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童年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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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道请山鬼

我问婆婆:“您刚才在碑上和地上写的那是什么字啊?”

婆婆说:“那是定魂符,以后我教你,现在我们赶快走。”

我没有再多问,野人走上前,我们跟着野人往前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就看到有座很大的房子,里面很亮,房子周边也挂了很多灯笼,整个房子灯火通明。婆婆小声地说道:“大殿到了,过了大殿就是前院,大门就在前面,要小心,我们走快点。”

说完婆婆拉着我的手,而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追我们?我正想着呢,婆婆喊了声:“停,有古怪。”

刚说完,正前方突然飞来一口大棺材,棺材直接撞到了野人身上,野人被撞倒在地上,接着棺材又飞向我和婆婆这边,速度之快让人闪避不及。

婆婆一把把我推开,只见她直接就翻到棺材上面,但棺材还在往前跑。婆婆在棺材盖上面趴着,忽然棺材盖一翻,把婆婆翻到棺材里面去了,然后棺材盖又翻回来,恢复了原样。我在旁边干着急没有办法,只好大声喊野人:“大块头,快救救婆婆啊,求你了,快救婆婆!”

棺材还在四处跑,野人立刻站起来,朝着棺材奔过去,然后速度很快地一把抓住棺材。我见野人已经举起棺材,可是忽然又放了下来,只听见“当啷啷”的铁链声,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四个道士,他们手拿铁链,其中一个扔过铁链直接挂在野人的肩膀上,原来那铁链是带着铁钩的,直接就钩住了野人的肩膀,所以野人放下了棺材,大叫起来。接着,其他三个道士也将铁链甩过来,野人的两个肩膀都挂上了铁链钩,声音叫得更惨了,我都急哭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人被他们折磨。

我跑到棺材边敲打着棺材盖:“婆婆,婆婆……”

我一边喊一边试图把棺材盖抬起来,但是棺材盖盖得很严实,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那些坏人拽着野人要把它拽走,野人被拽得很远,但是他始终没有倒下。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终于仰天长啸一声“昂……”顿时这凄惨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晚,我的耳朵都被震痛了,只见它一把抓住肩膀上的一根铁链使劲一拽,把其中一个拿着铁链的道士给拽到面前,手一扬,直接就把人头给打开了花。其他三个人看见了,更加使劲地在那边拽,接着又跑来好多人拽铁钩,但野人没有被拽动,他被逼到了极点,又使劲地扯另外两根铁链。其中一个男的没拽住,链子从他手上被抽走,只见那男人大叫一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手上的肉都被铁链滑烂了。

另一个男人被野人拽飞了,摔倒了地上,还有一个男的和其他人抓住最后一根铁链,野人看看他们,抓起铁链就往自己面前拽,那些人立刻放开了铁链。野人忍着疼痛,从肩膀上拔下铁钩,然后铁链一扬,往棺材这一扔,铁钩一下就勾住棺材盖子,野人拽着棺材就跑,我马上翻身爬到棺材上。

野人一直往正殿的方向跑,我和棺材里的婆婆就这样一直被野人拽着,冲进了大殿。大殿里灯火通明,摆设华丽,但现在野人可管不了那么多,什么华丽摆设,神像供桌的,直接都给撞翻了,撞他个乱七八糟。

我们正在往前门而去,门被野人撞开了,他终于跑出了大殿。但我和婆婆还在后面被拽着,就要被拽出前门的时候,忽然“咚”的一声,棺材卡在了门槛上,停住了,由于惯性我被撞得飞了出去,直接就栽到了门外。当时我被摔得昏天黑地,翻了好几个跟头,从阶梯上一路滚到前院,撞在了大香炉脚下。如果没有香炉挡着,说不定我还会滚很远。我全身疼得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躺在地上,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前院周围站满了人。

我艰难地站起来,忽然有个男的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后把我装到一个大水桶里面,我跪在水桶里面露出了头,接着有个男的就拿着两个半圆带缺口的盖子,把桶盖上,卡口正好有我脖子那么粗,于是我就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身体则被困在水桶里。

他们装好我之后,把我抬到一个三角形的架子下,我抬头一看,架子上有一个很大的锥子似的东西,上面还布满了锋利的刀刃。那锥子正好对准了我的头顶。我当时还在晕着,所以也想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等他们放好我之后,我抬眼望去,只见前院围满了人,大部分是道士,还有一些姑子,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在大殿门前,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道服,瘦瘦的,留着络腮胡子,手里还攥着拂尘。我想他应该就是一罐道的头头吧。

这时候,就见后面有四个人抬着棺材走下台阶,把棺材放在了正中间,婆婆一定在里面。而在棺材旁边有个铁笼子,我仔细一看,野人居然被关在了里面,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没想到,野人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我忍不住喊起来:“婆婆!大块头!你们……”

有个男的过来一巴掌打到我脸上:“别叫了,小杂种。”

我疼死了,他下手真狠,我感觉我的牙齿都松脱了,果不其然,我一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血里面还有两颗牙齿。

这时,那个头头说话了:“把棺材撬开。”

几个男的走过去拿起大起子撬棺材,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劲都撬不开,他们无能为力,棺材忽然自动立起来了,只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倒下了,婆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头头大声说:“老鬼尸,终于出来了啊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却一点不领情,情愿在坟堆里过活死人的生活,也不愿意在我这享福啊。我们原先无冤无仇,可你几次跟我对着干。上次你唆使那小子烧了我一罐道分坛,今天又破了我好几个阵,你能耐还真大啊。”

婆婆指着他说:“像你这样图财害命的,就不怕遭天谴吗?你们一罐道害死了多少人你数过没有?要是入你们一罐道,只会令我作呕,我做活死人总比你背着万恶包袱要好。”

那个头头说道:“哼哼,今天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给我看清楚点儿吧。”

说完他指着我说:“瞧见他现在的情况了吗,你要是不愿意,等会儿那东西就会从他的头上绞下去,一直绞到桶里面,把他搅成童子血酒。”

婆婆看看我,很焦急,然后又冲着那男人说道:“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那头头说道:“天谴?我从来不知道天谴两个字怎么写的,把她捆起来,用铁链。”

几个男道士上来拿着铁链把婆婆绑在了大香炉上。

那个头头看着婆婆说:“我知道你是鬼尸托身,晓玄宗法术,通禽兽之语。可你空有这妙术,却偏偏窝在坟堆里,这不是浪费了嘛,还是快快加入我们,享受荣华富贵吧。”

婆婆怒视着那个头头说:“呸,我死在坟堆里没人埋,也不与邪教勾搭。”

那个头头大声说:“老太婆,你还真的很固执啊,看来不来点绝的是不行了。”

说完那个头头指着我这边,手一扬,我身边的几个男人就把锥子对准了我的脑袋。

那个头头又说:“看好了,你再不依,我们要取童子血了。”

我被那锥子吓到了,朝着婆婆大声地喊:“婆婆,救命啊!婆婆……”

婆婆看着我喊道:“孩子,不要怕,有婆婆在。”

然后又冲着头头说:“你真是天杀的,一个小孩子,你下得了手吗你!”

那头头说:“小孩子?我看他不是小孩子啊,他能耐挺大的啊,能一把火烧了我分坛,又能找到总坛,万一他今天烧了我总坛怎么办啊?”

说完我就看见旁边一个男的拿着一个摇手,摇起来,我头顶上的锥子便“刺啦啦”地转起来了,怎么办?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此时婆婆却低下了头。

眼看锥子就要转到头皮了,只听婆婆低着头哼吟着:“顾四方海众,感五湖禽兽,来山鬼妖怪,唯我今利用。顾四方海众,感五湖禽兽,来山鬼妖怪,唯我今利用……”

婆婆重复着这段话,她的声音通透有力,顿时,我只感觉四周全是她的声音,忽然困住我的桶动起来了,就在锥子尖即将扎到我头皮的瞬间,我随着水桶“唰”的一下就移到了一边,接着有个男的就过来抓我,可他没抓到我,因为桶又“唰”的一下躲过去了。

那个头头大叫一声:“抓住他。”

然后就来了好几个男的过来抓桶,可我被装在桶里面不停地挪动,感觉有个人一直推着桶跑一样。跑来跑去,跑到婆婆面前,我大喊婆婆,可婆婆依然低着头在重复说那段话。忽然有个人来抓我的头,但桶又一下子挪动开了,开始绕着捆着婆婆的大香炉转圈。

接着又来了好几个男的要抓住我,但我一直围着香炉转圈,头都要晕了,我大喊“婆婆”,忽然,桶贴着香炉停住了。可是过来要抓我的男的还没有碰到我,就跪在了地上,就好像有人在踢他们,事实上我觉得确实有人在踢他们,因为我听到了骨头被踢断的声音,那几个男人大声惨叫着倒在地上。接着又来了几个男的,但也没有碰到我就跪倒在地上,后来有些人过来扶走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但再没见有人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