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即不孤单,二来一旦东窗事发,也有一个搪塞的。
傍晚时分,朱贵带着十几个随同来到了曹县县衙,恰巧,易县县令董海也在这里,通过交谈,原来这董海也接到了东方亮的请帖。
三个狗官合计了一番,生怕白天人多眼杂,当夜就上了骆驼山。
东方亮见三位官人能光顾山寨,亲自前来为自己贺喜,这已经是给足自己的面子,自然要按贵宾招待,就把他们安置在山南的一座别墅里。
结婚这天,贺喜的人很多,三教九流哪一行都有,几位官爷不好在大庭广众面前抛头露面,就和手下一直待在别墅里,好吃好喝,还特意安排几个美女伺候着。
中午时分,忽听山寨杀声四起,朱贵知道出大事,他就率领手下跑出了别墅,暗潜在一片树林里。
也许这些山贼命中该绝,他们来到山寨时,恰巧小圣和梁紫叶带着八个村民去救刘财,朱贵等人查看一会儿,见训练场上静悄悄的,人数虽然很多,但都像木雕一样不能动弹。
朱贵眼珠一转,蓦地心念一转,对两个县令道:“今天喜酒虽然喝不成,升官发财的机会可要到了!”
两个县令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太守,你的话我们没有听懂,什么升官又发财的?这明明是在打仗,怎么扯到升官发财上去了?你就直说吧!”
朱贵狡计地一笑道:“你看见没有,训练场场上的土匪不是被绑就是被点了死穴,我们不如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来个借机杀贼,也叫落井下石!你想一想,这多年年的匪患被除,我们能不升官发财吗?”
董海竖起了拇指,赞道:“高,高,实在是高!”
陶谦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手下共有多少人手?”
朱贵道:“你们俩带来的人和我带来的人,加在一起二十多个,叫他们动作麻利一点儿,下手狠一点儿,在来人之时,全部解决掉!”
就这样朱贵和两个县令率领二十多个手下,一齐杀向训练场,开始对几百个如同木桩一般的山贼土匪大肆屠杀!同时又派出两名心腹手下,骑上快马,去给李总兵报信。
等小圣、梁紫叶他们回来的时候,这桩惨无人伦的血案已经发生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圣生怕梁紫叶激动,愤怒之下将朱贵杀死,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挂笑,显得异常的平静,指着朱贵问道:“朱贵,你知道我是谁吗?”
朱贵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看了梁紫叶几眼,摇了摇头道:“没有印象,你是刘家庄的人吧?”
梁紫叶笑道:“朱县令,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十八年前你还记得……”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众人循声望去,寨门外杀来无数的官兵,领兵带队的正是凉州总兵李忠。
朱贵见援兵到来,脸色突然骤变,高声喊道:“李总兵快来救我,把这群刁民给我捆起来!”
李忠勒住战马,把手中的宝剑望空一举,高声令道:“把这里统统包围起来!”
一声令下,五六百官兵立刻分散开来,“哗”的一声,把训练场围得水泄不通。
刘财和那八个轿夫立刻慌了手脚,四下看了看,骇然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呢?”
小圣和梁紫叶显得极为镇定,冲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借机我还能为你们领点奖赏呢!”
李总兵见这十多个人并没有逃走的意思,急忙跳下战马,迈大步来到戏台前,向上拱手施礼道:“兄弟来迟了一步,朱太守受惊了,对这些山贼草寇如何处理?”
朱贵抱拳还了一礼,道:“骆驼山的山贼草寇已经被我全歼,这些人等并非是匪,而是刘家
庄的一伙刁民,那女子正是东方亮要娶的媳妇,他们见我灭了山寨,试想和我讨个说法,并打伤了我的手下,以我之意,统统抓起来!”
梁紫叶气得银牙连错,“咯吱咯吱”直响,指着朱贵骂道:“狗官!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还知道……”
朱贵不等她把话说完,把手一摆,高声令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过来一二百官兵,挥舞着刀枪,呐喊着朝这里冲了过来。梁紫叶对小圣道:“太平,你保护好刘大哥他们,我先杀了朱贵这个狗官再说。”
小圣摆手道:“紫叶,不可鲁莽,现在朱贵可是剿匪的功臣,如果你此刻将他杀死,我们不但成了土匪,还会给刘家和这八个兄弟带来灭顶之灾,不用着急,看我的。”
说话间,小圣从一个轿夫的腰间摘下一串铜钱来,扯断攒钱的皮筋,数了数,足有三十多文铜钱。
小圣分别握在两只手里,单等官兵快到近前时,把右手一扬,十多枚铜钱由手中飞出,顿时化作漫天的流星飞雨,“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冲上来的一百多官兵,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忽觉身子一麻,便动弹不了啦。
朱贵大吃一惊,急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惊骇之时,身后的两个县令拉了他一把,道:“还愣着干啥?跑啊!”
惶恐之中,三个人跳下了戏台,急急忙忙向房中逃去。
梁紫叶见朱贵要逃,由桌子上拾起一个水碗,随即掷出,朱贵低头避过,“呛啷”一响,那碗重重的砸在门上碎成千百片,足见这一掷力道大得惊人。
朱贵和两个县令吓得“妈呀”的叫了一声,把头一抱,蹲在了地上。
这下变起仓卒,李总兵和后面的士兵们都吃了一惊,明知异变已生,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戏台上只剩下李忠一人,他把手中宝剑急挥,对下面的官兵们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啊!”
小圣对李忠喊道:“李总兵,别喊了,喊也没有用。他们都被我打中了死穴,身子又麻又木,触电一般,很好玩的,我这就叫你也尝试一下。”
说话间,由左手的手心里拿出一文铜钱,捏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间,瞄准了李忠。相距甚远,铜钱又小,李忠不知何物,骇然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小圣笑道:“李总兵,别害怕,这是一枚铜钱,这点穴分为两种,一种是用掌直取人的穴道,叫做点穴。另一种是用器械撞击穴道,叫做打穴。像你们这些官员最喜欢钱财,所以我就用这枚铜钱打你一下。你放心,即使打中也不会死人的,只是气血淤塞,浑身麻酥酥的,很好玩的。”
“你这叫造……”
“反”字还未说出口,只见小圣把手腕一抖,那枚铜钱弹丸一般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前胸上。登时全身一震麻木,再也不能动弹了。
后面的将士们见此情形,哪个还敢上前,手握着刀枪只在一旁虚张声势。
朱贵和两个县令已经蹲了半晌,见没有人过来,朱贵放下手来,偷偷地拽了几下子门,试想躲进屋子里,可房门被水碗大力一砸,关得更紧,拽了好几下,也没有拽开。
恐惧之下,回过头来,只见那白衣女子一手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脸上似笑非笑,双眼正凝视着自己,神色甚是怪异。
朱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心中一万个的想要逃进房中,好从后窗逃走,但被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子僵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梁紫叶突然仰天哈哈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朱贵,十八年前梁家的冤仇也该清算了吧?”
说话间,她双足一点,身子跃起,想要冲到门前,来报当年血海深仇。人在半空,突觉左臂一紧,再也不能向前,腾地一下,与小圣同时落到了台下。
梁紫叶怒问道:“你抓我干什么?”
小圣低声说道:“我不想叫你背负一个杀死忠良的骂名,我已经想好了杀他的办法,不但叫他去死,而且死的凄惨,遗臭万年!”
梁紫叶寻思了一下,道:“好吧,反正他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就让他多活几天吧!咱们走!”
刘财和八个轿夫哪经历过这心惊胆战的场面,都有些吓傻了,对梁紫叶的话如若无闻,小圣和紫叶都走出两三步,见他们还站在哪里打着哆嗦。
梁紫叶便叫道:“走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回家啦!”
几个人看看了周围还有一大群官兵,还是不敢动弹一下,因为他们知道对抗官府,日后是什么下场。有心想走,却不见有官府的人发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敢跟着走。
小圣和梁紫叶见他们心存顾虑,只得又返了回来,小圣对他们说道:“没事的,你们就跟在我们的后面,他们谁也不敢碰你们。”
刘财苦着脸道:“慕兄弟,我知道你厉害,他们现在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可你俩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呢?莫说一个太守,就是县令我们也得罪不起呀!”
小圣安慰道:“你们尽管放心的回家,官府这边我有办法摆平,保证官府不会再找你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