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的心，沉甸甸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低沉。
“我把你的普通药草都用了，没材料炼药了。”她低低地说道，语气没了先前的欢快。
“都用了？”东方鹤问。
“夫君不准怪我。”暖小问似乎看见东方鹤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是的，从来没有。
东方鹤略一沉默，又道：“珍草也可以用。”
“珍草不是很珍贵吗？”暖小问摇摇头，“我不敢拿。”
普通药草主城附近多的是，还能拿回城里栽种在院子里。珍草却没办法人为栽种，主城附近也很少见，大部分珍草都长在妖兽森林，得之不易。
东方鹤毅然道：“随便拿。”
“那我不客气了。”
暖小问一伸手，直接抱走书架上的一只木盒。
与东方鹤相处数月，对他书房里摆着什么，她已经了解透彻，知道那只木盒里放着珍草，而且是中级的。她虽然有一株低级珍草，不过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是不能拿去炼药的。
暖小问抱着木盒，也不和东方鹤打声招呼，匆匆地走了。
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来问他拿材料的。
她最近发现，炼药真有趣，尤其是将各种药放在一个锅里煮，会得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暖小问出门便左拐，她一门心思想着拿珍草炼药，看看会出现什么效果，没有看见右边不远处的千芊。
千芊在暖小问进书房不久，就一直在门外静静听着。她是来找东方鹤的，并非偷听，只是有暖小问在，她不方便进去，而且她想听听东方鹤对暖小问到底是什么态度。
看暖小问走远，她才轻移莲步，迈入书房。
东方鹤望着门外，似在沉思，看见千芊，便道：“有事吗？”
“你可真舍得。”千芊缓缓地走近他，语气似是满不在乎的调侃，又似乎有些淡淡的吃味。
东方鹤明白千芊指的是什么，他不答话，目光温柔地望出书房，心思似乎追着暖小问远去了。
“我看过她炼药。”千芊淡淡地道，“她不是在炼药，是在玩。”
不管什么药性的药草，暖小问全往药炉里扔，好像那些药草是路边的杂草，不值钱一样。
她知道暖小问的心思，说是想学药医，不过是想引起东方鹤的注视，白白浪费许多药草，现在又开始祸害猎妖师流血流汗采回的珍草了。
她本来不讨厌暖小问，如今却对暖小问厌恶了。
身为医师，她心疼那些被暖小问糟蹋的药草。
东方鹤却不以为然道：“本来就是给她玩的。”没事做的话，她会觉得无聊，继而胡思乱想。
千芊的笑容僵了一下。东方鹤对她是照顾，对暖小问却是纵容。
“我从笑笑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巧的是，医水阁和圣教有些来往，我知道一些关于圣教圣子的事，甚至还见过圣子。”她深深地望进东方鹤的眼底，似乎想看清东方鹤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