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微怔，似乎不太适应凤笙转换话题的速度，愣愣地点点头。
她在想凤笙变成普通人的模样，外表和现在应是没区别的，但活尸人的气息会消失，不再需要骨生花，身上的香气也会消失，如此一来，就算他还在身边，她亦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她自私地希望凤笙永远是活尸人。
她将目光移向尸人紫焰。
在蓝雨身边一眼望见紫焰时，她很震惊，也仅仅是震惊。
她曾喜欢紫焰，那是少女的懵懂情怀，长大一些后便忘了。和紫焰接触不多，中间又相隔那么长时间，再深的感情都会淡。加上这些天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亡，对突然间变成尸人的紫焰，就只剩下一瞬间的震惊，然后便接受了。
凤笙没问下去，他感觉暖小问对尸人紫焰的态度很淡，说明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将烛台放到身旁的玉桌上，道：“两只尸人都没战斗力，用处不大。”
“可以看出来吗？”暖小问虚心求教，她对自己的圣子体质不是很了解，需要凤笙一点点为她解惑，了解多了以后，才能处理好突发事件。
凤笙道：“靠气息，活尸人的体质和普通人不同，和圣子或许有些类似，都是靠气息感知周围，问儿习惯之后也能感觉出来。”
暖小问点点头，又问：“凤笙会跟我离开这里吗？”
明天一早她和东方鹤离开葬花城，而凤笙始终未表态。
“会的。”凤笙轻柔一笑，“问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除非有一天，问儿不再需要我。”
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舍弃他，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会欣然接受。
东方鹤古怪地瞥一眼凤笙。
凤笙目光移向东方鹤，低低地笑道，“而且，我如果留下来，东方谷主或许会动手杀我。”
他留在葬花城，一定会继续推倒魂引灯，这是东方鹤不允许的。
暖小问瞪住东方鹤，警告道：“你敢动凤笙，我也一定会动千芊！”
是的，至今为止，她从未动心思谋害千芊，所以他也不能动凤笙，这是交易！
东方鹤皱眉，他想说“千芊和凤笙不一样”，最终忍下了。
凤笙笑望东方鹤，看东方鹤有口难开是件乐事，似乎不过瘾，他故作回忆过去，叹息般地说道：“若葬花城未遭遇灭城之灾，按照当年与暖小族长的约定，凤家和暖小家族是要联姻的，问儿是女孩，我又没有后代……”
芊芊素手托着腮，凤笙端坐玉桌前，美丽的眼眸遥望虚空，似在追忆往事，话也适时止住。
东方鹤脸一沉。
暖小问很配合凤笙，做思考状道：“这么说，我已经有婚约了？”
“是，你已经有婚约了，和我！”东方鹤沉声道，走上前，将暖小问一把拉到身边，“凤笙，按照辈分，问儿得喊你一声‘叔叔’。”
他怎么觉得凤笙想取代他，成为问儿身边的唯一？
“没忘。”凤笙朝东方鹤微微一笑，看不出有半点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