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暖小问忽地抬起下巴，冷傲地回他，“我不会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一人，不过，若有人敢欺到我头上，我也定不会任人欺辱。”
凤笙轻轻笑道：“我听问儿的。”
“问儿……”东方鹤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化作两个字，“走吧。”
她针对的态度，不像是即将嫁给他，倒像是他在囚禁她。
“东方谷主，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下墨涧谷？”凤笙从背后望着东方鹤，“问儿嫁给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别到时候什么都不了解，让别人笑话了。”
东方鹤回头瞪了眼凤笙。他会告诉问儿，关于墨涧谷的一切，但不是现在！因为他并不打算让凤笙也了解。
仿佛看透东方鹤的心思，凤笙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知道什么，问儿都会告诉我。问儿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我也会一字不漏告诉问儿。问儿和我之间，没有秘密。”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东方鹤总是藏着许多秘密，秘密越多，和暖小问隔得越远。若非考虑到暖小问的心情，凤笙其实还想加上一句“去年你是怎么抛弃问儿的，我也一清二楚”。
东方鹤面对凤笙时，总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挫败感。不过，真正令他束手束脚的应该是暖小问，若非暖小问袒护凤笙，他也不可能再三忍让凤笙。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凤笙想知道，我会原封不动告诉他。”暖小问可不管哪些话会戳到东方鹤的痛处，也不担心东方鹤会再次丢弃她，甚至她期待他的无情，如此她才能下手不犹豫。
东方鹤一把抓住暖小问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好像怕她会跑掉。
“很痛！”暖小问毫不留情地甩掉他的手，不留一丝情面。
她是真的被抓疼了，只是在反抗的时候稍微强硬了一点，完全没有即将成婚的甜蜜，将她的未婚夫视作仇家敌人。
东方鹤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道：“我和凤笙，你到底想跟谁？”
葬花城再相遇，她对他的感情是恨大于爱。
可遇见凤笙后，她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似乎不那么恨他了，于是也感觉不到半分爱恋。
暖小问忽然笑了，冷冷的微笑，夹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不答反问：“我和千芊，谁重要？”
东方鹤不自觉地踉跄一下，想笑却笑不出来，内心一片冰冷，“你是在报复我吗？”
谁重要？这个问题她问过他，就在他下决心推走她时，她问谁重要？他的回答是千芊。在无数个伤人心扉的话语里，也许这是最伤她心的一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暖小问自知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时，她已经明白，离开是必然的结局。她做好离开的准备，只希望曾经她在他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她是重要的，哪怕只是一瞬间的重要。
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千芊重要，就算是现在，她也没有苏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