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就那么过去了,快天黑的时候曹子扬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打来的,是方倩,她说话非常直白,第一句就是:“你会治强直性脊柱炎吗?情况很严重的,会治吗?”
曹子扬想了想说:“不知道。”
方倩语调很不满:“会不会治你都不知道?”
曹子扬不生气,淡淡道:“你说的这是西名,我学的是中医,在见到病人前我不敢打保票,能那么和你说的是医院,反正最后治不好你也得付钱。”
“你在哪儿?”
“干嘛?”
“我马上去接你。”
“不是,医院不能治吗?”
“说地址。”
“这个……我没空。”曹子扬的确没空,村长夫妇去旅游,家里剩下小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另外这病曹子扬没有把握治,就那么听西名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去了要是白去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多少钱?十万够不够买你的时间?”
“不是钱的问题。”
“二十万。”
“哎,我怎么跟你说……”
“五十万。”
“都说了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
“一百万。”
“神经病,你是不是觉得有钱了不起?”曹子扬被方倩的态度弄火了起来,这女人曾经两次害过他,这会要帮忙也不放一放自己的姿态。
方倩那边沉默了三四秒,随即挂断电话。
曹子扬的心情有点被影响到了,玉米还有部份没有弄好就直接抬回原来的地方放着,他坐在门口抽烟,等天完全黑下来后到后院往村长家的方向看,看见有灯光,小靖在家,他立刻打小靖的电话:“小靖,我下午找你,你不在家。”
小靖说:“我去了曾村的同学家,他家收板栗,我带了一袋回来。”
“这东西不错,你不要做饭,过来和我一起吃,昨晚宰的鸡还有三份之一放在冰箱,我们做火锅,我这有萝卜、淮山,没有青菜,从如果方便,从家里拿过来吧!”
“好,你等着,我马上来。”
曹子扬心里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喜上眉梢,吃完火锅该吃小靖了啊,这次就算来个更大的火灾曹子扬都不打算去救,爱烧烧个够,把大门关严密,眼不见为净。
小靖说话和曹子扬一样,从来都说到做到,不一会儿就拿了菜到曹子扬家。然后的事情不需要多说,小靖负责洗菜,削萝卜、淮山、姜。曹子扬负责砍鸡,准备汤底,调酱料,他们就像一对小夫妻相互合作,半小时不到就弄好一煲鸡在煤气灶上烧着。
曹子扬和小靖面对面坐着,相互深情看着对方,聊着等着,鸡香四溢起来,然而刚掀开盖子打算尝尝可以吃没有,忽然响起密集的敲门声……
“敲什么敲?哪个王八蛋啊?”曹子扬发毛起来,“要证明拳头比木头硬回自己家敲去,敲我家干嘛?”
小靖被曹子扬吓到了,虽然她也讨厌突然有人来打扰,但总归心地善良,敲的这么密集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对曹子扬说:“子扬哥哥,去开门看看谁吧!”
小靖已经发话,加上吼过后门被拍的更厉害,曹子扬想不去也不行。结果才打开门曹子扬就惊讶得说不出话,甚至愣愣的站着反应不过来,因为拍门的竟然是方倩。
方倩穿着一身白衣,就那么脸无表情站在门前。远处还有一个人影,是林跛子,他是带路的,在村口收了方倩一百块带路费,这会儿任务完成,发现气氛不对劲,自然急急的离开。
曹子扬开完门结果愣愣的站着,小靖觉得疑惑,她走过去看,结果一样惊讶得无以形容。天啊,这不是冤枉他们是小偷那个女人吗?怎么来这儿了……?
整个氛围死寂了足足有两分钟,曹子扬才反应过来问方倩:“你是怎么找到来的?”
方倩没有回答,把手拿的一只黑色袋子扔到曹子扬的脚下,袋子没有打结的,一扔就散开,几叠钞票露出了出来。
曹子扬很无语,全部都是钞票,这一袋是多少钱?当然能看出来不够一百万,但曹子扬绝对第一次见这么多现金。
终于,方倩说话了,语调冰冷:“这是四十万,时间紧筹不到那么多现金,剩下的等你看完立刻付,跟我走,马上走……”
曹子扬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去,方倩已经找上门,去,方倩又如此不礼貌,连钱都是扔下来的。
“子扬哥哥,怎么回事?去哪儿?这钱干嘛的?”小靖问出一串问题,她显然很迷糊,完全听不明白方倩说什么。
曹子扬说:“去看病,我说了不是钱的问题,她非得这样。”
方倩说:“不是钱的问题你更应该去。”
曹子扬抓狂:“我饭都没有吃,你能礼貌点吗?要去都要明天去!”
方倩不说话,但表情已经给出答应,不行。
小靖说:“要紧的吗?什么病?”
方倩仍然不说话。
小靖想了想说:“子扬哥哥,要不还是吃完饭去一趟吧!”这丫头终归还是善良人。
曹子扬说:“是去南湖,你以为去隔壁村呢!”
“可是……人命关天,你的职责你忘记了?”
方倩说:“不去别指望吃饭,刚刚我进村的时候看见有个房子发生过火灾,我不介意你家也发生。”
小靖说职责,曹子扬已经开始心软,方倩这话顿时又把他弄火起来,他迅速蹲把那袋钞票捡起扔出去,然后怦地关上门。
不带那么威胁人的,有钱了不起?
曹子扬骂骂咧咧回座位坐好,鸡已经有点老,他把火关掉开始吃了起来,吃了一会看小靖还站在原地没过来,他说:“小靖,过来吧,我们吃我们的,别管她。”
小靖说:“这行吗?毕竟大老远过来……”
“大老远过来就那态度?我要答应去看不也是大老远去南湖?是不是也能像她那样?求人要有个求人的诚意吧?”
小靖只好走过去坐下和曹子扬一起吃,结果吃到一半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再也吃不下去,因为看见有白烟不停从门缝涌进来,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外面有火苗在晃动。
看见小靖愣住,曹子扬才往大门方向看,顿时傻眼,方倩那婆娘竟然真的敢放火?曹子扬连忙放下碗到厕所提了一大桶水出来,对小靖说:“我开门,你站远点负责泼水,然后冲出去。”
把水放到小靖手里,曹子扬负责开门,打开后顺势往门后躲,小靖一桶水泼出去,然后愣愣的表情。曹子扬觉得奇怪,闪出来一看,视觉问题,火压根不在门外,而在好几米外,门外就一小堆干草。
方倩无疑很聪明,曹子扬则很愤怒,因为方倩把他用来晒草药的架子烧掉了,他冲出去,冲到方倩面前大声道:“你神经病是不是?”
方倩说:“我说过我会烧你的房子。”
曹子扬在心里想了许多恶毒话,准备开骂,小靖跑过去把他拉开,直接拉进屋里说:“子扬哥哥,我看她真的很急,估计病情很严重,你还是去一趟吧,医者父母心,你经常说的话,她不礼貌是一回事,我们不能像她一样,不然我们和她就没有实质分别。”
“你还帮着她说话?”曹子扬有点始料未及,小靖善良的有点糊涂了吧?这要放火烧屋子呢!
小靖说:“我不帮她,我帮你,你不去你也有错,你去了,错的永远是她,去吧,家里的事我帮你收拾。”
小靖说成这样,曹子扬觉得自己不去显得很不懂事,虽然有点委屈,看在病人为大的份上,去吧!
曹子扬刚想转身往外面走,去找方倩说,小靖拉住他说:“子扬哥哥,你去收拾东西,我和她说。”
曹子扬说好,反正不太愿意和方倩说话,虽然方倩是个尤……物级别的美女,但是这个美女很邪恶就很令人敬而远之了,除非有目的和天生犯贱!
进房间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塞进包里,曹子扬才到病房收拾药材。打开第一只抽屉曹子扬就愣了那么几秒,抽屉里除了有药材之外还有三叠钞票,一叠一万块的样子。不用想肯定是周月雅干的,因为这房间就周月雅进过,做针灸和睡午觉,当然这是吴小月的指使,直接给曹子扬那么多钱曹子扬肯定不会要,只能出此下策。
钞票先放一边,曹子扬继续收拾药材,弄好了才拿着钞票出去,那会儿小靖已经和方倩说完回来,曹子扬直接把钞票往小靖手里一塞道:“这钱帮我放着,你要花拿去花也行……”
小靖惊讶道:“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你妈介绍那个病人,那个小女孩,我刚发现她把钱放在放药材的抽屉里。”
小靖冷汗:“要我给你送回去吗?”
曹子扬摇头道:“她们不会承认,所以你爱花拿去花吧!”
“我有钱花,我帮你存起来,够买家私了,嘿嘿。”
“随便,我走了……”
小靖点头,目光充满不舍,看在眼里,曹子扬感觉自己心里哇凉哇凉,包不自觉就放下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小靖,然后很狂热地吻住了她性感的薄嘴唇,久久才分开。
方倩开来的车子就是不久前几乎撞到曹子扬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所以跟方倩到村口上车的时候,曹子扬觉得很别扭死,没想到能坐这车,而他当时想的是最好这个女人撞车。
等到方倩从另一边上了车,曹子扬更感觉别扭,跑车空间小,他和方倩的中间就间隔着那么点位置,鼻子里不停钻进来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