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没有闲心和你辩论这件事,你说,到底你想干什么?”
肖玲丽道:“什么也不想干,就坐在这里等人来救。”
小圣道:“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一个时辰之后,盖子仍不打开,我就对你不客气。”
肖玲丽白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道:“求人家,还凶巴巴的,好无理。”
一晃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见她不声不吭,十分坦然,心里合计:“她把我关在这里用意如何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伶俐妹子,倘若我们俩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你后悔吗?”
肖玲丽摇了摇头道:“不后悔,况且我们不会死的。”
小圣试探地说道:“看样子这一切是你精心策划的吧?”
肖玲丽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我干嘛要困你?”
小圣从她微微一怔中看出,这一切的确是她有意安排的,但不知她所为那般,忖道:“莫非她要将这出戏演给襄君?”
想到这,他暗道:“不好,倘若襄君看到孤男寡女在深井中的一幕,她会怎么想?定会引起她误会。不行,我得马上出去!”
小圣求了她几次,见她如此硬挺,一时是束手无策,又僵持了片刻,他心里焦急,故意诈她,道:
“在水阁出来的时候,我碰见了你的手下,他们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我问她们要去哪里?她们说去水晶宫,现在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派人去找襄君,让她看到我们男女授受不亲的的一幕,最后导致我们离婚,你也太阴险了啦。请马上打开将上面翻板打开,不然我就动粗了!”
肖玲丽见小圣知道手下去水晶宫去请襄君,知道也瞒他不住,便把头一昂,道:“是又怎们样?但我并没有让你们夫妻反目,各奔东西的意思,只是让她知道,你太平小圣也爱我!
小圣把脸一沉,喝道:“你这样做我就能爱你吗?”
要按时间来算,不出意外,襄君马上就要到了,他心下焦急,一把抓住她的左脚,脱下了她的鞋袜,肖玲丽又惊又怒,叫道:“大傻子,你干什么?”
小圣不答,又脱下她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伸双手在她两个足心的“涌泉穴”抓来抓去。
“涌泉穴”在足心的凹陷处,是“足少阴肾经”的起端,感觉最为敏锐。小圣自幼与师父学过医,因此懂得一些医理。
小时候常与山下的小伙伴们嬉戏,用手去挠伙伴们的脚心,令对方周身酸麻,此刻他用真功去抓挠她的“涌泉穴”,比用羽毛发瘙痒更难当百倍。
连抓了数下,肖玲丽忍不住咯咯娇笑,想要闪躲,苦于穴道被点,怎能动得半分?这份难受远胜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跳蚤同时在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吞啮一般,只笑了数声,便难过得哭了起来。
小圣忍心不理,继续抓挠她脚心。肖玲丽一颗心几乎从胸腔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
骂道:“大傻子,你不……不是人!我……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小圣道:“你放我出去,我就饶了你。”五指连动,继续抓痒,肖玲丽哀求道:“好啦,饶……饶了我吧……大……大哥哥,我……我错了……我……我在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小圣道:“你放不放我?”
肖玲丽哭道:“放,你……你快……住手。
小圣这才放手,说道:“对不起,这也是你自找的。“在她背上推拿了数下,解开了她的穴道。
肖玲丽心肠素软,对小圣更是如此。此刻虽被他害得周身绞痛,生不如死,但瞧见他那英俊的面容,紧张的神态,始终起不了憎恶之意,忍住疼痛,哭笑不得。
喘了一口长气,骂道:“大傻子,把鞋子和袜子给我。”
肖玲丽把鞋袜穿好,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摸到钢壁上凸起的一个圆圈,拔出一把短刀,在圆圈中忽快忽慢,忽长忽短的敲击了七八下。
敲击之声稍停,“豁喇”一响,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原来这钢壁的圆圈之处有细管和外面相连,她以约定的信号敲击,看管机关的人便立刻打开翻版。
小圣没料到盖子说开就开了,竟是如此简单迅捷,不由得一怔,说道:“咱们走吧。”
肖玲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小圣想起她是一个女孩家,自己一再折磨于她,好生过意不去,躬身作了一个揖,道:“伶俐妹子,适才哥哥实在是迫于无奈这里谢罪了。”
肖玲丽索性将头转了过去,面相墙壁,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
小圣不敢耽搁,脚尖点地,猛地高高越起,如腾云驾雾一般,跃到了井外。
阳光灿烂,极为刺眼,小圣眯缝着眼睛,四下瞧了瞧,见陷阱旁站着四个女扮男装的庄丁,其中并没有襄君的身影,刚要去问。
忽见陷阱中一道红影窜出,扭头看去,正是肖玲丽,她大摇大摆地走到庄丁面前,问道:“二夫人怎么没有请来啊?”
一个庄丁行礼道:“我和香竹去请二夫人,可事不凑巧,二夫人带着她的两名侍女去了无意岛,等了一会儿,又怕公主等着着急,故此就回来了。”
肖玲丽看了小圣一眼,笑道:“这回不用着急了吧?走,到房中坐坐。”
小圣心想:“把人家折磨了半天,就这么一走了之也不尽情理,和她道个歉也好。”
于是点头道:“也好,哥哥也正有话要说。”
两个人走入客厅,庄丁们献上了茶果,然后退下。
肖玲丽拍了拍大腿道:“姓慕的,你小子真够狠的!”
小圣安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肖玲丽道:“这么说是我贱了?”
小圣连忙摆手道:“伶俐妹子,我知道你很爱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对我更是深爱之极,我历历在目,一直铭记在心里。但毕竟我是有妻室的人,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难处。”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爱情是自私的,这一点我也了解,可你想过没有,一旦襄君看到我们二人隐藏在陷阱里,她会怎么想?即使把我们真的被你给拆散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得到的只是我和她对你的很!那时不但做不了夫妻,甚至我们连兄妹都没个做了。”
肖玲丽含着眼泪道:“大哥哥,我的心已经属于你的了,我忘不掉你怎么办?”
小圣正容地说道:“请给我一段时间考虑。我现在立足未稳,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我目下要做的,是如何在金龙谷长久的、更好的生活下去。”
肖玲丽道:“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吗?”
小圣笑道:“在一个渺无人烟、十分闭塞的山野里,过着原始人类的生活,你能觉得我能开心吗?”
肖玲丽道:“哦,原来你想在无意岛建造自由之城,就是为了生活方便,感受人间的乐趣啊?”
小圣笑道:“对了!伶俐妹子,这是我平生的一个心愿。以后不要在耍小孩子的脾气了,现在我不需要你来缠我,而是需要你的帮助。等自由之城建成之后,我就推荐你为城主。如果你能把这里也能管理的像北极村那样,那时便是我们喜结连理之日。”
肖玲丽道:“那要等上几年?”
小圣道:“也就两三年,那时你才十七八岁,正当芙蓉出水,谁不喜爱?”
肖玲丽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再相信你大傻子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就一刀杀了你!”
小圣连声答道:“行行行,倘若你的心不变,我要是不守今天的承诺,你就是杀我一千回我也不会说出一个‘怨’字。”
肖玲丽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委屈,把身子一转,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圣内愧于心,见她背影婀娜苗条,后颈中肌肤莹白胜雪,秀发蓬松,不由得升起怜惜之意,伸手去拍她肩头。
肖玲丽把肩一晃,甩掉他的手,喝道:“别碰我!”
她一股身站了请来了,面对这墙壁,仍然在哭。
小圣跟了过去,想去安慰她。肖玲丽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双靥倏然通红,连脖颈也红透,脸色一变,骂道:“你这个大傻子,我如此爱你,竟然被你这色鬼险些没给……”
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但脸上羞怒交集,突然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小圣的肚子上。
小圣忽觉腹中绞痛,险些便要背过气去,“唉哟”的叫了一声,蹲在了地上。指着肖玲丽道:“小傻子,你真够狠的!”
肖玲丽叉腰含笑,道:“这叫一还一报。”
小圣道:“好好好,我心中惭愧,这一脚受之无愧,以后两清行了吧?”
肖玲丽道:“这次只是让你长一点记性,下次就不踢了,而是一刀一刀的割。你可记住方才我说的话,别到时候再说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