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千千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如果恨我，就直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略带得意又有些冷漠的笑容：“别这么紧张，放轻松。第二条路，你成为我的女人，但，不可让其他人知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何其无辜，如此恨他，却被他逼着保持如此不正当的关系。
她岂不是成了见不得光的情妇？
“说得轻巧，你明知我恨你入骨，却让我做最不情愿的事，这不就是当你的地下情人吗，怎么，你担心万千情闹起来会随时破坏你的那规模宏大，资金链若是没有女人的帮助，就会随时陷入危险的生意？”
万千千的话如同一把钝边带刺，锋利处沾满毒液的尖刀，刺伤了他的底线。
顾檀风瞬间变得冰冷无情，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将手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女人，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不该问的，不该动的东西，别仗着我对你的纵容任性；不管是谁，只要动了，我绝不会轻饶。”
他盯着她的眼睛，丝毫不落地扫过她眼底的每一寸恐惧和咬牙切齿：“就算是你，也毫不例外。”
直到万千千的身子已经软得快成了一滩稀泥，脸色惨白无血色，呼吸急促，他才松开手，放了她。
万千千几乎是在被松开的瞬间，顺着墙面滑落在地。
眼波流转，她露出绝望的笑容，似乎显露出了她平日里让人察觉不出的美艳和性感，这也让顾檀风心里微微一怔：“顾檀风，好一个‘毫不例外’，这豪门的浑水，自认没那个站在刀尖上淌血的能力，我淌不起，你就放了我，现如今为何还要把我拉下水。”
他蹲下身子，万千千的眼泪打湿了眼眶，视线变得模糊，只见他性感的双唇一张一合：“万千千，这张漂亮的脸，能给我带来不少的利益；咱们互相利用，各自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想得到的是，你的名声带来的利益，而你，想要的……是我。”
万千千蓦地瞪大了眸子：“不……”想要反驳，却被他用之间掐住了下巴下颌骨无法正常开阖。
他盯着她，万千千避无可避，脸颊被捏得嘟起嘴，颇有些滑稽：“你这辈子，在也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折磨到死，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琉璃苣旁的水仙花单独屹立，前方一块小小的岩石里头探出些流动的水。
万千千转了几个圈，都未察觉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走过刚才穿插的同一条道路。
难道是鬼打墙了？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喂？”
“你在哪里，马上就要出发了，别跟我说，你现在还没换好衣服。”
顾檀风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侧传来。
“可是我还没找到我的房间。”
“这层楼只有一间房。”
“什么？”
万千千在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只要还呆在日本，就必须和顾檀风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后，她便怎么也不愿意再踏进这个光是从门口变看起来颇为金碧辉煌的总统套件。
“顾檀风，你一定是故意的，怎么可能会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还必须让我们睡在一起？就算是保姆，你又不是婴儿……”
顾檀风正在衣帽间整理自己的袖口，上面的钮扣在悬挂了基层的吊灯下，刺眼地折射出些许光芒。
“这些都是你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最应该熟练于心的内容，不要什么小事都来问我。”
万千千避了避眼神，不敢看他换衣服时的身体：“既然如此，那我就另外再去找前台开一间就是了。”
说罢便要离开，他不紧不慢地对着镜子整理棕色领结：“如果没有提前预约，就算是有房间，也不会开给你。”
“那临时预定，然后马上住进去？”
“看来你是没明白这其中的准确含义。”
万千千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她的鄙视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而她对他的忍耐却已经快要超越自己的底线：“如果我们住在同一间房，先不说我和你之间会因什么尴尬，就算是别人知道了，或者有记者来打听，你难道不在意公司的形象因我而受损？”
万千千以为，只要提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便可以得到重视与解决。
“万千千，我之前早就说过，我和你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而我利用的，不正是你现在的名声吗，如何会损失顾氏的形象？”
万千千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正准备开口，却被他打断：“再说了，你和我共处一室，吃亏的应该是我，你享受了你应得的，我却什么都得不到，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他看了我一眼，笑得无辜。
她没理他，直接转身走掉。
到了楼下前台，万千千拿着手机上的日语翻译，和文员小姐勉强地交流着能否给自己一间新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否万千千的翻译出了问题，她的态度似乎和之前截然不同。
刚进来的时候，她还能说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但现在她咿咿呀呀地，似乎根本不懂中文的样子。让她不得不在脑海里，搜寻了几遍这样的人是否是她记错了。
直到万千千注意到她的工作牌。
万千千平时有个爱好就是记录数字，这也和考律师专业时需要背下大量的文献有关。
“不对。”
万千千停下了焦急的辩述，盯着前台小姐的工作牌。
她这才有些紧张地开始遮掩起来。
万千千不再用日文翻译器，而是直接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道：“既然你会中文，那么我说什么你一定也早就听懂了，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说谎下去，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找你们的经理讨论。”
她的神情因为万千千的逼迫而变得越来越诡异。
终于忍不住：“对不起，小姐，是刚才您的上司打电话来说，不能让您再订一间房。因为他没钱了。”虽然就连前台小姐都不相信，早在一个月前预订下来，能将这样繁华的酒店最高层包下来的人，居然会没带钱。
显然是个随意便可拆穿的借口。
万千千就知道，都是顾檀风在从中操作了什么。
这时候，她也没法和前台小姐再继续解释，只能带着一脸抱歉地离开。
宴会厅。
没有之前她和顾檀风下榻的酒店那样金碧辉煌，所有的装饰，颜色全都由黑白灰三色组成。
但质地细腻，这里的每一件装饰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但她不太清楚，他们是否用一次就扔掉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人模人样一点，辛苦你了。”顾檀风用着抱歉的语气说着调侃的内容。
这样的公众场合几乎没人敢大声说话，最多也是窃窃私语，礼貌地互相介绍着身边的伴侣。
万千千瞪了他一眼：“早知道我就穿一套西装来，然后告诉所有人，你是同性恋。”
他将手肘空成三角形的姿势，她很自觉伸出纤细的手腕挽了上去。
他嘴上不动声色，在其他人眼里，顾檀风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在她耳边的低声细语，让万千千脸颊爆红：“千千，看来你真的太低估自己的身材了，就算是穿着西装都遮挡不住，依旧令人遐想不已。”
万千千有些气愤地跺脚，他却视其为撒娇：“看来你以后要多穿裙子。”
她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他。
“这样的你，比较像个女人。”似乎穿上裙子之后，因为行动不便，也会让男伴帮忙，而她下意识的一些女儿家语气，更是之前她在工作上，未曾展现出来的一面。
似乎，很可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新来的一对伴侣身上。
来者非富即贵。高雅的举止修养几乎让她们出席各大场合都能完美倒不出一点差错，他们如同贵族一般，低声交谈着，轻生的玻璃杯相碰的声音偶尔响起。
“这次顾檀风带了新的女伴，你们有什么看法？”
“总之，我可是曾经受过他的邀请，你们这些泛泛之辈，就别想太多。顶多也是我吃下醋，你们还是好好地仰望吧。”
“到底是顾檀风邀请你，还是你死皮赖脸地想要闯进别人别墅。听说被保镖赶出来过不少次……”
这名正说话的女子被一只纤纤玉手捂住了嘴，那透明的指甲才刚刚做了护理，香的很：“你们别听她胡说，这都是谣言，谣言哈……”
万千千穿着一袭黑色性感晚礼服，上面毫无多余装饰，只是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因为她走路不太稳当而时常露出些隐隐的痕迹。
她好歹也是穿过多年的高跟鞋。
只是这双，似乎太硬了，她的脚被磨得生疼，特别是掌底那钢针一般的细长跟。若不是她左手还挽着顾檀风，她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顾檀风随即将她的手挽紧了些。
这个动作，随即引来不少人的不满。
而这些人，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女人。
她们的脸上丰富多彩的变化，几乎被万千千尽收眼底。
她们混于人群中，便以为万千千看不见她们脸上的表情。
事实却并非如此，反而掉了个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