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鹤仙子道:“这叫不打不相识,互相交锋一下就能成为好朋友吗。”说完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羽鹤对小圣很是敬慕,今日交谈,更觉得小圣无比可爱。他不但风趣大度,而且随和不拘,更是敬仰之极,走上前来伸手将小圣拉起,相互拥抱,彼此的感情增加了几分,交谈甚欢。
能与小圣化敌为友,是鸟界的仙神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真的就成了现实,令鸟仙们欢喜不已,都纷纷走向前来,与小圣握手致意。
小圣为人随和,谈笑风趣,只消一会儿,便与众仙们打成一片,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好像早已认识一般。
鸟王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小圣,见他如此妙趣横生、大度宽怀,心里十分敬佩。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痛心疾首味道。
相比之下,自己就好像一叶小舟在浩瀚的海洋中飘荡一般。是那样的渺小、又是那样的遥远。
梧桐树被黑蚁精拔走,如要夺回来,又将是一场血战。令人庆幸的是,小圣也能参与其中,那将是极大的胜算。
鸟王百感交集,本想上前表示一下谢意,可他一点勇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的默默地谴责自己。
骄阳偏西,山影变长,暖暖的日光仍然照在他们的身上。桃花盛开,翠竹清香,不知名的野花绚烂地开了一地。
清风吹来,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的气味,想起鸟尸遍地的惨景,恍若两个地界。方才刀兵相见,眨眼言归已好,人生变化莫测,竟比天上的浮云还要无常。
小圣看了看天色,笑了笑道:“我们也别在这儿胡扯了,还有正事要办,都准备一下,前往海西山!”
此次西行,地界的仙神们不能前去。小圣与鸟界的和解,这些地界的小仙们功不可没,没有他们从中的说劝调和,说不定小圣就会忿忿而去,哪还有将打一家的可能。
因而鸟仙们感谢不尽,一一上前相拥作别,这些地仙们见两家能团结一心,心中如释重负,说不出的轻松,把手挥摆了几下,喜乐而去。
小圣腾起祥云,须臾之间,就到了西海的上空,扭头问了一句,“海西山是不是在海的西面?”
话虽问出,但始终没有人答复,他喝住云头,回头一看,后面静悄悄的,除了云雾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昂首望向远方,辽阔的天空一望无际,时而有白云驶过,什么也没看到,蔚蓝的天空显得格外的静谧。
小圣心中泛起了疑惑,“莫非这些鸟仙们对我有所怀疑,中途有变,都回太阳城啦?”
他刚想往回走,忽见远方的天空上多出几个黑点,遥遥望去,说不上是云在飘,还是物在动。
他又等了一会儿,那点点的物体渐渐的变大,由远而近,渐渐地看出模样来,的确是一个鸟群,在天空中展动着美丽的翅膀,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当先一只大鸟,身长过丈,浑身如火,正是凤凰。它双翅猛拍奋力向这里驶来。
小圣见他们赶来,心里有些兴奋,挥起手来喊道:“快点飞!快点飞!”
鸟群飞到小圣的近前,双翅平展,停止了拍动,一道清光闪过,鸟仙们都化出了人形,他们一路狂追,委实是累的够呛,除了鸟王之外,余者都蹲在了地上。
羽鹤仙子虽然与小圣相识不久,但二人情投意合,在各自的心里,早把对方都当成最信赖的朋友了。
他蹲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小圣指责道:“你小子腾起云来,像个疯子似的,害的我们穷追猛跑,把我们几个都要累死啦。”
小圣笑道:“我这还是用半个脚力呢,亏你们还长了一对翅膀,来来来,我背着你走。”
羽鹤仙子道:“你给我拉到吧!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来那些虚假的有什么用?”
鸟仙们一面喘着气,一面听他们俩斗嘴,虽然很累,但鸟界多了一个这样朋友,还是满心欣慰。
此时太阳缓缓西下,海面上升起淡淡晚雾,红红的落日像一个大红盘子一样在云雾中转动,周边的彩云镶上了金边。
乌云掠过,云雾开处,那火红的太阳在海面上跳出,射出万道金光。万里碧海,金光粼粼,众位仙人沐于下跪之中,谈笑风生。
突然,鸟王极为兴奋地拽了一下小圣的衣襟,手指西方道:“小圣你瞧!那里有两座小山!”
西面的碧海中,两座海岛耸然而立,悬崖陡峭,状似驼峰。在晚霞的照样下,光幻迷离,云雾侵扰,宛如仙境。
小圣道:“这可能就是海西山,走!看看去!”
阳光灿烂,碧海金光,咸湿的海风徐徐吹来,将他们的疲惫一扫而光,众仙人脚踏云光,向那山峰奔去。
海岛共有两座,东大西小,相连之处,被一个湖泊而阻断。
东面这座岛屿很大,方圆足有三四里之多,东高西低,状如跳板。悬崖陡峭,濒临水面,矗立在海水之中,四周波光岚影,颇为壮观。
悬崖的下面,地势较为平整,生长着许多茂密的植物,气候温和,适宜鸟类居住,比起海心山来也逊色不到那里去。
风光再好,也无心饱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妖怪出现,因此大家显得都格外的小心。
小圣道:“我们大家一字排开,由东向西慢慢寻找,一旦遇到了妖怪,千万不可贪功独斗,都快速地向中间靠拢!”
众仙点头答应,漫山遍野开始寻找了起来。小山不大,十多个仙人来来回回搜了三四遍,也不见梧桐树的影子。
鸟王把大家召唤到在一起,道:“这海岛一眼如故就这么大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看来梧桐树没有栽植到这里,附近也没有人家,这座小山是不是海西山?”
小圣道:“这有何难,问问当地的山神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他口念咒语,用手往石崖上一指,喝道:“山神!快来见我!”
话音未落,石崖上白光一闪,山神现出身来,他急忙来到小圣面前,施礼道:“护使在上,今唤小神出来有何吩咐?小仙愿意效劳!”
小圣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此山叫什么山?近日有没有什么妖怪来过这里?”
山神道:“此山叫海西皮,除了西海龙军最近来过几次,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怪。”
众鸟仙听了山神的话,恍然明白,私语道:“怪不得在山上找不到梧桐树,原来是找错了地方。”
小圣又问道:“海西山在什么地方?”
山神微微一笑,手指西面那座小山道:“那座小山就叫小西山,相距虽近,但是两个区域,海西山也有它的山神,至于有没有妖怪,小神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要不我带你去见海西山的山神?”
小神扭头看了看海西山,见如此之近,何必麻烦人家,便说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有事再来喊你。”
山神向上作了一个揖,道:“小神这就告退,护使有事敬请吩咐。”说完,将身子一晃,化作一道白光,便不见了。
小圣看了看众鸟仙,一笑道:“西面那座小山才是海西山,我们找错地方了。”
鹰王看了一眼鸟王,开始埋怨了起来。“哼!着急忙慌的,到这儿就催促找找找的!你说先打听打听有多好,害得大家挨了半天的瞎累!”
鸟王道:“人在异地处处生吗?我也想找个当地人问问,你看看哪里有人啊?我也不知道护使上仙能呼天唤地啊!”
孔雀大王道:“行了,行了,别埋怨了,多走几步道儿也累不了哪去,前面就是了,都喘一口气,马上就走。”
太阳缓缓地下了地平线,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风平浪静的西海还在薄暮里漾着光明,像是一面没有打磨好的铜镜一样。
远远的,正西方,好些锯齿般的山峰,隔着淡淡的霞光,投下了乌黑的剪影。
暮色越来越暗,海面上也升起了晚雾,雾气越来越浓,清晰可见的海西山眨眼间被雾气给锁住了。
羽鹤仙子道:“我们鸟族大多都是夜盲,趁天色还没黑,赶紧走吧。”
众仙们过了堰塞湖,到了海西山。这海西山可比海西皮小了许多,登高一望,便可一目了然。
“神树在那呢!”
鹰王指着崖下大声喊了一嗓子,不等众仙们看清,鹰王把身子一展,早已来到了石崖的下面。
神树就是神奇,一天的间隔,梧桐树竟长成了大树,一丈多高,树干有大碗口粗细,枝条展开,树冠茂密。鲜绿色的椭圆形的叶片随风拍动,发出啪啪的响声。
他一面招呼着,一面去拽树的枝条,显得极为兴奋,似乎有些得意忘形,手握着树叶竟然放到嘴前亲吻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越缠越紧,大力向下一拽,脚下一软,随即身子快速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