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打开环住自己腰肢的手,扭身坐在沙发上,挑眉看某人:“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
霍庭深摸了摸鼻子,耸耸肩一脸无辜:“我被算计了。”
“你被算计了?”安笒眯着眼睛将霍庭深上下三路打量一通,“我怎么看着不像?”
依照霍庭深的聪明,想要算计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而且霍先生是不是清醒的太恰到好处了?
霍庭深闻言一脸尴尬,轻咳了一声,坐在安笒旁边的沙发上,解释道:“我高估了自己。”
苏卫东邀请他谈事情,他一直警惕,可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招。
“你说是苏卫东?”安笒皱眉,“他想做什么?蓝未未又怎么会在这里?”
提及蓝未未,安笒猛然站起来,一把拉开橱子,被床单裹着的蓝未未从里面滚了出来,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完美,相当撩人。
安笒冷哼一声:“任何狡辩都不能改变你和被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实。”
“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庭深摸摸鼻尖,知道这次碰到了小妻子的逆鳞,不过更清楚小妻子不是真的和他生气,要的就是一个态度端正、认错诚恳。
“回家随便你怎么惩罚。”霍庭深清清嗓子,穿上自己的衣服,“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
安笒拦住霍庭深,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外面:“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罢休,再等等看。”
“好。”霍庭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蓝未未,忍不住皱眉,“让余弦将人弄出去。”
安笒将霍庭深推到卧室:“你不许看。”
这个女人浑身的赤条条的,她可不想自己的老公一直盯着看。
“我担心的安全。”霍庭深再三表明自己的忠贞,“而且在我心里,她和你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安笒“砰”的关上门,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泼到了蓝未未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慢慢睁开眼睛,惊呼道:“你、你……”
“只有我一个人,你就不用演戏了。”安笒淡淡道,“蓝未未,我们谈谈。”
蓝未未四下看了看,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扯着床单裹住自己,怒视安笒,“你将我弄到这里做什么?”
“我说了,你不必演戏。”安笒皱眉,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蓝未未也气急:“我说了,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将我打晕带到这里,是为了报复我吗?没想到安笒你也会用这样的手段,真是意外呢!”
“你说你是被人打晕的?”安笒再三看蓝未未,确定她不是在说谎,冷冷道,“有人想将你丢到我老公床上,只是被我拦截了。”
她可不愿意告诉这个女人,她真的和霍庭深在一起躺了一个晚上。
即使是盖着棉被各自昏迷,她也不愿意。
“是吗?”蓝未未意外之后很快镇定下来的,冷哼道,“没想到你的仇人还蛮多。”
安笒耸耸肩,并不反驳蓝未未这句话。
“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深仇大恨,不如我们合作吧。”安笒手如霍庭深一样,手指搭在膝盖上敲了几下,她语气轻缓,丝毫不着急,“还是你喜欢这种从一个男人身边流浪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的生活。”
“你!”蓝未未脸色铁青,忍不住想要伸手打安笒。
可此时的局势,她又不得不一根一根收回自己的手指。
“如果我跟你合作,你会将念未还给我吗?”蓝未未眼神灼灼,“而且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提及霍念未,安笒心中“咯噔”一声,那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
可不管什么理由,眼前这个让她十分憎恶的女人毕竟是念未的亲生母亲,这点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念未已经是个大孩子,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和能力。”安笒缓缓道,一字一顿都是不舍,“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想法。”
蓝未未将床单扯到胸口以上,靠在沙发坐在地板上,一脸不屑的看着安笒,“说这么多,你还是不肯将儿子还给我!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总嚷嚷着让我将儿子还给你。”安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蓝未未,冷声道,“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你哪次要儿子不是为了利用他?蓝未未,念未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蓝未未嘴巴张了张,嚣张的气焰一下颓废不少,她眼神迷茫的看着地板上的条纹,脑子里是混乱的记忆。
她觉得是哪里错了,可又不觉得自己错了。
她只是想要过好一点的日子有什么不对吗?
“你考虑清楚给我打电话。”安笒淡漠道,“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
说完,安笒打开卧室门扯着霍庭深出来,蓝未未一脸意外,可霍庭深却像是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你们……”
蓝未未咬着嘴唇,手指死死揪着床单,她躺地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败。
“难道我真的错了?”她喃喃道,“我对不起所有的人,可谁又对得起我?”
安笒和霍庭深离开酒店的同时,余弦立刻带人守在了房间门口,确保不会有记者拍到蓝未未也在房间里。
能算计道霍庭深,苏卫东也算是个人物。
“抱歉。”霍庭深态度端正,语气陈恳,“非常感谢小笒能来帮我。”
安笒傲娇的看着窗外,谁让霍先生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的。
“你和蓝未未说这么多,你觉得她能听得进去吗?”霍庭深十分聪明的转移话题。
安笒叹了口气:“我不想念未长大之后难做。”
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样,蓝未未都是念未的亲生母亲,如果真的闹成不死不休的仇人,最后为难的一定是儿子,她怎么舍得?
霍庭深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妻子揽入怀中,他早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小妻子都是善良的。
“吱嘎!”
木甲猛然刹车,安笒和霍庭深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事情?”霍庭深沉声道,右手揽着安笒安抚,“你没事吧?”
安笒摇摇头,扭头看窗外:“怎么围着那么多人?”
“去看看。”霍庭深皱眉。
“是。”木甲恭敬道。
车外熙熙攘攘,车内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分看中木甲,隐隐有取代余弦的趋势了。”安笒打趣道,“怎么,真的舍得放余弦走?”
那天她和白婕闲聊,白婕透露出希望余弦能和她一起去美国的想法,她就随口跟霍庭深提了一下。
“我已经和他谈过。”霍庭深握住安笒的手指,缓缓道,“你知道余弦对我来说,是兄弟是朋友,是风里雨里一起闯过来的人。”
安笒沉默下来,心中思量,不知道能不能劝白婕留在国内发展……
“我早就习惯了他在身边。”霍庭深缓缓道,声音略显低沉,“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更希望他能像我们一样幸福。”
安笒诧异的看着霍庭深,脑子一时转不过圈,“你的意思是……
“余弦不愿意自立门户,所以我将霍氏在美国的产业交给他打理。”霍庭深笑道,“同时,以我们两人的名义送给他和白婕一套房子和安家立业的资金。”
“谢谢你!”安笒抱住霍庭深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一吻,“白婕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
看着身边的好朋友生活的幸福,她心里也是开心的。
霍庭深手指刮了一下安笒的鼻子:“所以在余弦离开之前,我总要尽快培养出一个得力的助手。”
正在此时,木甲开门进来:“一个疯女人晕倒了,一群人围着呢。”
安笒皱眉,正要开口,木甲已经启动汽车准备从旁边小心的挪过去,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着急的喊道:“停车!马上停车!”
车子才停稳,她就急匆匆的推开车门,拨开人群进去:“****,怎么是你?”
“少、少夫人。”****结结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好像从天而降的安笒,“我妈妈跑出来晕倒了。”
霍庭深也下车,看了木甲:“送人去医院。”
“是,少爷。”
****感激的差点给安笒跪下:“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
她求了很多人,他们都在拍照或者询问,可没人愿意帮她一把,将她晕倒的母亲送进医院。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笒递了纸巾给****,让她给母亲擦擦脸上的灰尘,“你妈妈怎么了?”
****抿抿嘴唇:“我带妈妈出来拿药,她看到一个人很像哥哥,追到马路上就忽然晕倒了。”
霍庭深坐在了副驾驶位位置上,****揽着母亲和安笒坐在后排,汽车快且稳的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没事的,放心。”安笒轻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十分心疼,总想能多帮她一点也好。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哥哥?”安笒轻声道。
****咬咬嘴唇:“小时候家里发生变故,哥哥去世了,妈妈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