分敌视陆边草的,不过她今天听父亲讲了路边草的故事,对陆边草多少有了改变。
三朵花和陆边草一起端起酒杯谢了车丹迪,他们就一起把自己杯中的啤酒喝了。
“三朵花,接着讲草堆姐姐的故事啊!”黑丫头白兮兮忍不住问三朵花说。
“其实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想让草堆回忆过去的痛苦。”三朵花对黑丫头白兮兮解释说。
“没事,说吧……”突然陆边草对三朵花说。
大家听到陆边草说话,感觉怪怪的,有一种南腔北调东辣西酸的味道。
得到陆边草的“批准”,三朵花就接着讲述陆边草的故事。
……陆边草被打的死去活来,躺了三个月差一点就没了命。
黑粗矬以为陆边草活不了了,就把她丢给他一个黑婶婶看护。
半年了,陆边草才能勉勉强强的下了炕。
这个黑婶婶是一个不会笑的女人,整天拉着一个驴脸给陆边草做饭喂饭,好在陆边草能自己吃饭了,她就开始恶狠狠的骂陆边草。
七个多月的时候,陆边草才行动自如,这是陆边草到这个院子的第五个年头。
看到陆边草活过来了,黑粗矬夜里就来到陆边草房间,他要强暴陆边草。
陆边草把心一横,宁死不从!
黑粗矬就发了疯,连打带撕陆边草的衣服,陆边草奋力反抗着。
两个人谁也不出声,奋战了一个多小时,陆边草累的精疲力尽,衣服裤子被撕的一条条……
就在陆边草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黑粗矬倒在了地上,陆边草低头一看,黑粗矬的后脑勺上镶嵌着一把砍柴的斧子。
陆边草再抬头一看,那个黑婶婶凶神恶煞班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陆边草已经累的瘫软在地。
黑婶婶像提小鸡一样把陆边草提到外屋,拿出一套干净衣服给陆边草换上,然后又给了她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又塞给她二十块钱。
这一切,黑婶婶做的从容不迫,她拉着陆边草走出屋,直接把她送出院子,送出村子。
“往东走,朝着太阳初升的地方走!”黑婶婶在黑暗中对陆边草说。
“婶婶,咱们一起走吧!”陆边草激动的对黑婶婶说。
“我不能走,我还有孩子……别啰嗦,滚!”黑婶婶对陆边草喝了一声,推了她一把转身就消失在黑夜里。
五年前,也是在一个黑夜里,陆边草来到这个村子,五年了陆边草都没有看到过这个村子的模样,今天夜里她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