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风心疼起来,吻着她,道:“姐,你若真不忍心,那我们就撤军吧。”
“不。”白云裳摇了摇头:“天军撤走,内战还是会打下去。”
“是啊。”战天风点点头,一时怒火上冲:“怪只怪荷妃雨,偏要把九鼎亮出来招出四大国的野心,要不也要好点儿。”
“野心本来就有,只要有机会,没有九鼎同样会冒出来。”白云裳再叹了口气:“所以我想清了,让你挥军进关,惟有仗天军歼灭他们的实力,打掉他们的野心,战火才能平息,百姓最终才能得亨和平。”
“姐,你放心好了。”战天风挥拳:“我这一次一定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的,以后别说抢鼎,就是九鼎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动手,他们以后惟一敢伸手拿的,只是他们床下的尿盆子。”
“什么呀。”白云裳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嘛。”战天风也笑,亲一下白云裳,手有些做怪,白云裳捉住他的手,道:“风弟,你要记得答应姐姐的话。”
“什么?”战天风正在感受手指间白云裳肌肤的柔嫩,没明白白云裳说的是什么。
“你答应我只要把四国联军打败了就不再追杀啊。”白云裳捉住他想要溜走的手。
“哦,那个容易,我记得的。”战天风看着白云裳因娇嗔而微翘的嘴角,心中爱煞,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手也挣开白云裳的手,开始四处游走,白云裳很快便沉醉在了他的爱抚中。
第二天一早,战天风升帐,布置三军,先看鲁能,道:“鲁将军,你将十万连环甲马分为三队,左翼三万,右翼三万,中军四万,我军中鼓声一响,三路连环甲马同时冲阵,把四国联军的大阵给我彻底冲烂。”
“遵令。”鲁能大声接令。
战天风复看向血狂赤虎:“血狂赤虎,你两个在我左翼,看连环甲马将敌左翼冲垮后,再挥军掩杀,敌左翼为红雪军,打内战是把好手,不过我想给连环甲马冲烂大阵后,不会再有多少战斗力,你们给我狂冲猛杀,把他们彻底击溃,让他们永远记住你们弯刀的锋利。”
“战老大你放心。”血狂手一劈:“没有连环甲马,我的刀也能把他们的大阵劈烂,这一仗后,我保证再过一百年,就是到他们的孙子辈,提到我的弯刀也会吓得尿裤子。”
战天风呵呵一笑,道:“好。”转头看向雪狼王,道:“雪狼王,我从天军中拨五万精骑给你指挥,做我的右翼,也是一样,连环甲马冲烂敌阵后再杀出。”
“是。”雪狼王抱拳接令。
战天风看向鲜于诚:“鲜于将军,你统率中军,天军的军威,可就全看你的了,别一战下来,四国只记得血狂的弯刀,而不记得你的宝剑。”
“天子放心。”鲜于诚心中热血激荡:“未将这一仗,必定打出天军的天威,此一战后,天朝将不会再有什么红雪军归燕军净海军,只有天军。”
“很好。”战天风呵呵而笑,扫一眼李一刀华拙,道:“你两个把车弩摆在中军吧,有连环甲马,车弩可能用不着了。”
李一刀虽有些遗撼,也只有俯身应令,华拙到是无所谓,他是师爷出身,对冲锋陷阵本来就兴趣不大。
布置停当,大军拨营,前行二十里,地平线的尽头,现出四国联军布下的军阵。
两军对圆,战天风看了归燕军大阵一眼,呵呵一笑,白云裳道:“风弟,你笑什么?”
“姐,你看。”战天风手一指:“归燕军排出的阵势,第一层是盾牌手配长枪手,第二层是弓箭手,第三层是刀斧手,然后轻骑兵布在两翼以为机动,这是典型的步兵阵,这样的军阵,层层深入,互为掩护,若是步战,可说是十分精巧的搭配,即便是对付胡骑这样的精锐骑兵,只要将不慌兵不乱,同样可以一战,虽说有失灵动,但紧凑的防守同样可以给胡骑极大的杀伤,待胡骑撤退时,两翼的轻骑兵借势追杀,甚至还可以捞几条小鱼。”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白云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战天风微微一笑:“但惟有对付连环甲马,这样的战阵便完全没有用,长枪盾牌拦不住连环甲马的狂冲,弓箭手对身披重甲的铁骑也没多大用,刀斧手更没什么用,即砍不开连环甲马,也无法近身相斗,连环甲马都是长达数丈的长矛,老远一矛就刺了他个透心凉,还怎么打?”
“那就好。”白云裳舒了口气,对战天风甜甜一笑:“风弟,我相信你。”
四大国这次空前的齐心,兵力又是天军的三倍,白云裳虽然相信战天风在战场上的才能,但一直都有些担心,战天风看出了她的担心,所以才这么细细的说给她听。
看到白云裳笑,战天风开心了,往对阵一看,道:“我以前在龙湾镇听说书,两军厮杀之前,总会有猛将出来比拼一番,那个最有趣了,却不知今天有没人出来挑战?”
他话才落音,边上的李一刀猛地请战道:“天子,未将愿出阵挑战,以挫敌军锐气。”
战天风大喜:“准战。”
李一刀拍马而出,战天风笑嘻嘻看着,大是兴味盎然,白云裳先有点儿奇怪,这么上百万人的大战,战天风的心情怎么象是小孩子看戏那般轻松呢,就是在西风那一战中,他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但猛一看到战天风眼角按捺不住的喜气,白云裳明白了,是因为她,战天风因为得到了她的爱,心里实在开心到了极点,那种喜气,即便面对百万人的大杀场,也情不自禁的要往外冒。
猜到了战天风的心思,柔情从白云裳心底升起,看着战天风的侧影,她真的很想上去抱抱他,亲亲他,再让他坏坏的手,无所顾忌的爱抚她。
李一刀拍马到阵中,厉声叫道:“我乃天子驾前大将李一刀,谁敢出阵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是这个味儿。”战天风大赞一句,白云裳微笑着看着他,应道:“却不知对阵有谁应战没有?”
“该有吧。”战天风眼巴巴向对阵看:“若没人敢应战,那就太没味儿了。”
话刚出口,对阵一马飞出,到李一刀对面勒马通名,乃是归燕先锋大将郭虎旗,听了名字,战天风大拇指一翘:“这将不错,嗓门儿亮,名字也中听,我喜欢。”
白云裳理解他的心情,抿嘴而笑。
这时阵前两将对冲,战了七八合,那郭虎旗使一柄开山斧,显然有几斤蛮力,到也敌得住李一刀,又战数合,不分上下,战天风对白云裳道:“书中说,两将不分上下,主帅往往令擂鼓助威,可长气势。”下令:“擂鼓助威。”
军中鼓响,阵前李一刀果然就急了,数刀无功,打马错开,复勒马回冲,那郭虎旗也哇呀呀狂冲过来,看看两马离着还有十余丈,李一刀蓦地飞身而起,借着马的冲力,在半空中连跨三步,霍一下到了郭虎旗头顶,狂喝一声,恰如半空中打一个炸雷,一刀劈下。
郭虎旗没想到他会弃马凌空跨步而来,措手不及,再给李一刀这一喝,心中一颤,越发慌了,来不及举斧招架,给李一刀斜劈做两半。
“好刀法。”战天风狂喜大赞。
“多谢天子夸奖。”李一刀得了战天风夸赞,脸放红光,看了对阵道:“谁还敢出阵与我再战?”
“好,勇气可嘉。”战天风又赞一句,眼巴巴看对阵,看还有谁应战没有,却见对阵令旗展动,两翼驰出两支轻骑,直冲过来。
原来归燕王上次给五犬精骑一冲而败,回去就学了一招,也精选了两万人,练了一支精骑,这会儿就想试一试了,如果能冲动战天风阵脚,大军便可借着人多势众,一齐涌上,说不定就能胜了这一仗。
归燕王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哗啦响,却就喜坏了战天风,对华拙叫道:“送上门来的红烧肉啊,你不会没胃口吧?”
“未将胃口好极了。”华拙也是狂喜,他以为车弩用不上呢,不想还有这样的好机会,下令前面轻骑退开,露出早已布好阵势的车弩。
李一刀回阵,看敌军冲到阵前百丈左右,手中刀一挥,中车弩万箭齐发,奇异的嗖嗖声掠过战阵的上空,就如死神弯刀带起的风声,归燕精骑成片栽倒,象是被割倒的麦子。后面归燕精骑不断的往前冲,中车弩轻车弩不绝的发射,等归燕主帅看着情形不对,急令鸣金收兵时,扑出的两万精骑已死了一万有余,却还没冲到战天风阵前。
“不玩了。”战天风霍地脸放寒光,厉声喝道:“擂鼓,冲阵,鲁能,把敌军左中右三军给我通通冲垮。”
“遵令。”鲁能大声应令,令旗挥动,中军四万连环甲马,左军三万,右军三万,一齐冲出,军中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动,鼓声伴着轰隆的马蹄声,天摇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