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极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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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梯

那个男人我们都认识,是假面人。虽然秦单凤没见过假面人,但是我已经把他的辉煌事迹讲给秦单凤听了。此刻,我低声对秦单凤说到,“是假面人。”秦单凤脸上立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她走到假面人面前,好似很尊敬的样子,拱手一拜道:“先生,你好,借过。”那假面人不知是死是活,根本没反应。秦单凤伸手去推他肩膀,那假面人动也不动,像是长在石阶上的石像,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衣角和发丝飞扬一下,秦单凤手臂上的肌肉开始凸起,她是用了很大力气在推动,就算假面人是屁股粘在石阶上了,也会被她撼动。

秦单凤后退一点,飞起一拳“砰”一下砸在假面人身上,假面人依旧岿然不动。我说道:“我们绕过去吧,别跟他死磕了。”秦单凤微微侧身,打算从他身边绕过,那个假面人忽然活过来了,抡起手中剑跺一下,钉在地上,碎石飞溅。秦单凤反应极快,退后好多步,否则就算不被青铜古剑刺穿脚,也会被飞起的碎石崩到。

秦单凤说:“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群殴啊,单挑啊,说一声啊。我们也不过就是想过去。”她在气头上,本来还要多说,但是假面人身后的石阶上不知何时垂下一幅雪白的裙摆,其余的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看这一袭裙摆,我觉得浓浓的白雾后会是一个女人,虽说男人也可以穿裙子,但是我觉得在这么幽静的地方,穿裙子的男人很煞风景。浓雾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很漂亮的线条,女人的手臂所能具有的最优美的线条,手臂上粘着几丝银发,看这手臂虽不光泽,但皮肤还是很细腻的,不是那种老的皱巴巴的肤质,银发是哪来的?

咪咪看到这只手臂,小心翼翼地绕开假面人,扑到上面,那只手臂反手把咪咪搂入手中,那只手握起来时,我注意到她拇指上带着一个碧玉指环,带着一抹鲜红血沁的指环,那抹血沁,像一滴泪的形状,这个指环本来是假面人给婴桑的,此刻却在这女人手指上。我刚才被那只手臂高贵优雅的气质所动,完全没注意到她手上的饰物,但此刻,她一翻手,那抹夺目的鲜红映入了我的眼帘。婴桑说那枚指环是武则天的陪葬品,难道她是武则天,乖乖龙的东!这娘们死了恐怕不止一千年了吧!

那个云雾后的女人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秦单凤说:“我们要出去。”

云雾后的女人道:“去哪里?”

秦单凤说:“离开这就好。”

云雾后的女人道:“藏身于这里,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在这,我可以庇护你们。”

秦单凤说:“人不能只为自己考虑,如果我一直呆在这里,很多事就没人做了。”

云雾后的女人道:“何必那么执着。”

秦单凤说:“请你告诉我们怎么出去。”

云雾后的女人道:“离开哪里?”

秦单凤说:“离开这个岛屿。”

云雾后的女人道:“跟随你的本心,顺着自己的意愿走,虹吸会带你们离开,至于你们会流落到何方,就是天意了。即使未来如此未知险恶,你还要离开?”

秦单凤说:“是,但感谢你的照顾,也许我无以为报,但请您告诉我你是谁?”秦单凤刚说完这句话,我们身边瞬间暗了下来,我们又回到了那个走不出去,弄得我们团团转的大殿,身上还是又湿又粘,沾满了蓝色液体,脏兮兮的。我开口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一个田园风光的小院里……”

秦单凤打住我道:“你没做梦,虹吸,什么见鬼的东西,话也不说明白,还让我们自己猜啊。”林森说:“虹吸是一种现象。”秦单凤没好气的打断说:“我知道,但是虹吸会自己卷进来吗?我们还得出去,到地面上去,找个船出海。看看什么龙卷风把我们卷走。”我寻思良久,说道:“也许不是这样,岛上有一个潜水艇,天会塌下来,海水把这里淹没,我们先躲在潜水艇里,洋流会带走我们。”

秦单凤若有所思道:“潜水艇。”李不一道:“但不管怎样,我们要先出去。”我说:“说不定我们是被人丢回来的,想困死我们,谁叫我们不知好歹了,非要离开,拂了人家的面子。”秦单凤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小气。”她说着四处看看,接着道:“这个大殿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问道:“怎么不一样?”林森说:“是不是变大了。”秦单凤道:“不仅是大了,而且还要明亮了许多。哦,我明白了,之前那些走不完的大殿很可能是幻影。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你们看,我带你们走一圈,不一,你腿不方便,就在这等着我们,我不会找不到你了。”

她说着带着我们往右前方走,那里有一堆灰烬,是我们火化的那具无皮尸体的余烬,角落里的铜灯灯油溢出一些,是她拿碟子舀出时弄的,她接着又走到另一角,那堆灰烬被掩住了,她又走过两个角落,但并没有回到骨灰处,直到又转过六个角之后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她说:“我们看这里好像是四角正方形的,有四盏灯在角落里照明,其实这里是八角,有八盏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奇门遁甲而已。”我说:“光学现象,光波干涉,互相抵消,或加强,所以有些地方我们看得见,有些地方看不见。奇门遁甲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秦单凤说:“我只听得懂你的最后一句。还是很有道理的。”我问道:“我们是不是一直顺着墙壁走就没事了?”秦单凤说:“是,但那样我们只是在兜圈子,兜两下就明白过来了,不至于不明就里,一直走,走到筋疲力尽,还不知道在原地踏步。”我说:“我们刚才绕了一圈,没有一个出口,全是严实的墙,连条缝都没有,我们怎么出去?”秦单凤说:“连条缝都没有,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也许这个山体是活的,那条缝长死了。”秦单凤说:“奇门遁甲有八个门,生死休杀。”我问:“你懂奇门遁甲吗?”秦单凤道:“当然懂,何止是懂,我是精通。我们只需从东南角出去就好,那是生门。”我拍手道:“好啊,我们出去吧!”秦单凤说:“可惜我现在分不清东南西北啊。”林森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又把袖子放下。我问道:“林大个,你看什么呢?”

林森说:“没什么。时间。”秦单凤道:“看时间,现在看时间有意义吗?你的表盘上有指南针吧。”林森说:“坏了,我刚才看表针一直在转。”秦单凤说:“你的表没有问题,是地下有磁极在干扰。我很早就发现,这里不能靠指南针来辨别方向。不用担心,我另想办法。”手里捻着两颗圆圆的漆黑发亮的珠子。我看着那些宽阔的墙壁,墙壁上刻满了浮雕。我说:“我可不可以到处看看,这墙壁上画着画呢。”秦单凤说:“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行,也不要碰任何东西,如果迷失方向,就贴着墙壁走,总会找到我们的。”我点了一下头,一边看着这些绘画一边绕着走。这些墙壁上每一面都画得满满的,讲诉的都是一个故事,也许是宗教传说,也许是历史传说,像幅连环画,我就近开看,顺时针方向转。

我面前的第一幅画刻的是,一个帝王衣冠的人从一辆马车中下来,那个人面庞清秀,长眉入鬓,只有四分之一的脸露出来,但举止高贵,气势如虹,周边全是跪拜的人。一个华服男人远处走来,似乎在迎接他,我看这幅画,都能感觉到那个帝王相的人在被我仰视,好似我也是跪拜在地上的一个人。

第二幅画的是一个长裙女人走上一个恢弘的神殿,即将走入,回眸观看,其实她的只刻了寥寥数笔,但神情凄楚婉转依依不舍,似乎在与我对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第三幅画画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素服,仰倒在一个像是大盘子似的东西上,胸前插着一把刀还是剑,她的双手紧紧握着这把刀或是剑,双眼紧闭,盘子里盛满了液体,盘子边上站了一个蒙面的女人,那个女人全身都包在一条大袍子里,连脚都没露出来,头上还盖着头巾,我看到这,愣了一下,为什么头巾的边界刻画了出来,而面纱没有边界。我仔细又看了看,才发现,那个女人不是蒙了面纱,而是没有脸,刻这幅图的作者没有给她画脸。这个女人身前跪着一个人,粗粗几笔带过。

中间有两面墙是空的,上面什么也没画。

第四幅画画的是一幅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鸟语花香,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个疲惫风尘仆仆的旅人归来,手中捻着一朵娇弱的鲜花。这朵花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炫目,所有劳作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农夫的锄头跌落在田间,女人浣洗的衣服顺流飘走,玩耍的孩子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停止了嬉戏,连婴孩都都忘记了哭泣,大家浑然不觉,美丽的花朵吸引去了所有人的魂魄,连朝阳都凝固在东方。只有那些无知无觉的草木还在欣欣向荣的生长,草木虽无情,却有高低贵贱之分,漫山遍野的青葱不敌一小朵无根之花。如果草木有情,它们也会羞赧地枯萎。

第五幅画画的是个宏大的战争场面,金戈铁马,尸横遍野,战争即将结束的惨状,即使不是两败俱伤,也是鏖战了好久,画风粗犷,我都能感觉到军旗列列,血流成河的场面,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满眼的猩红。

第六幅图画的是一个豪华的寝宫,一个王妃公主打扮的少女撕开宫女的胸膛,满地都是宫女残破的尸体,那个少女也快变成魔鬼的模样。宫廷的帷幔浸满了鲜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在寝宫外窥视着她,满地的开膛破肚的尸体,腥风阵阵血肉蠕动。我想是不是看久了尸体,眼睛充血,忙闭了一下眼睛,刺痛感袭来,等一会眼睛不疼了才睁开来,一团血红映进我的眼睛,我惊呼一声,又是一具无皮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但这具绝对是个女尸,它虽然没皮了,看不出头发五官皮肤,但是优美起伏的轮廓,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还在,如果再有副皮囊,会是一个身材极佳的女人。这具无皮女尸被挂在我面前的墙上,刚刚还什么都没有,在我闭眼时就出现在我面前,地下也没有血迹,血已流干。那个女尸忽然睁开双眼,一片血肉裂开两条缝,露出圆滚滚的眼珠,如果忽视掉背景,只论这两个眼珠子还是水汪汪的很美的,以前会是很有神,含情的明眸。但现在那只是徒有虚表漂亮的空壳子,所有的神采都不在了,只有没有灵魂的美丽留了下来。人的眼皮只有薄薄一层,怎么能剥下来,而眼睛露不出来。这就是秦单凤所谓的巧夺天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