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极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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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陆地

这时安律师都已经醒了,她离开关最近,把灯打开了,我俩睡眼惺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船更加剧烈地震了一下,家具都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天花板也掉了,并伴随着咔嚓的声音,地板开裂,水漫了进来。安律师喊了一声,“不好,船要沉,快到甲板上去。”跑到隔壁卧室把人都叫醒。大家汇聚到厅里,安律师说:“快到甲板上去,我们有救生艇。”

平教授说:“我们出不去,门锁上了。”

我说:“出得去,快跑!”一把拉开门。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三个点背啊,或者是我点背,坐船船就沉。

我只坐过两次船,这次加上次。

大家蜂拥着跑到甲板上时,甲板上已站满了人。其实这么说,不客观,我们没剩下多少人了,站不满甲板。只是大家都聚到一块了才显得人满为患,我们都在出口那里站着。大家惊魂未定,有些女人已经开始哭泣惊叫。最惨的还是郑老师,他被裹在棉被里放在地下,谭姐就跪在他旁边急得直哭,他刚在极简陋的条件下做完开胸手术,元气大伤,一天之间老了不只十岁,可能刚刚被搬动,碰到了伤口,脸上微露出痛苦的神色,此时还要安慰谭姐。

我真觉得这女人很没用,不辨是非,越急越乱。还是她那男同学比较靠谱,还拯救了一下郑老师的姿势,在他头下垫了一些东西。

大家乱糟糟一团,安律师却异常淡定,倚在船舷仰头看着月亮。我看着这淡定姐,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大家都无计可施,任由船下沉,或者有人去修船了,但是没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平教授疯了一样爬到船顶,大喊大叫,“审判日来了,我们都有灭顶之灾。无论贫富,无论……”他在那神采奕奕发表演讲,但是很多人都没去听他讲什么,而是发现了船顶这么一个风水宝地。有些人爬了上去,还有很多人根本没动,他们准备好坦然接受死亡了。

惊叫声中,船已经开始下沉了,水漫上了甲板。我们带过来的小救生艇无影无踪,那艘小救生艇在我们登船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被抬到了甲板上,但现在它不在那了。它也像那些人一样神秘地失踪了。

爸爸拉着我跑到桅杆处,说:“快爬上去。”

我说:“这船要沉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吧。”

爸爸说:“你胡说什么?快爬上去!”

我说:“我爬不上去……”

爸爸说:“你抓住绳子,我拉你上去。”

我抓住绳子缠在腰间,问:“你和不一怎么办?”

爸爸说:“你先上去吧!我们好办。”说着和不一合力拽着绳子把我拉了上去。我跨在桅杆上,抱着柱子,固定住自己。难道真的会按照婴桑的那份名单,我最后淹死在水中。高处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怪不得没人和我抢。

我挂在桅杆上,下面突然安静了,有人忍不住欢呼,原来是船不往下继续沉了。我想下去,又下不去。不一和爸爸也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他们觉得还是上面比较安全吧。

我挂在桅杆上四处张望,悬挂在空中的感觉不太真实,隐约看到前方有光亮,一点一点的。也许是我的眼神不好,黑灯瞎火的,也不敢确定。说不定是星光。

黎明终于到来了,船搁浅在水中,前方不远就是一块陆地,我们的小救生艇就停靠在那片陆地的沙滩上,红色的很显眼。

下面的人也看到了那片葱郁绿色的地方,一片欢呼,有些人直接下船游了过去。

爸爸把我放了下来,很多人坐在船顶。有几个我似乎从来没见,但我也没有留意。那些先游过去的人劈了些树做成船桨,划着小艇过来接我们这些不会水或者水性不好的人,还有郑老师,这个不能沾水的伤员。

我上了岛,看到雪白细腻的沙滩和浓绿的森林,世界上还有这片不染纤尘的地方。我赤着足,拉着小安在沙滩上蹦来蹦去。这时小安又开始装了,十分淑女,不和我疯。但她对我们流落在这美丽的岛上,既意外又高兴却是真的,不停地问我,这是在做梦吗?这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呼呼,你真该试一下,这沙子又暖和又细,踩着好舒服。”

一团巨大毛绒绒的东西向我飞扑过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已经把我扑倒,狂舔我的脸,舌头湿漉漉的,舔得我满脸口水。根本睁不开眼睛,这感觉很熟悉,我喝了两声,“坐下坐下。”怀里那团毛才离开,我擦了擦脸,等我能睁开眼睛时,看到了我姐姐的狗,凤凤乖乖地坐在我面前。我高兴的抱着它闹了起来。

凤凤在这,我姐姐在哪?难道那个名单上的秦单凤真的是我的姐姐。

一个年轻的男人一直看着我和凤凤闹,问道:“这是你的狗?”

我按下凤凤毛茸茸的脑袋说:“不是,是我姐的,我帮她养过两年。你认识它?”

年轻人问:“认识谁?”

我指着凤凤说:“它叫凤凤,你认识它吗?”这时凤凤已从我怀里溜了出来,过去蹭那个男人的裤腿。我笑道:“它好像认识你啊。”

年轻人摸摸凤凤的头说:“我帮一位朋友照顾的。”

这时不一也过来了,问道:“你那朋友人呢?”

年轻人说:“不知道。”

不一说:“你那朋友是不是叫秦单凤,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孩?”

年轻人说:“是。”

不一还想问什么,远处有一个女人对着年轻人大喊“董骄阳,快过来!”不停招手。那个年轻人说:“凤凤就物归原主了,我爱人叫我,我得赶紧过去。”说完拍拍凤凤的头就一路小跑过去了。这个人就是我八卦过的老妻少夫。

我真的很少听到“爱人”这个称呼,感叹说:“这个海盗真是文质彬彬啊!”

不一笑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他们是海盗?”

我惊奇说:“难道不是,婴桑自己都承认了。”

不一笑着说:“他们身上有书卷气,就算是海盗,也是全世界学历最高的海盗。”又补充了一句,“婴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是海盗?”拍拍凤凤,说:“走,不要偷懒,跟哥干活去。”凤凤屁颠屁颠地跟着不一走了。

小安默默地听着我和不一的对话,笑而不语,不一带着凤凤离开后,小安拍了拍我的头说:“走,跟姐干活去。”俏皮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那些水性好的人继续搬运东西。先是食物等生活必需品,然后是锅碗瓢盆等,还有一些椅子之类,像床那些大的东西不好搬运,他们就把床单等一些好拿的东西卸下来。我们在岸上的人把所有东西铺开晾晒。有些塑封包装的食物还好,但是像面粉这些东西被海水泡了就板结成块了。

他们最后搬的是一些装在箱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让我们碰,数量也是最多的,都放在了离海边很远的地方,堆在一起,在上面盖了防水布。这些就是他们的货物。马云龙搬运东西累得满身大汗,上衣已经脱掉光着膀子,肥肉一颤一颤的,指挥着手下对货物轻拿轻放。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我还是很感动,他们最先是救人,之后是抢救生活物资,最后才是这些军火。

但最让我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还把船的顶棚给拆了,把上面的板子一块块地卸了下来,运到岸上,铺在地上,又开始连线,在板上引出一条线,连到一个箱子上,我才明白这些是太阳能电池板,倒还是很先进的。

这是一支精良的队伍,这群人不但有世界上最好的装备,还擅长很多事。就比如说刚才装的这些东西,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们直到晚上才弄好,男人在支帐篷,铺防潮垫,这些帐篷是他们为了露营准备的,都是顶级军用品,防水防风,这是昆汀告诉我的。安律师支起酒精炉,给我们做了些简易的饭菜,一些女人捡了树枝,点起了篝火,拿着一些方便食品还有酒,招呼大家来吃。我们十几个人围着篝火,有说有笑,我也忘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在忙碌时,我碰到不一,对他说:“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去问问林森?”

不一说:“暂时不要问。这是我和姑父的意思。”

他已经和爸爸接上头了。

大家离开了渺茫难测的大海,来到了踏实的陆地上,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男人问:“这饭是谁做的,太******好吃了,那些越南女人做的东西甜不拉几的,吃得都尿都是甜的了。”

马云龙笑道:“老张,你喝过咋滴,怎么知道尿是甜的,还是你喝过谁的尿?”有深意,大家哄然大笑。那个叫老张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马云龙接着说:“婴桑,以前看不出你的人挺厉害的,刚才在船里时,直接潜到最里面把东西搬出来。我马云龙就是在水里憋上一分钟都做不到,来,我敬你一杯。”端着一瓶酒向对面的婴桑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留意到马云龙身旁有一个女人,那女人非常的漂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波流转,会说话一样,说的都是甜言蜜语。这个女人就是马云龙房间里的人,怪不得马云龙藏着她,要是我也会不放心的,这船上是个男人都要比马云龙帅气些。

婴桑笑道:“我们可是湄公河里泡大的,就是在水里呆一个小时都不用换气。”把手里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我坐在爸爸边上,凤凤趴在我的脚边。婴桑坐在爸爸边上,婴桑又开了一瓶红酒,递给爸爸说,“你也喝点。”爸爸拿着酒喝了一口说:“这洋酒喝不惯。”不一坐在我的另一边,他旁边是马云龙手下一东北大汉,递过一瓶白酒,说:“大叔,你喝这个试试。”爸爸喝了一口,赞道,好酒!那东北大汉说:“你就喝这瓶,我这还有。老妹来点不?”

我睁着大眼睛骨溜溜地看着爸爸,爸爸把自己的酒瓶递给我说:“你少来点。”

我抿了一小口,辣得我眼泪齐流,不断咳嗽,连忙把酒瓶还回去,逗得爸爸哈哈大笑。

那边不一已经喝得面颊通红,和东北大汉称兄道弟了。几个越南女人站了起来,载歌载舞。不一不知从哪抱了只吉他来,边弹边唱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吼得声嘶力竭,那帮男人不住的喝彩,看来不一唱得还不错。唱完之后,那帮男人大吼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一拉着我说:“这是我妹妹,唱得比我好,来,给大家唱一个。”我说:“我唱歌跑调,别人是五音不全,我是没有五音,我不唱,会有人笑话我的。”不一搂着我说:“我在这,谁敢笑话你。你不是经常给二龙唱吗?”那是我为了恶心二龙才唱的。大家都开始起哄,看来我不唱是不行了。我仰着脖子高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只无人知道的小草------”荒腔走调,大家笑的都不行了,不一更是伏在我身上都笑出了眼泪,掐着我气鼓鼓的脸说,“你唱的实在是,哈哈,太******好了。”我心里暗道,你醉了,不和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