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故作惊喜,把两手一拍,蹦起多高,惊叫道:“真的!那就多谢大王了!”
吕子张急不可耐,刚想往卧室里走,灵珠把双臂一伸,拦住了吕子张,对他说道:
“大王且慢!夫人自在调息静养,你这一进去会搅乱她的心神,对她恢复很是不利。请大王稍等片刻,等她经脉畅通,元神归位,大王那时候进去,说不定夫人还会和你那个呢!”说完诡秘地一笑。其实恢复是假,意在拖延时间才是真。
吕子张听了,心里喜滋滋的,笑道:“你小子说道还不少呢?行、行、行,今天全都听你的。”
屈春燕听得真切,见自己准备的也差不多了,便对外面喊道:“木得分!你就让大王进来吧,我的身子好着呢!”
灵珠知道事情准备完毕,这才让吕子张进去了卧室,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灵光一闪,又回到了小圣的心里。
吕子张推开房门,见牙床上也不见人影,环首四顾,不禁大吃一惊,口中“啊”的一声惊呼。
只见梳妆台前放着一大盆清水,火光照的明亮。一个黑发女子斜背对着他,莹白的脖颈衬着乌黑的长发,发丝一直垂到腰间。
她听到了门响,缓缓地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白莲藕似的双臂高高举起,到脑后盘卷秀发。
姿势曼妙,这黑驴精瞧得眼睛发直,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道:“这是我的夫人吗?不是梦吧?”
他用右手抽打了一下左手背儿,很是疼痛,确定并非是梦,心中暗道:“我这夫人,大病一场,好了之后,怎么比先前还要俊美了百倍呢?”
屈春燕缓缓的向他走来,眼波似水,闪闪发亮。娇滴滴地问道:“夫君,你那样傻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认识你家夫人了吗?”
声音娇美,他连骨头都酥软了,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好像冰人一般,从未见过她这般柔情似水。
他大嘴一咧,嘿嘿傻笑两声,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夫……夫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脑袋。
说话间,屈春燕已经到了他的身前,脚尖抬起,长臂一伸,柔软如棉的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竟然朝他嫣然一笑。
酒窝深深。眼中仿佛滴出水来。吕子张瞧见她那妖冶的笑容,登时目眩神迷,脑中一片空白。
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一猫,搂过她的双腿,身子向上一挺,便把她横抱在怀中。二目相觑,柔情脉脉,他第一次感到了爱情的甜蜜和幸福。
他问道:“夫人,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屈春燕把嫩笋似的手指伸出,在他脑袋上狠狠的一撮,笑骂道:“你这头蠢驴!你忘了?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能不感激你吗!从此以后我的身心全都交给你啦,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生今世跟定你了,永远永远也不分开!”
一番话说得黑驴妖心花怒放,乐得是一蹦多高,驴头向下一低,大嘴胡乱地向她脸上吻了过去。
欲念如狂,如醉如痴,感到整个世界缤纷缭乱,周遭的一切变得迷乱不堪。他听见怀中美人的尖叫声,闻到她身上的体香,湿润的嘴唇烙在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脑中轰然一响,发出一声奇异的怒吼,身子一转,迈步到了床边,把她放倒在牙床上。
屈春燕见他周身火热,血脉喷张,两个黑洞似的鼻孔不住地煽动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完全沉浸在爱河之中,防御,警惕、心计……,早已不负存在,时机已到,就在他扑向自己的一刹那,大声喊道:“不好!太平小圣来了!”
吕子张惊骇万分,如同雷击电打一般,浑身抽搐了一下,“嗷”的一声蹦了起来,身形一转,健步飞窜到了房门口。
把手在头顶一抹,手中现出一根绳子来,驴头摆动,两只大眼环顾四周,口中叫道:“哪呢?哪呢?那白脸贼在哪呢?”
屈春燕见宝绳现出,顿时眼前一亮,身子一滚跳下床来,急忙迎了过去。
眼波似水,浅浅地向他一抹微笑,瞧起来风情万种,妖冶动人。把手一伸,直接挎住他的胳膊,看似骚艳调情,实质是怕他把宝绳收回。
柔声说道:“夫君,奴家真是对不起了!本想和夫君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当真,早知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哎!看把我家夫君急成这样,我真的后悔。”
“魂儿来了,魂儿来了!”说话间她把另一只手伸出,在他脑袋上抚摸了几把,显得异常的温存。
吕子张知道是被戏耍,不但不怒,反而觉得是幸福无处不在,大嘴一咧,憨憨的一笑,道:“你这臭婆娘,竟敢耍戏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屈春燕温存地说道:“大王,别生气了!奴家不是有意的,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不行吗?”
说着连拉带拽把他拉到床上,二人相依而坐,用她温柔的头颅贴靠着他的胸脯,显得异常的亲切,两眼一直盯着他手中那根绳索。
她问道:“夫君,你从哪儿捡来一条花绳子啊?”
吕子张笑了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绳子,这可条是宝绳,上能捆神仙,下能捆凡人,把谁捆上没有我的解咒语都解不开。没有它太平小圣那白脸贼早就大闹我福灵洞了,怎能和的美人共度良宵呢?”
“是吗?”屈春燕惊讶地说道:“这可点儿让奴家开开眼界。”说话间一只手已经向绳子摸去。
吕子张急将身子一扭转向一旁,郑色地说道:“这可不能碰!我怕宝绳被女人一摸就失了灵性。”
屈春燕见他视绳如命,单凭色相难以拿到宝绳,立刻呜呜的哭了起来,好像梨花带雨的样子。
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一个良家妇女,被你强行带到山上,孤苦伶仃的,真想一死了之,可今天你为了就我的性命可说是煞费苦心,不离不弃,一直在我床头守护。我的想法也有了改变,本想和你天长地久一生相伴,没成想看看你的破绳子都被拒绝了,我在你心中还有分量吗?你嫌我晦气是不是?那就别来烦我,让我回家。”
说完一头扎到床上,放声痛哭起来。
这妖怪也不知是真是假,见她边哭边数落着,哭的委委屈屈,毕竟他深爱着她,正所谓欺之有方,什么虫刻什么木头。
他登时没有了主意,急忙上前又哄又劝,道:“夫人,你别哭了。大病初愈,千万别哭坏了身子,不就想看看我的宝绳吗?我让你拿个够还不行吗?”
屈春燕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此计得逞,用手把眼睛揉得通红,抽烟道:“大王肯将宝物交给奴婢,说明心里真的有我。奴婢心里热乎乎的,我就不哭了,用笑脸来陪伴大王。”
吕子张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双手捧着宝绳递给了屈春燕,道:“不就是这点事吗?还值得你哭成这样?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她接过宝绳,用手抚摸了两下,果然光滑如肤,不同于普通的绳子。
夸赞道:“果然是件宝贝!夫君,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天天把宝贝带在身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还是我给你保管吧!”
说话间,她早将绳索挽成一团,趁他一个不注意,急将身子一扭,把宝绳放到梳妆盒里,随即把盒盖关得严严实实。
吕子张急忙站了起来,道:“夫人,这可使不得!一会儿太平小圣来了,我还得用绳子捆他呢!”
说着把手伸向了梳妆盒,就在将要触碰到盒子的刹那间,梳妆盒悠然飘起,在半空中清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正是太平小圣!
只见他银盔银甲素罗袍,手中拎着一根花花绿绿的绳子。厉声喝道:“大胆驴妖,竟敢下界作乱,太平小圣在此快快受降!”
吕子张望着太平小圣,不免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用手一指屈春燕骂道:“你这个臭婆娘!竟敢与外人私通,设计害我,你等着的,我这就让你爹爹和你去往西天!”
就地一转身,旋风陡起,眨眼之间就到了房门口。
小圣急忙祭起宝绳,在头顶旋绕了一圈,单手掷出,高声叫道:“着”!
金光一溜,好似飞蛇腾空,在吕子张的头顶飞来转去,就在他接近门口的刹那间,金光暴闪,绳头堪堪下落,不偏不倚,正好搭在他的脑袋上。
只见他悬空的一蹦,口中发出痛楚的一叫,立刻身子变矮增大,火一般的光芒燃遍他的周身,红光收敛,竟是一头黑色大叫驴。
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约一丈,浑身如墨,皮毛好像绸缎一样光滑。
脖子一扬,张开大嘴“啊”的刚刚一叫,那宝绳像金水流淌一般,在驴头上形成无数的道道,瞬间编织在一起,金光一闪,驴头上早已戴上了一个金色的皮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