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过后,蛟龙全身脱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痛得蛟龙“嗷嗷”直叫。
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舀一碗潭心之水,好给师父治病,因而小圣并没有杀死蛟龙之意,几圈过后,见蛟龙已经不在挣扎,也就停止了转动。
谁知那蛟龙借机使了一招“蛟龙摆尾”,硕大的尾鳍像一把巨型的折扇,奔着小圣的腰部横扫过来。
力大千钧,来势突然,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双脚踏空,右手一按龙角,身子蓦地倒立而起,那蛟龙把头用力一晃,把小圣甩倒了一旁,借此机会,掉转龙头向潭中逃去。
虎入深山,龙如大海,一旦蛟龙入水,再想将它制服,可是难上加难。师父伤病在身,急等用潭水医治,我不将你降伏,怎能获得潭水?
此时也不容他多想,纵身跳下云端,一道清光亮起,好似流星坠陨,不等蛟龙潜入水面,小圣已经骑在白龙的脖子上了。
左手抓龙角,右手拳高高举起,照着龙头狠狠地打了三拳,每一拳都有千钧之力,打得蛟龙口鼻穿血,“嗷嗷”怪叫了几声便不动了。
“老小子,你敢装死欺骗你家爷爷!我再给你点厉害看看!”说话间又是一拳打在龙头上。
一拳下去,蛟龙没有一点的反应,奇怪的是,这条巨龙浑身上下竟然亮起了白光,小圣突然感到胯下变空,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条白色的蛟龙,竟然是一条白龙神枪。
枪长一丈八尺,枪杆上有许多的花纹,看似龙鳞隐隐。龙口微张,长舌吐在外面,形成锋利的枪尖,长约二尺,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砭人肌肤。
龙须倒卷,在枪头上形成五个倒钩,一双龙眼,如同镶嵌的两颗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道道精光,极其刺眼,一旦与敌人战在一起,迎光一刺,使敌人不打自败。
小圣跳到岸边,手执长枪狂喜不已,一时兴起,就在岸边舞了起来,扎,挑、钩、扫、打一气呵成,使得岸边云雾飞翻,白光一片。
枪锋所到之处,宛如流出万颗银星,漫天飞舞。招势一收,把长枪横在掌心上,心念一动,叫了一声,“隐!”那神枪突然化成一道银光,便不见了。
小圣低头四下看了看,见那小水桶还在地上,他急忙拾了起来,迈步来到潭边,抬头看时,不禁叫他大失所望。
潭水早已干涸,留下的却是一个幽深莫测的黑洞,他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望着黑洞洞的洞口,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自言道:“恩师授艺三年,作为弟子的无以回报,如今师父伤病在身,所托一桩小事与我,可还是被我给耽搁了。一旦师父出点一差二错,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风声呼呼,水声哗哗,似乎这声音是来自洞中,他探头向下看了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为了救师父,他什么也不顾了,纵身一跃,跳到洞里去了。
冷风飕飕,阴风瑟瑟,漆黑阴冷的大洞也不知道能有多深,下行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洞底。小圣有些着急了,把心念一动,使了一招千斤坠,身如顽石下坠,耳边冷风厮磨,功夫不大,终于到了洞底了。
洞底很小,却很明亮,刚好一个人能转过身子,小圣低头看了看,见脚下的淤泥已经形成鱼鳞似的卷片,好像被风干了许久似的,根本看不出有水的迹象。
“既来之者安之,我不如向下挖挖看。”想到这,他把心念一动,手中现出一把小铁锹来,向下一戳,只听“铿锵”的一声。
小圣心想:难道这洞底是铁石形成的?
他用脚荡开浮土,地底下射出一道银光,小圣挥手向亮光之处一指,叫了一声“来”!一道银光升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落在他手中,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副白银制成的宝盔宝甲。
这两件宝物,是远古上神昊皋留下的遗物,寅会之未,人禽兽三才定论后,凡世间有十八条孽龙出世。
熟话说:龙多四靠。这十八条孽龙出世后,两年来人间滴雨未降,致使庄田颗粒无收。昊皋奉元始天尊之命,下界来降伏孽龙。
下凡的第二天,就在万泉山与孽龙相遇,激战了整整二十一天,他连斩了十七条孽龙,精元几乎耗尽,激战最后这条孽龙时不慎跌下了山谷。
孽龙借机冲下了山谷,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肩,当时鲜血如注,昊皋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掐住孽龙的脖子,孽龙被掐死了,昊皋也负了重伤。
昊皋知道自己存活的时日不多了,就脱下了身上的盔甲,埋藏在地下,把这条远古神枪封印孽龙的身体里,以防被孽龙精魂不灭,再秧害人间。
临终前他说出唯一的心愿,就是愿将自己这两件两件宝物,能献给未来的救世者。
玉鼎真人早知万泉山有神枪一条,宝盔一顶、宝甲一套。一来天机不可泄露,玉鼎真人不便说明。二来也看看得宝者是否有这个机缘和造化。
因而玉鼎真人故已伤病之由,让徒弟到万泉山的水潭中取水。
慕太平连获两件珍宝后,他完全明白了师父的用意,心里无比感动,登时就跪倒在了地上,仰天叫道:“师父!你对徒儿恩重如山,徒儿永世不忘!”
喊声未落,洞外传来师父的声音,叫道:“徒儿,你出来吧!为师修炼几千年,岂能因一跤而伤身体呢?为的就是看看你与两件奇宝有没有缘分。如今你功法已成,又得神枪宝甲,也该到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天缘已尽,今日自当离别,为师这就走了!珍重!珍重!”
小圣回到了悬云山,他独自坐在那破碎的竹椅旁,心里充满了对师父的思念。同时也勾引起对慕清师父的回忆和牵挂。
两位师父的身影不停地在他眼前交替展现着,满脑子尽在回忆当中。他一直坐在原地,由上午一直坐到晚上,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观空旷,星河耿耿,心里说不出有多么的孤单多么的寂寞。
就在他痴痴呆呆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山石微微一响,一个人像幽灵鬼魅似的爬了过来,小圣出其不然,陡的跳了起来,等到他定睛望去,不由自主地由喉咙底发出一声“哎呀”的惊叫。
原来爬上来的不是别个,正是阔别三年的恩师慕清道长。
这时候的慕清道长可不是三年前仪容俊朗,飘飘欲仙的样子,却是满身污迹,衣衫残破,头发散乱,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像个叫花子。
只见他面色苍白,二目无神,手里还颤巍巍的指着一把拂尘,他刚踏上石阶时,身子一摇两晃,再也站不住了,“扑通”的一声,便坐在了地上。
拂尘的铁头点地铮铮作响,喷出一溜火星,小圣吃了一惊,急忙跑上前去,一把将师父拉起,急着问道:“师父,你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
慕清道长喘息着说道:“徒儿,快快扶……扶我到里面去。”
小圣把师父搀扶到道观里,慕清一跤摔倒在榻上,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表情,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快把我的左……左肩的衣服……剪……剪开,我怀里有……有药,快快帮我……”
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圣把手一伸,神枪现出在手心里,银光闪闪,绣花针大小,小圣再把心念一动,叫了一声“变”!变成了一把锃亮的小剪刀。
小圣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剪开,见师父的左肩头上有三道伤口,好像是被动物的利爪抓伤的,其中有两道伤口皮开肉裂,几乎露出白骨,污血直流。
小圣又剪下师父的两幅衣襟,分成数块,搓成布团,擦了四五次,污血才算擦干。他很小心地在师父怀里取出一只小玉瓶来。
把这些药捣碎,一半服下,一半敷在伤口上,过了一会儿,慕清道长脸上的痛苦神色大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好险,好险,我命差一点就魂断李家庄了。”
小圣听了李家庄三个字,心头陡的一震,心想,师父不是去江南抗瘟去了吗?李家庄就在本县境内,距这里不到二百里,难道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危险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师父,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在李家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慕清叹了一口气,然后激动地道:“还不是石头山,碾子峪,胡三那个妖孽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