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没有正面评价席向北，但是那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说明了很多事情，凌霄和胡东都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天下，的确是年轻人的天下。
但是席向北这个年轻人，也张狂的有点太过了，并且还没有才华。
这样的人狂起来，绝对是要人命的。
“这次来，也是为了把具体的条款谈好，也好宣布我们两个合作的消息。”
胡东也是想借助一下舆论的力量，借着凌家这愉快的东风，把胡家也送上去。
都说胡家低调，人家也不想低调啊，只是高调的代价太大了，这次——
有现成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了去。
“我的条款已经放在这里了，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凌总可以直接指出来。”
凌霄只是草草的看了两眼，这对胡东来看，的确是有些不尊重了。
这些条条框框，都是他精心勘测一下凌霄心里的尺度之后定下的，每一条，都是很有心血的。
没有想到凌霄看上去很和气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会让人感觉这么不爽。
下一刻，凌霄就靠在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上。
“点菜吧，胡总，我们可以直接开始庆功宴了。”
“嗯？”
“你的为人我很信得过，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吧。”从包里拿出了随身的钢笔，凌霄很流畅的在最后的名字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凌霄的字是一种很飞扬的字体，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胡东转怒为笑，并且站起来，弯着身子伸出了自己的手，“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总，我们合作愉快。”
凌霄也嗯了一声，“合作愉快。”
“整个s市的人都希望和胡总合作，不知道，胡总怎么就想到了我。”
“因为我觉得你的背景很大，而且但看你这个人，我觉得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很久之间看你的路数，还有你曾经走过的案子，我都觉得你不是凡物。”
“虽然现在凌家的前景没有所谓的向北投资公司好，但是有你在，凌家不会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也很庆幸凌家变成了这个样子。”
胡东这次算是推心置腹了，要和凌霄合作，他自然是希望凌霄能分他也交心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凌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有这个脸来跟你合作。”
当初的凌家，可是整个世界都走在前列的公司，在华夏国内，更是首屈一指的大牛。
那个时候的胡家，不过尔尔而已。
“和聪明人说话，很费力。”
“之后就要仰仗凌总了。”他举杯，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
另一边，慕子离和唐千千坐在一家咖啡厅里，这家咖啡厅算是s市比较偏僻的一个了。
这里的装潢也洋溢着一种童真的感觉，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果然带着一种明媚的视觉感。
这里还有隔壁学校的学生来兼职弹琴。
整个咖啡厅的氛围，带着一种初恋的感觉。
慕子离在这里颇有感触，唐千千点了一杯咖啡，眉宇之间有些淡淡的哀愁，“其实我知道的。”
“这几天，宁宇很反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唐千千的嘴唇有些发苦，“其实也正常，谁不眷恋自己的初恋呢，他告诉我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呢？”
“而且理由还这么可笑，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是他要告别的青春？”
“说实话，我的青春里没有这么多东西。”
唐千千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可爱的带点泼辣的少女，但是在她的年轻时代，她的生活可简单了。
……
除了训练，就是各种秘密联系。
甚至于杀人，她能接触的帅哥，活着说是俊秀的男生也不多，之所以整个青春里，关于感情的事情，她基本各种空白。
“子离，你说我是不是要失去这份爱情了。”
慕子离是亲眼见证了唐千千和宁宇在枪炮里走出的爱情的，那是他们这个位置爱情的另一种形式。
她是真切的看见了唐千千眼眸里的爱情啊。
“千千，如果你难过，就哭吧。”
慕子离摸了摸唐千千的脸颊，唐千千摇摇头，然后抬眸看着慕子离，“子离，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该是多么的难受啊。”
轻轻的嗓音和着这里淡淡的钢琴声，唐千千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小碎花裙，她之前都是很少穿裙子的，仿佛跟着宁宇久了，也少女了。
阳光洒在桌子上，颇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那时候我一直觉得，你离开了凌霄之后那种表情，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很愚蠢的吧，现在我知道了，宁宇只是这样简单的离开，我的心就这么抽痛了。”
“你们当初大约是觉得自己要永别了，那种感觉。”
唐千千近乎哽咽，却没有哽咽，因为她流不出眼泪了，叹了一口气，“真希望当初就没有喜欢过。”
慕子离看着唐千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啊，她忽然很想笑。
想着想着，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
这种悲伤的气氛，在一声笑声的之后，唐千千看着慕子离，“子离！”
“没事，其实我觉得千千你太悲观了，就算是去那个地方，也不一定是宁宇要放弃你啊。”
“他小心翼翼的去，说明喜欢你，如果不在意你，早就大大咧咧的去了。”
这种逆向思维，忽然让唐千千明白过来。
她恍然大悟，然后抬头看着慕子离，“是哦，如果他不喜欢我了，直接去就好了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
“……”
两边沉默着沉默着，慕子离嗯了一声，“他一定喜欢你，不如你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试试。”
手机开始之后，慕子离扶着自己的额头，“这么长时间，你手机都不开机啊，如果他打电话找你解释的话，你听得到吗？”
“我没有想过这些。”
一根筋的唐千千果然是不适合谈恋爱的人啊。
刚开机，上面就有一堆一堆的未接电话，宁宇到了那边之后就觉得后悔了，他这样什么都没有说之后走了，岂不是更显得他不是去做什么正事的了。
这本来很正常一件事情被他弄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是万分后悔。
所以他一直给唐千千打电话，希望能给唐千千解释一下，谁知道唐千千的手机完全不开机了。
宁宇到了之后就更加开始人心惶惶了。
就连去找自己那个初恋的破心思都没有了，万一唐千千也跟慕子离一样，生气然后去了m国，然后各种隐藏起来，他各种找不到。
然后三年后，五年后……
那时候凌霄好歹还留了一个儿子，他才刚刚拉完手，就是给了一个抱抱啊。
等唐千千那边打电话过来之后，宁宇待在酒店里快要长毛了，终于接到了唐千千的电话。
“千千，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宁宇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了，这种声音，唐千千忽然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慕子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点点头，“可以的，调教的很好。”
宁宇听到那边的声音之后满脸黑线，唐千千竟然去跟慕子离接触了。
唐千千都跟慕子离说话了，那肯定是遇到不顺心了，咽了一口口水，“千千，你最近怎么样啊？”
“你为什么要离开去那里？”
一问就是切入正题，让宁宇有点受不了，“我，我……”
“你怎么了？”
宁宇哭丧着脸，对着电话，“千千，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人我不看了，我回去找你，你千万不要不要我了。”
“不用，你去看看她吧，我不生气。”
“……”
这个也叫不生气？宁宇感觉自己心里已经在打鼓了，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唐千千在情感这块上挺单纯的，但是犯了某些女人的忌讳，似乎也不太好。
各种艰难的生活啊。
“千千，你真的不生气？”
“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就不生气了，去看看也好，断了自己心里的那份念想，我不想等我成为了宁太太，你再去看这个女人。”
唐千千的话很直白，但是在直白里，却含着她的坚持和可爱。
宁宇嗯了一声，低着头，然后慢慢的笑了，“我就知道，千千你会答应的。”
“知道我会答应，还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宁宇：……
纠缠这个似乎是一个死结，宁宇叹了一口气，“到时候我回去负荆请罪。”
“嗯，到时候回来跪键盘吧。”
挂了电话，唐千千看着慕子离，“似乎，他真的是喜欢我。”
“他本来就喜欢你啊。”这事儿不是很明显吗，慕子离看着唐千千，“你和他是会有结果的，好好相处，千千，找到一个喜欢你你又喜欢的人和不容易。”
“我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格外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