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莫暗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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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彼岸

天空中见不着一朵云彩,没有风,没有凛冽的寒风,干燥的天气一直持续着。小孩子们盼望的降雪并没有如期而至,可他们的皮肤仍然冻得裂开了,他们等不到别的消息了,他们不懂得如何观察天气,不懂得怎样去了解那反常的气候,大人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谎言在他们面前也行不通了,因为那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了,不过显然天文学,占卜术还不适合他们,于是那些小孩子们就开始抱怨了。

蓄水池里已经没有水了,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是说在黑水镇。在传说中,镇子的名字就切切实实的来源于这里的现状,以前的现状,至少是在传说中的那个年代。“那个时候流进镇子里的水都是黑的!”那些爱喝酒的帮工们经常这么说,“到处都是黑的!”但我知道,修蓄水池的原因不是为了储蓄那些清凉的流水。“即使是支流里的水,也要过滤!”我记得霜月镇的信使提到过这事,“那是黑水镇魔法教会的会长亲自说的!”他说。

草地干涸了,田里的裂缝越来越大,镇子周围,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和卡在枝上的少许叶子,他们把地里能够焚毁的东西全部堆放在了麦田的中央,然而他们觉得还不是时候,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会被冻死,到那时再来一把火的话,毫不浪费。

我拿不出任何理由来安慰我自己,伤痛让我生命中短暂的时间混恶的流走了几十天,骨头的轮廓轻易的显现在我的皮肉之下。我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整天心事沉沉的样子。但这并不是堂离传染给我的,他的无精打采,或许是因为长者的离去让他沮丧至此,并且无法适应。而我确有心事,我开始记起严排的话来。

我想和堂离谈点什么,当然了,不是那些日常琐事,我也弄不清楚我应该干些什么,只是自己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去做,我还不理解什么叫做责任,我只知道兆征能够联系到蒙淮,而要再次见到筱夏的话,我就必须跟着游侠兆征。

我始终还是无法理解严排的举动,他的行为,或许触痛了两个人的心灵,他想见到他的哥哥,就像我想见到......我一直认为我想见的人会亲自来找我,可是,这等待是漫长的。但是我知道,换成是严排的话,这等待会遥遥无期,我想这就是他和我不同的地方吧!

我应该主动的去了解一些关于我母亲的消息的,就像严排那样用心,我不否认他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份,或者说,那是一个错误,可是必竟他会达到他想要的某种结果,即使不会,那也很接近了,而我,才刚刚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游木的话让我很高兴,他让我知道严排真的有一个叫陌严道的哥哥,而且,他还活着,并且受到了那个教派的‘关注’。我认为他重创过那个教派,这会让我兴奋一整天的。

“你的叔叔是不是属于某个教派或者组织?”有一次,我刚好从地里散步回来,看见堂离做在椅子上发呆,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知道他在想着别的事情。

“不......”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我,断断续续的答道,“我不知道!”他觉得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用几个语气的话,会更适合,也不用我再换一个角度去问第二遍。“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罢了!”我说:“你不觉得他们好像被什么联系着吗?”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话!”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知道骑士位吗?”我继续问他。

他点了点头,“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想告诉我什么?”他反过来质疑道。

“不!”我解释道,“只是和这个有关系而已,是另一块,是关于他们的职责!”我专注的看着堂离,既然他知道某些事情的话,我们交流起来也就会简单许多,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我也知道,有很多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

我想和他淡淡军事这一块,虽然我对这一无所知,毕竟我接触过知晓这种事情的典范,只是,那时听得也很模糊,我不是魔法师,自然也不能介入政治。

“既然你叔叔身为重骑,身为银城的王骑,就已经证明他有能力知道在王土上所发生的一切,在某些方面,甚至优越于平衡之城的统治者,可是,从某些角度来讲,游侠兆征在这方面有决对的优势......

“所有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知道所有事情,并不是所有事情都......”

“真相,”我打断堂离的话解释道,“我们不知道的真相!但他们认为自己隐瞒得十分的彻底!”

“可他游历在这种事情之中,所以他很熟知那个圈子!”堂离分辨道,“况且他也并没有要隐瞒什么的意思!”

“不,我不是指的这个,”我说:“我发现了另一个真相,”我认为我没有必要把某些事情的真相掩盖起来,就像他认为兆征没有把某些真相掩盖一样,在这个年青的骑士面前,我认为我有能力扮演严排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的角色,毕竟堂离和我一样,理解事情和接纳新事物的能力不会让人感到烦恼。“我认为他们受到了召唤!”这是我所质疑的。

“召唤?”堂离惊讶的看着我,我的表情并不能告诉他什么。“受到了谁的召唤?谁有这样让人畏惧的成就可以召唤游侠和王骑?”

“可能真相会让我们更加惊讶!”我对他说,我想到了在禁锢之池里遇见的恒启,想到了严排说起过的那个‘聚会’,想到了惩戒者蒙淮,王骑谷耿,还有光明的缔造者兆征,甚至是贺文。“如果魔法师和圣骑士共同参与进来的话,领导者有可能是平衡之城的统治者,然而算上已经不受约束的王骑和游侠,甚至还有那些我们在传说中才会听到的人物,这其中就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了,一个凌驾于所有领导者之上的人,我还真没听说过。”

“这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堂离质疑道:“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叔叔提到的那些陌生人吗?或许你把这件事情弄得太复杂了!”

“我说过了,真相往往会让我们更加惊讶的!”我解释道:“所以我要去查证一下!至少我认知的这个事实还没有被反驳过。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充满了不安!我们接触的是一面,而他们,那些守护者们,游侠和他的朋友们接触的却是另一面。”

堂离对我的话既迷茫又好奇,“你要从哪里入手?”他问我:“这事情毫无头续!”

“我不知道!”我想起了严排的方法,想到了挖掘,想到了典籍,可事实是,那些只是字眼,付诸另外的实施,行动,就像让我编写魔法咒文一样困难。“我会尝试着去找找相关的历史书籍,或许能找到有关于古老战争的描述,还有某些人的笔记......”

“或许银城的皇家图书馆里能够查到点什么来!”堂离插进话来。他的这句话的确提醒了我,可我还是担心一个已经存在了的事实,就像霜月镇的神学教堂,就像严排弄到的那些东西,那些从储藏柜里收罗出来的东西......

“如果说在管理上面比别的地方更加严格,更加苛刻的话,我们就毫无希望,向那种地方,禁书应该已经被藏匿,损毁了。

“也许馆长会给我们一点惊喜呢?”堂离用令一种欣慰的口吻对我说,“毕竟他的阅历比起我们来,要多出很多!”

“你认识馆长?”我对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好奇,这只会让我用另一种态度去对待堂离罢了,一个熟知图书馆馆长的人,那么他的爱好多半也就和书有关系了。我那时显得有些偏激。

“当然了,他是我之前的主客导师,他的年纪已经不能让他继续他之前的工作了。不过我却很少到皇家图书馆里去,况且那里的藏书也的确不多,”他说:“我叔叔也经常和一些人在图书馆里碰面,他们一待就是......

我突然觉得我的态度有些悲观了,对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的话,事情就没有我想的那么绝对了,然而我还是无法认清楚现实,这就是我想要了解的真相,只是堂离不太清楚我想到的是哪一块,他不会理解,至少这是一个缺口,我仔细的向他描述了我母亲的样貌和特征,还有我的导师们的,我相信堂离在某个时刻一定见过他们,可是答案让我沮丧。

“白色头发的人我到是见过!”堂离对我描述的这个人有印像了,毕竟这是她独有的特征,即如此的年青,又如此的出众,我的导师。“是你认识的人吗?为什么打听这个?”

“那是我的导师,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还有我描述过的那个牧羊人,她是我的母亲,她们仿佛都在同一个时间段里消失了,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听你这么说来的话,我也觉得很骑怪了,最近在银城,熟悉的面孔变得比以往少了,那些魔法师也没有聚会了,还有呈陌,他之前常常和我叔叔有来往的......”

“你说御法呈陌?他也很久没有待在银城了?”我这样问堂离,他点头回答了我。“可是兆征前几天在要塞才提到过他的,他话中的意思是他们才见过面了的!”

“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儿见的面?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他们的节奏似乎被什么打乱了!”他看着我沮丧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我会帮你去银城打听的!”他最后加了一句。

“你很熟悉银城?”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傻,我那个时候就应该猜到他一直都是跟着他的叔叔生活的,我没有问及他的父母亲,我一个字也没提,或许那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就像严排,就像轩絮,就像......我自己。

“我从小在那儿长大的,很少出城!外面的事情,对我来说,其实都是陌生的,我的叔叔,总是担心我......”他又露出了忧郁的神情。

“所以你不了解农场?镇子?还有草原?即使是千草平原?”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就在和游侠的谈话之前,我还觉得很恐慌,内心的恐慌,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很平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手又紧紧的握住了他叔叔遗留下来的长剑,我重来没有重视过这把羊头护手的重剑,还有它的名字:‘芦忌’!“现在,关于我的所有事情,都在我的肩上了,那些曾经被我叔叔肩负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