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极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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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咪咪

我说:“你也听见了,我饿了。没办法,吵到你了吧!好,你走吧,等我肚子不叫了,你在趴过来。”小猫从我的怀里钻出,我懒得动,保存体力。小猫窜到哪里去,我也不管。我灵光一闪,这猫是哪进来的,我强撑着站起来,我的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没有门,房顶的四角安着四盏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那只小猫是白的,这里地是雪白的,墙是雪白的,房顶也是雪白的。真不好找,但是我四周都看了一遍,确定这只猫不在屋里,我喊道:“咪咪,你哪去了?咪咪,回来啊!”只能听到我的回声,我只好放弃了。

在李姐的脚下有一把刀,尖刀,我拾了起来,握在手中冰凉,我随意照了一个墙壁,拿刀挖掘了起来,墙壁在这把刀下面像豆腐一样好切,我撬起一块墙壁,用刀一别,掀开一道裂纹,把刀丢在地上,双手把住裂纹,用力压开,里面是空的,但我只看了一眼,就把墙皮贴了回去,墙皮卡在原处,但是又晃了下来,我离女房东比较近,我拖着她的椅子来到墙皮处,把墙壁顶上,女房东还是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我真怕她被我晃下来,我可没心情把她扶上去。我宁可被女房东和李姐两个人无神的眼睛盯着,也不愿意面对我挖出来的那个洞,那个洞里太恶心了,像是发达国家的地下排水系统,又深又大,看不到头看不到底也看不到顶,像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果冻,我在的这座房子就悬浮在果冻里,当然这个果冻里除了这间房子还有其他东西。比如说巨大的虫子,那种只能出现在受污染的大城市的下水道里恶心的虫子,还有无数的,整齐的像阵列一样分布的无皮尸体,那些大虫子就在这些尸体中穿梭,所有的东西都脱离了地心引力,悬浮在空中。那些虫子具有趋光性,整齐地聚集起来冲我飞来,我看着那些黑黑的头,密密麻麻的点,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塞紧墙上的缝隙,又把李姐连着椅子推到墙那,顶住那块墙壁,那块掉下的墙壁上被顶起一颗颗凸起的头,墙皮粉秫秫地掉。我也拿双手抵着墙壁,手掌上传来麻麻的震动。过了好久这震动终于停止了,我吓出一身冷汗,头也不那么晕了,身上也不那么痛了,因祸得福啊!小猫咪也回来了,脖子上挂着两袋面包,还有香肠和牛奶。我看着它,问道:“你是海螺姑娘吗?如果有感冒药就更好了。”小猫咪把脖子上的东西甩下,爬到墙上一角落,那里有个排风口,我是钻不进去,但是这只猫可以。

我走到排风口下,那里黑森森的,我大喊:“有人吗?救救我啊!”我把李姐放在地上,她和女房东已经死了,但是身体还没有僵硬,我拖过凳子,放在排风口下,踩在椅子背上,刚刚能够到那个排风口,我确定那里面肯定没有虫子,要是有的话,会爬出来。我把手伸进去,努力地上够,四处地划拉,但是什么都碰不到,我脚下的凳子被我踩翻了,我的胳膊还挂在通风口上,整个人掉在地上,胳膊上还撕掉一块皮,摔的腰酸背疼,胳膊火辣辣地痛。

我坐在地上喊道:“海螺猫咪,海螺猫咪。你要能听见,记得帮我带点纱布,和碘酒。”我只是坐着歇会,胳膊上的划伤慢慢愈合,平复如初,摔伤的地方也不怎么疼了,我惊道:“这也好的太快了吧。还是这里也是瞬息万年。”那猫咪很快从排风口钻出个小脑袋,看到我在下面坐着,一跃落在我的身上。嘴里叼着感冒药。我就这冷水吃了一片药,吃完之后很困,还是有些冷,心想反正李姐和房东都死了,我也不介意穿死人衣服,就脱下她俩的衣服枕在头下,身上再穿一件,躺下睡着了,小猫咪拱进我怀里,睡了不知多久,醒了。我对着猫咪说:“你去拿点洗漱用品来。”我舔着脸笑道:“我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我手里了,我拿着那把刀,一阵寒意涌进我的心中,我走到李姐面前,摸着她的脸颊,柔软而富有弹性,从鼻梁道嘴角一道深深地刀痕,一个可怕的念头浮起,她的肉会不会很好吃?我丢下手中的刀,撇的远远的,这把刀里有恶灵,引诱着我的灵魂。咪咪叼起刀钻到排风口里,我吼道:“小心啊,不要划到嘴,很锋利的。”咪咪回来时带着牙刷手巾和香皂,还有一瓶洗手液,漱口水。

我很无聊,有时甚至希望武扬威早点回来。不管怎地,还可以和他斗斗嘴嘛!我在这里不知道时间流逝得如何,因为这个房间里一直亮如白昼,我只有把眼睛蒙起来,才能睡着,李姐和女房东的尸体也一直没有变化,别说腐烂了,就连硬都没硬。这些天我不断地管咪咪要这要那,厚颜无耻至极,我有时都怕咪咪不肯回来,但它还是对我不离不弃,又一次不知从哪里抻了根水管过来,我还洗了个冷水澡,可惜这个房间里发了次小水,好长时间都是潮乎乎的。

我正在教它下跳棋,当然跳棋也是它带来的,它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猫,它伸出小爪子把黄色棋子推到中间,我说道:“你怎么能把棋子放在这,你把我的路都堵上了,我还怎么走?”咪咪得意地喵喵叫,我说:“好了,好了,我认输,我以后得教你下围棋,我输得太快,你都吃成小胖子了。给你煮汤圆吃。”地上支起个酒精炉,很小,一次只能煮一点东西还要煮很久,排风口毕竟不大,咪咪也没那么大力量顺带个煤气罐大勺下来。我把火点上,先煮开水,边煮边又下一局,勉强打个平手,因为我死乞白赖地放着红色棋子在自己的阵地上不拿走,那样谁也赢不了。水煮开了,我下去汤圆,煮了一会,拿小勺子盛到碗里,说:“你一个,我五个,别急,烫啊,你个馋猫,等等。”我高抬起碗,把汤圆的馅子捅漏,吹了吹,咪咪挠着小爪子一直在够。我把碗放到地上,它趴在碗边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我把碗里的汤圆晾着,又煮了起来。咪咪还在吃,我又把我碗里的晾凉了的汤圆拨到它的碗里,说:“你慢点吃,不要噎倒,不要吃太多,粘的东西不好消化,又得给你揉肚子。”咪咪还是不停地吃,这段时间它胖了一圈,我有时候真怕它出不去了。圆圆的肚子被卡在排风口处。

在等着水烧开的时间段,我打起了太极,我要锻炼身体,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不但会变傻,肌肉还会萎缩,我知道也相信我不会死在这,所以我也不能在这里变成个废人。第一式,白鹤亮翅,活动活动。墙壁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回过脸看咪咪,它的小胡子上沾着糯米,圆溜溜地眼睛看着我,我说:“快走,顺着排风管快走,不要回来啦。”咪咪顺着排风口飞快地逃出去,我稍微有点落寞。强作震静地接着打太极拳,不理天花板都开始掉絮了一片片落在我的头上,武威扬走时也没这么惊天动地,回来时怎么大动干戈,在拆房子吗!

一面墙倒了,一个穿着厚厚防护服的人冲了进来,我心道,手术服吗?几天不见,缩水了,身板都变小了。那个人打了半天手势,扯下防护服的面罩,说道:“你在干什么?”不是武威扬,是一个长得很瘦,长脸,鹰钩鼻子,薄嘴唇,吊稍眼的男人,一脸的精明算计像。我白了他一眼,说:“你瞎了,没看到吗?我在打太极拳。”以为换了副皮囊我就不认得你了,那男人又问:“这里煮的什么?”他指着我的酒精炉。他不是武威扬,但是我对他这种刻薄精明的长相也没有好感,说:“汤圆,你吃点吗?”那男人说:“你就和这两具尸体生活这么长时间,还这么有活力?”我看去,李姐和女房东的尸体早已腐烂变臭,尸斑纵横,耳朵鼻孔里钻出虫子。

我也愣住了,说:“她们刚才还不是这样呢!”那男人说:“你先出去,再做口供。”我问道:“你是警察吗?”那男人纠正道:“警官!”我说:“警官叔叔,外面没有虫子和尸体吗?”警官反问道:“什么虫子,什么尸体?”我比比画画地说:“这么多,这么长,黑黑的虫子,还有没皮的尸体,眼睛都瞪得有这么大。”警官说:“我的给你做个精神鉴定。我来时只看到了蚯蚓。”我跑过去要掀起那块墙皮看个究竟。警官忽然抽出枪指着我说:“别动。举起手来。”我只好站着不动,把双手举过头顶,说:“你过去把那块墙皮拔掉,看看里面是什么。”警官冲着一个刚进来的人说:“小王,你去,揭开那块墙皮,小心点。”我补充道:“你把椅子挪开,那块墙皮自己就会跌落,我扒开过了,又给合上去了,拿椅子顶住的。”那个小王小心翼翼地靠在墙上一脚踢开椅子,女房东还坐在椅子上,尸体都流水了,她摔倒在地上,尸水喷射状溅出,那块墙壁倒下压在她身上,里面是一堵实诚的土墙。警官看了一眼土墙说:“小王,我们走,让法医进来。受害人已经找到。”他把我的手铐住,拿着枪拄着我的后腰说:“走!”我抗议道:“我又没有杀人!”警官说:“谁也没说你杀人,出去,我怀疑你现在疯了。”

原来那个房子是埋在了地下,上面是个小公园,房子就建在公园的水池下,电线顺着路灯插进房间,排风口弯弯曲曲地通向水池中的一个雕像头顶,警方挖洞进来的,我不禁赞叹道:“这你们都能找到,太厉害了。”那个警官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你以为人民警察都是吃白饭的。”我指着水池中的雕像问道:“那只鸟怎么嘴里喷水?为什么不从头顶喷?”警官说:“那是凤凰。它的头顶就通向你的房间的排风口,要是头顶喷水,水倒灌进去,你搞不好就淹死了。”我看着雕像问道:“凤凰是鸟类吗?”

一个很高很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警服站在喷泉边上,出神地望着喷泉。这个人的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警官对着那人喊道:“小平,小平,真的感谢你。要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破案的。”那个警察回过头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像带着张面具,像是一张花岗岩刻出来的脸,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他是假面人!

假面人说:“我走了,回局里汇报。”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些含糊。警官陪笑着走上去拍着假面人的肩膀说:“晚上一起吃个便饭,我请客,兄弟一定卖面子,我得好好感谢你。”假面人说:“不必。”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警官的手滑落下来,还是满面带笑地说:“那你走好,不送了。”假面人却连头都没回,警官的笑容也慢慢僵在脸上,小王凑上来说:“张哥,这小子谁啊?这么装逼,咱兄弟去修理修理他。”张警官捶了他一下骂道:“人还没走远呢,你多什么嘴,背后嚼人舌根,你要是也进了总队,你也可以装逼。”张警官往地下吐了口浓痰,骂道:“装个鸡毛!”小王偷笑一下。张警官骂道:“笑个屁,把那个姓李的乡巴佬领来,问问是不是他妹妹。”我心中暗道,李不一来了,很欢喜又有些失望,要是秦单凤来的话,这帮人对我的态度肯定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