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苍狼惊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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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冬日的太阳慢慢钻出云层,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温暖的阳光照在十里滩的城头,守城的士兵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变得懒散,不少士兵都靠在城墙上,有的士兵甚至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队长,南蛮子怎么还没动静啊,都两个时辰了。”一名士兵问道,那队长不耐烦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南蛮子不来你去请啊,滚开,让我睡会儿。”说完队长坐在墙垛下,抱着长矛睡着了,看见队长都睡了,那些士兵们都纷纷躺在城墙上。

看见城头上旗帜散乱,迦南木意下令:“击鼓,攻城!”

苍南的双面硬皮鼓响了起来,声音如同敲击铜铁,城上守军被这声音惊醒,“南蛮子攻城了,快起来!”“急什么,南蛮子又没有云梯石炮”城墙上守军乱成一团,有的守军武器不翼而飞,有的守军忙着穿戴盔甲,根本没有人去顾及渐渐逼近的九黎军。

“弩箭!”阿珠那下令,五百名弩手来到军前,九黎部的弩机与中原不同,不仅大小是中原弩机的两倍,力量也是远远超过中原弩机,五百名弩手半跪在地上,用膝盖夹住弩机,双手转动弩机两侧的机关,通过机括的力量绞紧弩弦,接着把铜钱粗的倒钩弩箭放在弩机上,然后举起弩机,对准城墙,“放箭!”阿珠那一声令下,五百支弩箭离弦而出。城上守军看见弩箭急忙低头躲避,奇怪的是没有一支弩箭高过城垛,五百支弩箭错落有致地钉在城墙上,守军非常奇怪,那么强力的弩箭为什么全都射在城墙上,正在守军困惑的时候,三千名精锐九黎士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径直冲到城下,他们把刀叼在口中踩着城墙上的弩箭爬上城墙,守军猛然醒悟,那些射在城墙上的弩箭是云梯!“滚木礌石!”万俟思忠下令,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块和成人腰粗细的木头雨点般被扔下城墙,但是由于九黎士兵是紧紧贴在城墙上,所以滚木礌石没有对攻城士兵造成太大伤害,很快九黎士兵就爬上了十四丈高的城墙,当第一名爬上城墙的士兵手中的刀砍下守军头颅的时候,万俟思忠知道,十里滩完了,因为那些南蛮根本不像人类,身高全都超过七尺的南蛮不穿铠甲,肌肉纠结的手臂带动手中的战刀每一次落下,都会有守军惨叫着倒下,那些平头钝刀几乎没有刀刃,但是非同一般的重量依然足矣砍下守军的头颅,那些穿着精良甲胄、拿着锋利长矛的士兵就像一个个稻草人被九黎人肆意砍杀,那些九黎人将砍下的人头的头发系在一起然后挂在自己颈中,很快,每一个九黎人脖子上都挂着超过十个人头。就在三千九黎士兵在城墙上屠杀的时候,迦南木意亲自率领第二波攻城部队也开始攀爬城墙,等到迦南木意爬上城墙,城墙上已经至少倒下了五万名守军,万俟思忠率领剩余守军退到了内城,凭借内城坚固的堡垒死守,很快九黎军占领了外城,并且在内城的城墙外堆满了被北风风干的柴草,迦南木意来到内城外,抬起头看了看城墙上绝望的守军,冷冷地蹦出一个字:“烧”,于是,熊熊大火中,“中原第二坚城”变为人间炼狱,超过六万名守军连同内城的十余万百姓全部被烧死,当九黎军进入内城以后,迦南木意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竟然依然站着,手里还紧紧握着什么,迦南木意走上前,一把掰下那尸体的右手,在那只已经炭化的手里,迦南木意看到了一枚有些融化的印信,那是一枚龟钮铜印,已经和那只手融为了一体,在那具尸体旁,迦南木意发现了一柄乌黑的重剑,擦干净附着在剑身上的灰烬,迦南木意看到了四个铜钱大的篆书“思忠自用”。

南岭道,万绝岭

二十万人的南岭军排成三列在崎岖的山道上缓缓前进,一身熟铜甲的端木泓毅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由于南岭道多山多河,因此整个南岭道的军队里骑兵只有不到两万人,而且大多数时间里这些骑兵也主要是用做斥候而不是正面冲锋,因此这支军队里也只有一千余名轻骑兵,所有将领包括领军大将端木泓毅都是步战。一名斥候狂奔至军前,翻身下马:“启禀少主,四日之前十里滩被九黎军攻破,城内守军自万俟思忠将军以下十万人全军覆没,十里滩城亦被烧毁!”

“什么!十里滩失手了!”端木泓毅大惊,“没想到九黎军强悍如斯。”

“少主,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前往十里滩还是回去?”一名副将凑上来问道。

“九黎军如此强悍,恐怕这二十万人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少主,我们不如退守南山城暂避其锋芒。”另一名副将说。

“少主……”

就在副将们七嘴八舌的时候,端木泓毅却似乎并不在意,他呆呆的望着地面。仿佛在打量自己靴尖上的泥土,半晌,端木泓毅突然说:“传令,大军改道东南,前往云浮。”

端木泓毅话音一落,众将大惊,云浮,地处南岭道腹地,万安山与泉山交界处,依山傍水,地势险峻,是通往南岭道首府漆州城的必经之路,握南岭之咽喉,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可以说谁掌握了云浮,谁就掌握了漆州城,进可以扫荡南岭,退亦可以占据南岭半壁江山。听见端木泓毅下令进军云浮,副将叶飞说:“少主,云浮是漆州咽喉,若贸然进军恐怕有不臣之嫌,少主三思。”

叶飞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寒光一闪,叶飞人头落地,在众人的惊愕中端木泓毅缓缓收起那柄端木氏祖传名刀“轮回”,“当今天下,诸侯皆反,我南岭若想要分一杯羹必须借助九黎的力量,所以现在我们和九黎还不宜硬碰。”

“少主是想……”

“没错,我要做南岭道之主,新的镇南侯!”

“新的镇南侯?”端木泓毅麾下副将们听到这句话后,倒抽一口凉气,成为新的镇南侯,就意味着必须要迫使端木陵让位甚至是发动兵变杀掉端木陵。“少主,您是不是再好好想想。”

“不必多想,我意已决,传令三军,兵发云浮!”

云浮城

“少主,斥候来报,九黎军已经越过岩林山,正在向云浮进发。”

“来人,派出使者前往九黎军,将这封书信亲手交给九黎首领!”端木泓毅说道,接着他转过脸,对身边的副将端木泓轩说:“老二,你立刻传令,将斥候派到城外七十里,有可疑人等经过云浮,即刻拿下,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端木泓轩领命而去。

苍南,云顶山绝顶,午夜

山峰如剑,四壁斧凿般平整,一株松树突兀地生长在悬崖的缝隙里,月如弯钩镶在山与树之间,偶尔有山风吹过,带来的只有枯草的低吟,偌大的云顶山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几乎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

“主人,昨日迦南木意攻占十里滩,端木泓毅率军进驻云浮,斥候放至城外七十里”一个黑衣人跪在山洞前。半晌,山洞里传来一个低沉阴翳的声音:“这么说,端木泓毅是决定和迦南木意合作了?”

“目前看来恐怕是这样”

“迦南木意什么反应?”

“端木泓毅的使者昨日出发,三日后才会到达九黎军中”

“如此,现在是我重新出山的时候了”,山洞中一阵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走出了山洞,那人手里拿着一柄青铜色的手杖:“五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天下大乱,战端不止,大有可为!”那人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你立刻回到云浮,密切注意端木泓毅和迦南木意的动向,一旦这二人缔结盟约,立刻到霜卫城找我。”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云浮

“少主,使者回来了”副将月非凡走进太守府衙

“让他进来”端木泓毅半靠在榻上

“参见少主!”

“怎么样,迦南木意说了什么?”

“迦南木意说他可以和少主定盟,但是他想要百湛钢的钢水配方”

“百湛钢?他胃口倒不小,有了百湛钢他的九黎军就拥有金属铠甲和武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以后想要控制他就不容易了。”

“那少主的意思是……不给他钢水配方?”

“不,给他,而且还要派遣工匠帮他锻造百湛钢”

“帮他锻造?少主这是为何,属下不解”

“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他,总要拿出诚意,况且百湛钢的钢水里有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只掌握在我手上,万一以后闹翻了,我只要掐断供应,哼哼!”

“少主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至极”

“好了,你今天下午就出发,带着钢水的配方,表明我方诚意”

“是!”

午后,九黎军大营

“见过大首领”

“哦,是南岭的使者啊,怎么样,我的条件你们少主答应了吗?”

“大首领,这是我们少主让我转交给大首领的,请过目”使者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绢,迦南木意接过展开一看,顿时大喜:“哈哈哈,百湛钢的钢水配方,外加五万担粟米,你们少主还真是大方啊!”

“我们少主说,为了贵我两国永结盟好,等到少主成为南岭公之后,愿意将自己的表妹,端平郡主嫁给大首领。”

“既然端木泓毅有如此诚意,某家也不好推辞,这样吧,等某家的百湛钢铠甲锻造完成,即刻出兵!”

“我们少主为了让大首领早日配出合格的钢水,特地让在下带来了铁匠三百名,帮助大首领配置钢水。”

“如此,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