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忽然说:“如花姐姐,你的代号叫什么?”每个从军统里出来的人都有自己的代号。
如花想了想,说:“我的代号叫菊花。”
戒空说:“嗯,我们还是叫你如花吧,如花,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如意楼的,上峰怎么会派你到这种地方去,那不是鲜花插在鸡窝上了么?”
如花无奈说道:“因为我从小住在太原城,我们家有个亲戚是酿酒的,所以我很能喝酒。在我们那一期学员中,女学员有十几个,其中有几个当了机要部门的秘书,或者是给某位领导当秘书,我和教官的关系没搞好,结果就被派到那种地方了,就连我的代号也是别人挑剩下的。”
这时老刀轻叫了两声,原来地上的草差不多被吃光了,悬崖边本来就没什么草,戒空想:一男两女在悬崖边聊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玩三角恋东窗事发了呢?这不,远处就有十几双眼睛向这边看来。一个大汉叹了口气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年纪轻轻的就脚踏两条船,真是个情种。”
旁边一个大婶停下脚步,一脸兴奋地说:“肯定是风流事被发现了,正在谈判解决呢,如果谈判破裂了说不定会有人跳崖,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听说有好戏看,所有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刚才说话的大汉又说:“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这年头,有点钱的人都喜欢搞浪漫,浪漫过了头自然就会发生悲剧,你们猜呆会会有几人跳崖。”
大婶又说:“通常这种三角恋会有一个人退出,退出的人就是跳崖的人,我倒是希望他们三个都跳下去。”
旁边一个老头说:“怎么又有人想跳崖,昨天我就亲眼看见一个女的从那跳下去。”
心儿和如花也发现了这边有一大群人在看着她们,而且个个目光奇特,仿佛在在议论他们,如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戒空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正在这时,老头冲他们喊道:“年轻人,千万要冷静,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什么事应该坐下来好好商量。”
如花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心儿也明白过来了,她瞪了一眼戒空,然后抢过缰绳骑上马。那边的大婶又说话了:“看来谈判结束了,不知是谁要跳下去?”
众人都睁大眼睛期待着目睹一场含泪赴死的感人情景,内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个共同的心声:“跳下去。”
本来戒空也想上马的,忽然心儿抛出一句,“你来牵马。”
结果戒空在前面牵着马,马上坐着两个美女,女人真是善变,变得戒空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不远处的众人眼睛掉了一地,“这样都行,本来以为有好戏看呢?等了半天竟然是这种结果,浪费俺们的时间。原本以为至少有一个会跳崖呢,既然不想跳就别来断情崖,断情崖是断情的地方,不是搞三角恋的地方。”
马上有人说:“你管得着么,人家一个愿打两个愿挨,人家愿意二女共侍一夫,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如花打了个喷嚏,说:“都是你们害的,连我也跟着被骂了。”
心儿说:“我们可没打喷嚏。”
如花突然又打了个喷嚏,说:“你们俩是名副其实,我可是被冤枉的。”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戒空说:“你昨晚肯定没睡好,着凉了。对了,你昨晚睡哪?”
戒空想道: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昨晚在破庙睡了一夜,这还算是幸运的,破庙虽破,但至少可以挡挡风。如花用手帕擦了擦鼻涕,说:“别提了,我和宋组长,不对,我和宋同朱红他们分开后,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反正就是沿着路一直走,天黑了也没看见有村子,所以就……”
心儿说:“我们的情况和你差不多,我们昨晚住在破庙里,对了,你不是说你是太原人么?怎么会住在荒山野岭呢?你应该对这附近很熟悉才对?”
如花说:“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很少出过城,我记得第一次走出太原城大概是在五年前,是被骗子给骗出城的,当时那名骗子跟我说我不久将有血光之灾,而且我们全家人都难逃此劫。必须要我到城外的寺庙烧香祈愿才能化解。”
心儿说:“他是个算命先生,后来你就信了他的鬼话。”
如花说:“没错,他就是假装算命的。我才不会这么笨呢,我一向都不相信迷信的,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后来他算出了我家几天前死了一只猫我才相信的,不对,也不是完全相信,是半信半疑吧。”
戒空哈哈一笑,说:“说不定你家那只猫就是他弄死的,后来呢?你就出城烧香拜佛去了?”
如花说:“没错,但是在去的路上我听见了两个女的在谈话,我知道了她们的目的是跟我一样,都是听算命先生的话去烧香拜佛的,我当时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脑子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心儿说:“想必上当受骗的不止你们三个,肯定还有很多女子被骗,我想那个算命先生的背后肯定有一个专门贩卖人口的团伙。”
戒空牵着老刀习惯性地往前走,他们是从太原城方向来的,现在当时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戒空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总不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吧?总得有个目标吧。”
如花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反正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心儿无精打采地说:“你自己拿主意吧。”
这真的很纠结,以前是两个人很茫然,现在是三个人了也很茫然,想要确定一个目标怎么就这么难。一个人心中会有很多个目标,两个人在一起至少会有几个相同的目标,怎么三个人在一起就没有目标了呢?也许三个人的目标加起来太多了,三个人都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戒空想道:既然三个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那就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了。
心儿问道:“那后来呢?你应该不会去烧香拜佛了吧?”
如花冷哼了一声,说:“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前面有陷阱还会往里跳么?当我明白过来之后本想要阻止那两名女子,谁料她们已经没了踪影。然后我就回家了,但是这件事我不敢跟别人说,我想那个骗子肯定是个有背景的人,他们也许是跟政府有勾结,也许就是黑道中人,我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权势,就算那个骗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敢揭发他。后来我也没再见过他,两年前我进入了军统,直到一个月前我在如意楼又看见了那个骗子,这家伙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但是他却记不起我了。可笑的是他现在已经是警察局的一名队长了,而且不久前才刚刚破获了一起拐卖妇女的案子。”
戒空说:“拐卖变成打击拐卖,这并不奇怪,后来呢?以你的个性而且又有了这么好的身手,你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吧?”
如花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说:“那是当然的,那天晚上我蒙面闯进他的家里,没想到这个该死的骗子一共娶四个老婆,有一个正好是我在城外遇见的那两名女子当中的一个。我逼他交出所有的钱财,然后朝他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
戒空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说:“你可真够狠的。”
心儿气愤地说:“不知道他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这种人死了活该。”
戒空想起如花刚才提起宋同的时候语气似乎有点不对。戒空说:“如花,你刚才提起宋大哥,他怎么啦?”
如花无奈说道:“他很好,只是上峰又派来一个新组长。”
微风吹来,阳光高照,戒空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两位美女,其实是想多看一眼如花,这个女子犹如鲜花一样,这么好看的女子怎么会起个这么土的名字?哦,不对,如花是个艺名,但是又不方便问她的真名。
戒空说:“如花,你怎么会来断情崖的?你真的是来看热闹的么?”
戒空不相信她是恰巧路过,他和心儿骑马走了两天半才走到这来的,她一个人两条腿是怎么走到这来的?如花说:“我当然是来这看热闹的,我早就听说这里有个断情崖,经常有人从上面跳下去,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跳崖,因为我听说大多数在断情崖跳崖的人都不是因为情字。跳崖的人中大部分是老爷爷老奶奶,寡妇残疾人和尚尼姑道士还有小姑娘,我其实并不关心他们为什么要跳崖,我关心的是他们在跳崖时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我猜想他们在死之前一定会花光自己所有的钱,然后大吃一顿,死了也要做个饱死鬼。”
心儿说:“通常要寻死的人大多是因为好几天没吃东西活不下去了才会选择这条路的。”
如花说:“这不还是一样么?就是吃完了最后一顿以后没有吃的就只能去死了。”
前面出现了村子,心儿兴奋地叫了起来,“太好了,终于看到村子了,我差不多已经三天没吃过了米饭了,我一定要饱饱地吃上一顿。”
其实戒空也是这样想的,就好像在沙漠中看见了绿洲一样,由于之前得不到补给,以前很有规律的饮食习惯变得毫无规律。但是如花却皱起了眉头,仔细一看,这个村子的确是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戒空看向如花说:“我们要不要进村?”
如花说:“这个村子太安静了,我听说这一带好多村子都建立了民兵组织,民兵说白了就是民不像民,兵不像兵,介于民和兵之间,日本鬼子来围绞他们,他们就跑到山上去,日本鬼子走了他们又从山上下来,就像苍蝇一样打又打不着,赶跑了又再回来,搞得日本鬼子很是头疼。”
戒空也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说:“记得我以前进村化缘的时候通常还没有靠近村子就传出了狗叫声,害得我经常被狗追,幸亏我跑得比狗快,所以才活到今天。但是这个村子似乎有点太安静了。”
心儿说:“这你还不明白,肯定是民兵把狗都吃光了,他们以前没有武器,看见狗还惧怕三分,现在他们手里有了武器,看见狗当然就会不客气了。”
戒空问道:“既然村子里有民兵,那我们还进不进去?”
心儿说:“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肚子饿了可以先忍一忍,我听说民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有个亲戚住在乡下,那里也组建了民兵,但是民兵刚组建不到一个月他们那个村里就死了几十人,仅仅半年之后我亲戚家的人就全都死光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议论,他们最终决定进村,因为他们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还要买点干粮,况且他们都是军统的人,民兵多少会给点面子,就算万一干起仗来他们三个也不是吃素的。戒空想道:这都什么世道,在太原城见了鬼子得绕路走,在这里见了民兵难道还要绕路走。但是戒空还是有点担心,希望此次进村不会受到像鬼子进村时一样的待遇。但是就在他们刚进入村子,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一群人,犹如神兵天降,有的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有的从树上跳下来。他们一出现便喊着“不许动,不许动,缴枪不杀……”
顿时被一群愤怒的民兵包围了,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面黄饥瘦,就仿佛一群饥民要拦路打劫一样,个个群情激愤,他们有的手上拿着菜刀,有的拿着扁担,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拿着打鸟用的猎枪。把戒空他们三人紧紧包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而且还有几个想要推开别人挤进来,但很快又被别人挤出去。算算人数至少有五六十人,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外面还站着十几个妇女和小孩,妇女手里拿着的是剪刀,小孩有的拿着弹弓,有的拿着木头做的玩具手枪。当然,他们也许觉得手里拿着的不是玩具,而是一把真枪。
戒空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全民皆兵的画面,而他却成了全民的公敌,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觉得自己触犯了众怒,心儿和如花迅速拿着枪对着他们,众人一下子全愣了,他们显然也没想到两个弱女子还带着凶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后退几步,但是后面的人并没有想到前面的会后退,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小孩被推倒在地,推倒他的大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忍着疼痛爬起来愤愤不平地跑了,其余的妇女和小孩也跟着跑了。
其中一个拿着猎枪的老汉说:“狗汉奸,快点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旁边一个长有大胡子的汉子说:“我们是这个村里的民兵,我们是老百姓的队伍,与我们为敌就是与所有的老百姓为敌,你们要知道,当汉奸是背叛祖宗的行为,根据上级最新的指示精神,我们的政策是缴枪不杀,投降不杀,如果顽抗到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如花气得全身冒烟,“不用考虑了,我决定送你们上西天。”
老汉急忙说:“大家别冲动,大家都是中国人,况且我们的人比你们多,你们两把手枪二十颗子弹,我们这边有五六十人,就算你们打光所有的子弹并且弹无虚发顶多能打死我们一半人,但是我们还有一半人。”
戒空忽然掏出两把枪,老汉马上改口说:“就算打死我们四十人我们还有十几人。”
心儿拿出一颗手雷,说:“这颗手雷可以把你们剩下的十几人全都炸死。”
所有人又后退了几步,老汉又说:“我们……我们是不会怕死的,我们村里还有上百人,你们是杀不完的。”
误会越来越深了,戒空说:“我们不是汉奸,我们是过路的良民。”
老汉说:“你骗谁呢?我们才是良民,你说你们是良民,你们有良民证么?我看你们就是汉奸。”
如花终于忍不住了‘嘣’的一声就干掉了一个拿着打鸟枪的人,其他人纷纷卧倒,大胡子说:“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
可是其他人都没有动,大胡子又说:“我们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队伍,要发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快上啊。”
其他人开始动了,不过却是爬起来向后退。大胡子终于怒了,“谁敢后退我就按逃兵处理,我是民兵队长,你们都得听我的,你们……”
又是‘嘣’的一声,大胡子没有机会再说下去了,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嗖’的一声跑掉了。但是老汉却依然站在原地,“你们都给我回来。”老头朝他们喊道。
戒空向前走了几步,说:“大爷,别担心,我们真的不是汉奸。”
老汉紧张地说:“你们怎么能证明你们不是汉奸?”
戒空急了,说:“不是我们要证明我们不是汉奸,是你要拿出我们是汉奸的证据。”
老汉说:“我听上级说,只要是进村时鬼鬼祟祟的人就是汉奸,上级说的话绝对错不了。”
戒空忍着怒火说:“我要找你们上级说话,叫他出来。”
老汉说:“你要找我们上级,你恐怕找不到了,前段时间由于有人告密,上级已经被日本人抓走了,如果你也想向日本人告密,那只能等到上级的上级任命新的上级了,在过去的半年里已经有六个上级被敌人抓了,平均每月被抓走一个,每一个上级都是刚上任没几天就被抓了。”
戒空觉得跟老头没办法勾通,于是决定采用最直接的方法,拿枪顶着他说:“少罗嗦,快把能吃东西通通拿出来。”
老汉表现得很淡定,说:“没有了,先是有日本人来抢粮,然后是游击队来征粮,现在全村已经断粮了,连狗都被杀了充饥,全村人只能挖野菜过日子,其实我们这次就是来劫你们的马的。”
戒空牵着老刀继续上路,他们现在最紧迫的就是找个有吃有喝的地方安顿下来,经过打听往南走大约十里就有一个小镇。至于老汉的全村人,戒空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在无粮的情况下如何生存下去,显然这种日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他们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不知道明天的明天他们的村子里还剩下多少人。想想真是心酸,做老百姓真的很难,做一个老实的老百姓更加难,连老百姓都做不成了更是难上加难。
戒空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说:“早上吃了半只鸡,刚才只喝了一碗水,现在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如花白了他一眼,很是自恋地说道:“你们两个就知足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闻到过肉味了,唉,想我如花堂堂一朵军统之花,还要饱受生活的摧残,真是没天理啊!”
戒空说:“这是你自找的,你应该去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嫁了,要不然去卖也行。”
如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年头有钱的人没有情,有权势的人没人性,我倒是比较欣赏懂得浪漫的人,就像莎士比亚写的那样。”
心儿面无表情地说:“浪漫的人内心都很浪。”
如花眼里忽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说的也是,我看我也嫁给和尚算了。”
心儿依然面无表情,说:“嫁不嫁给和尚那是你的事,只要别嫁给眼前这个和尚就行了。”
如花说:“怎么?怕我抢走你的男人,放心吧,我对不懂浪漫的男人不感兴趣,至于眼前这个和尚吗?反正现在身边就他一个男人,就将就点吧!”
心儿还是面无表情,说:“喂,花和尚臭和尚,人家已经愿意将就你了,你就表个态吧。”
戒空差点摔倒,额头上冒起黑线,心中狂汗!!
道路越来越平坦,说明离小镇越来越近了,行人也明显增多了,多半是赶着回家的乡下人。
戒空问道:“十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快有一半了吧?”
如花回答说:“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三遍了,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是粒米未进,你每说一遍我的心就被你撕碎一次。我们走了这么久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干脆你牵着马跑快点。”
戒空脸色难看了三秒钟,牵着马跑总觉得有点别扭,别人都是骑着马跑的好不好。这时心儿突然说:“要不你也上来吧。”
戒空脸色堪比黑炭,内心洪水滔天,忍着洪水即将决堤的沉重心情问道:“这样可以吗?”
心儿无所谓地说:“当然可以了。”
由于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老刀走得明显不那么轻松了,如花坐在最前面,戒空坐在最后面。很多事情都要经过很大的付出才有可能办到,有时付出了很多但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之前的付出全都白费了。戒空想道:之前走的路全都白走了,明明可以骑马的,却牵了那么长时间的马,心里那个纠结啊。
如花说:“我现在一看见这匹老马我就想把它杀了,我都快饿死了,看见它就好像看见一盘盘美味的马肉摆在眼前,但却只能看不能吃。”
戒空说:“我现在的心情跟你一样。”
心儿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们两个真没有良心,等到了镇上我就把老刀给卖了,叫你们吃不着。”
前五公里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后五公里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说还是骑马比较快。终于看到小镇了,经过将近三天的艰难旅程终于到达可以花钱的地方了,想到这三天过着有钱也没地方花的穷苦日子就觉得这三天吃的苦全都白吃了。戒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冤无处伸。这个小镇真的很小,此时已近黄昏,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街上出现几家门口挂着灯笼,站着几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姑娘的风月场所,那里有着最为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们无下牵扯其中,也许小镇的繁荣就是靠她们带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家客栈饱餐一顿,之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用管。三人来到一家名叫月京客栈的门前。
如花说:“就这里吧。”
三人立即下了马,把老刀扔在一边,也不管这个地方允不允许停马,然后像饿死鬼投胞一般跑进客栈,选一空桌坐下后,如花大声喊道:“伙计,快点上菜,把你们最好吃的都端上来。”
心儿的声音也不低,“我要吃红烧鲤鱼,再来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戒空也不甘示弱,“我要吃烤山鸡。”
客栈里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然后向他们投来鄙视或者同情的目光,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嘀咕道:
从哪跑来的三个冒失鬼。
好可怜哦!
这三个小娃肯定是饿坏了!
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