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凡甩手怒道：“不必了！”
倏然起身，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聚义厅。
不可以！小问不可以是他的妹妹，他不要去看母亲的画像，不想看见那张早已在记忆里模糊的脸与暖小问的重叠。
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看见现实，不想承认他爱上自己的妹妹了。
牧之凡几乎横冲直撞。
他的眼里是浓浓的哀痛，直直地盯着前方一线，不敢看聚义厅里的任何人，怕他们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龌蹉思想。
不小心撞上长老的椅子，又被门槛绊了一下，他跌跌撞撞地逃离聚义厅。
“哥……”
牧之薇懵了，怔怔地目送牧之凡消失在厅外的雨幕下。
她从没有见过哥哥如此悲痛失态，即使听见父亲在战场上牺牲的消息，即使看见父亲的遗体残缺不全，哥哥也没有这样乱撞乱跑。
哥哥……
他是哥哥吗？
而她，是哥哥的妹妹吗？
王烨一步挡在牧之薇面前，微笑道：“圣子没有哥哥，圣教才是你的家。”
“我……”
牧之薇呆呆地望着王烨。
她是圣教的圣子？她不是哥哥的妹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从来都是父亲和哥哥为她拿主意，父亲去世了，哥哥也走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一下。”霍馨儿的心头也是乱乱的，“事情太突然了……”
先是平凡普通的荷双双陡然变成圣教教主。
接着她的徒弟暖小问又变成圣教圣子。
再然后紫焰也成为了圣教的人。
眼看一切尘埃落定，突然间，暖小问和牧之薇的身份对调了，牧之薇变成了圣教圣子，暖小问却成了望城大小姐。
太乱了，现场怕是没几人能接受。
霍馨儿眉头深锁，脑子里仍在反复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哪里都对，这种矛盾的心理令她一开口就底气不足：“暖小问你们可以带走，但是之薇小姐……”
“圣子是圣子，教主的徒弟才是你们望城的大小姐。”紫焰提醒。
“圣子如果喜欢‘牧之薇’这个名字，可以一直叫下去。”王烨的眼底露出一丝欣慰。
紫焰又道：“圣子既然与牧城主没有关系，那么与战帮也就没有关系了，圣子想去哪里，似乎不需要经过霍帮主的同意。”
的确！暖小问等一批新人加入战帮是白纸黑字订立契约的，而牧之薇一直作为城主妹妹留在战帮，本身战帮就属于望城牧家。如今她不是城主妹妹的话，也就算不上是战帮的人。
紫焰柔柔一笑，亲昵地唤道：“之薇会随我一起回圣教吧？”
牧之薇心头一跳，这是紫焰第一次喊她之微，以前都是生疏地喊她牧小姐。
他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单纯的少女心在瞬间被掳获。
“好！我和你一起回圣教。”她不假思索地道。
“圣左使。”紫焰邪魅一笑。
“我懂了，我会带你回圣教，上报副教主，你立了大功。”王烨冷淡地说，又转向荷双双，“教主……”
“我无话可说。”荷双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