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站最大的站长办公室里,一只铜盆里燃烧着明亮的火焰,刘天良叼着香烟坐在办公桌的后方,正饶有兴趣的翻找着桌上的抽屉,时不时扔出一叠书本杂志或者文件资料给刘炙放进盆里燃烧,当他翻出一张集体照时,他满脸可惜的咂咂嘴说道:“真可惜了,里面两个小丫头都挺漂亮的呢,外面那只活尸也不知道是哪个!”
“别找了,这乡下破地方哪有什么好东西,你还指望给你翻出一支来复枪啊?快过来喝酒!”
刘炙把一叠后头文件甩手扔进火盆里,兴致勃勃的拧开一瓶白酒,而刘天良却突然笑眯眯的从抽屉里拎出一包鱼皮花生,得意的说道:“谁说没有好东西了?这下酒菜可不就有了吗?”
“哈哈~不错,这下不用看那些老娘们的脸色了,赶紧的,酒给你满上了啊……”
刘炙大笑着对刘天良挥挥手,居然端着酒瓶给刘天良倒了满满一茶杯,但刘天良这边刚坐下,郭展就抱着两只铁皮箱子走了进来,到了屋里“咣当”一声扔在地上,两只箱子里居然滚出的都是满满的钞票,而这显然是收费站所收的过路费,虽然旧钞的面额从一元到百元不等,却全都用皮筋整整齐齐的扎着,“哗啦”一下滚出来一大堆倒是挺震撼的!
“你把这些垃圾翻出来做什么?”
刘天良顺手摸起一叠红赞赞的钞票扔进了火盆之中,刘炙立刻有样学样,连塞了两叠百元大钞进火盆,看着火苗的颜色一下变成了诡异的碧绿色,刘炙异常兴奋的大喊道:“******,真过瘾,酒还没开始喝就烧了整整三万老人头,老子还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呢!阿展,再给哥哥来五万,我要一次烧个过瘾!”
“零钱你拿去慢慢烧着玩吧,这些大钞我要烧给老板娘她们的……”
郭展说着就从地上检出十几万的老人头抱在怀里,而刘天良也点点头站起来,从火盆里抽出一根木柴说道:“走!咱们一起出去,我也给梦娇烧点,她千金小姐富裕了一辈子,不能到了下面还让她受穷受苦!”
“那我也给老黄烧一点吧……”
刘炙想了想干脆把地上一大堆零钱全部抱起,脸色多少有些沉重的跟着郭展他们一起往外走去。
“哗啦啦……”
红色的百元大钞漫天飞舞,刘天良湿着眼眶大声的说道:“梦娇,一路好走,这辈子咱们夫妻缘尽,下辈子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老板娘,下辈子投户好人家……”
“老黄,在下面记得保佑兄弟们平平安安……”
三个大男人蹲在院里各自呼喊着自己思念的人,每个人脸上的悲痛却是一样的,而曾经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的钞票,现如今只能用做对死人的思念,带着一团团内心的寄托在他们面前缓缓的被燃烧!
“老栾,你安心的走吧,托刘爷的福,我和茜茜现在都好好的活着呢,你不用再担心我们了……”
一道哭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刘天良扭头一看,正是苏小凤母女蹲在一旁捡拾着他们被吹散的钞票,放在一个小白圈里微弱的燃烧,母女俩此刻都是真情流露,哭的异常伤心,而褪去傲气的栾茜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和稚气,就和严如玉说的一样,她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而已,等真正撞了南墙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拿去吧……”
刘天良轻叹着气,随手递了两叠钞票给苏小凤,苏小凤立刻感激涕零的双手接过,抹着眼泪说道:“刘爷,我知道茜茜被我惯坏了,许多地方都惹您生了气,但茜茜的心眼真的不坏呀,在防空洞的时候她都一直在尽力帮助大家,以后您……您要是能好好教导她,她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苏小凤无不哀求的看着刘天良,而此时她也真正的明白了,仅靠她们母女俩的能力是休想在这世道上活下去了,如果不尽快给栾茜找个依靠的话,等待她们的唯有死路一条,或许刘天良不算什么好人,但真正见识过陈威力的变态后,她才知道刘天良这种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了!
“栾茜……”
刘天良缓缓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火堆他把手里的钞票一张张的递进去,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很聪明,也很骄傲,人骄傲点不是什么坏事,就好像严如玉一样,她让我着迷的地方正是她的骄傲,可一旦骄傲过了头那就是不识时务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
栾茜抹去脸上的眼泪,抿着小嘴轻轻的点着头,但刘天良却突然大声说道:“你明白个屁!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过是暂时的忍让,因为你手里已经没有本钱了,如果你手里有和我们相当的实力,你立马就会恢复你高傲的嘴脸,你敢说你在防空洞里所谓的善良,不是一种高姿态的施舍吗?”
“呜~我没有……”
栾茜脸色煞白的摇着头,可眼神却压根不敢去看刘天良,而刘天良接着冷笑道:“我们大家就好比同在一个夜总会出卖身体,出卖自尊,独独你跳出来说你是良家妇女,不卖身不卖笑却还想坐台来挣钱,试问……哪个客人愿意点你?哪个小姐又看得起你?你没被人糟蹋的体无完肤已经是走了逆天的****运了,而你现在还能蹲在这给你爸烧钱,全都是因为这里都是一帮好人,他们没有抛弃女人的恶习,你却还在这耍你的小心机!”
“茜茜!这次妈妈也赞同刘爷的话,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不能随着你性子来了,你一定要学会妥协才行啊,如果咱们是被陈威力抓走了,哪里还有半点尊严可言啊……”
苏小凤满脸悲哀的搂着栾茜低声啜泣,而栾茜的情绪似乎也绷到了顶点,抱着苏小凤“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委屈的眼泪滚滚而下!
“唉~刘哥,我都给你说的不好意思了,除了晴儿,还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好人呢……”
郭展扔完手中最后一叠钞票,满脸复杂的站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抱头痛哭的栾茜母女,他感叹着说道:“你们好好珍惜以后的时光吧,只有得到大家的认可你们才会得到保护,否则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说不定明天遇上一波活尸就丢了你们,谁也不会为你们流一滴眼泪的!”
“走!进去喝酒,说保护都是废话,我们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谁啊……”
刘天良拍着刘炙的肩膀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屋中,而冰冷的小院中很快就只剩下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许久之后连嗓子都快哭哑的栾茜默默的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问道:“妈!我真的很讨厌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我?”
“唉~”
苏小凤重重的叹了口气,无比悲哀的说道:“女儿啊,社会上那些流言蜚语总说我是靠身体挖到第一桶金的,你听了之后总是很气愤,其实他们何尝说的不是实话呢?我曾经的情人多到自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所以我把你培养成如今这幅摸样,就是因为我当年在男人身上吃的苦头太多太多了,实在不想让你重复我的老路,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呀,你要是还带着你的骄傲活下去,真的只能自取灭亡啊!”
……
“喝喝喝,喝死你才好呢,喝多了就知道装死猪……”
严如玉很是气愤的用湿毛巾帮刘天良擦着脸,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沙发上弄正过来,看着他一身臭汗的衣服顺手就往下扒,但刘天良却突然杀猪般的惨嚎起来:“疼疼!腿……腿疼……”
“呀!你……你不说没事的吗?怎么现在又疼起来了……”
严如玉的小脸立马就是一急,看着刘天良又浸出血迹的长裤,她慌里慌张的就解开他的皮带脱下了他的裤子,只见老刘之前被钢筋洞穿的大腿只用一块黑布随意包扎了一下,现在一喝酒血液翻涌,刚刚才凝固的伤口立马又渗出了鲜血!
“哎呀~你这死人,受这么重的伤还跟我说谎……”
严如玉的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急忙跑去翻出刘天良的腰包,把里面的纱布和消毒液给翻出来,学着当初刘丽萍的手法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起伤口,而刘天良这会也被疼醒了,勾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说道:“这不是怕在宋穆他们面前丢脸嘛,他们都是硬汉,不能就老子一个人装孬吧?腿断了也得忍着啊!”
“哼~你再装下去真得断腿了……”
严如玉满脸愠怒的瞪了刘天良一眼,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温柔,望着刘天良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当时为……为什么这么拼命救我?这可不像你啊!”
“废话!这不是怕晚上没人给我暖床么,真当我稀罕你啊……”
刘天良把胳膊枕在脑袋后,佯装一脸不屑,可马上就惹来严如玉一阵狠掐,怒气升腾的说道:“好啊!老娘在你眼里就是个慰安妇作用是吧?信不信我下回再也不让你碰了!”
“好好好,稀罕你稀罕你总行了吧!”
刘天良赶紧举起双手投降,但严如玉却不依不饶的瞪着他说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稀罕还是喜欢?不说清楚你今晚别想睡觉!”
“烦不烦啊?稀罕不就是喜欢吗?快来支烟,你弄的我疼死了……”
刘天良老脸有些发红的推了严如玉一下,严如玉立马回了个似嗔似娇的眼神给他,刘天良立刻打了个寒颤,满脸恶心的说道:“你别跟老子放电啊,我警告你,我腿可是受了重伤,你可别想骗我跟你上床让你快活!”
“滚你娘的蛋……”
严如玉居然大爆了一句粗口,恶狠狠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不过转身却还十分乖巧找来香烟替他点上,跪在他身边问道:“宋穆这几个人你怎么看?可靠吗?”
“人心隔肚皮,我哪知道可靠不可靠?不过宋穆跟我明显不是一类人,和他很难成为真正的兄弟,刘炙直肠子一个,倒是可以深交一下……”
刘天良靠在沙发上轻轻摇了摇头,而严如玉却叹着气说道:“总体来说宋穆是个正直的人肯定没错,咱们只要跟他将心比心就足够了,有他的能力支撑,我们以后肯定会少走不少弯路,不过我现在发现自己蠢的也够可以的,居然召了一个小狐狸精上门!”
“你是说栾茜?哈哈~咱们严大小姐也会吃我醋啊?”
刘天良一下乐了,不过看着身旁面若桃花的严如玉,他某方面立刻就开始了蠢蠢欲动,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说道:“如玉,看在哥哥为你拼命的份上,今晚帮我吹吹呗,我还没享受过你的特殊服务呢!”
“可以呀,想吹就吹呗……”
严如玉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望着老刘吃惊的眼神,她媚眼如丝的站了起来,搭着自己牛仔裤的裤腰,轻轻解开了一颗钮扣,眨着大眼睛说道:“不过咱们怎么说也要礼尚往来对吧,我帮你吹,你也要帮我哟!”
“啊?你……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调调了?昨天你不还是拒绝的吗?你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刘天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褪去长裤的严如玉,但严如玉却媚笑道:“是秀梅跟我分享了她的感受,说看着男人趴在自己那里就特有成就感,所以我也想试试,怎么样?这次可是彻底便宜你了哦……”
“我靠!我可不想游泳,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