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村长和他的助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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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救救孩子

三岁的女孩双双,俊俏又聪明,深得人们的喜爱。她的嗓音甜润,唱起歌来也很好听,张村长最为喜欢。张村长每次见到她,她都要为村长大伯唱首新歌:“小螺号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

每当这时,张村长总是入迷地倾听着。歌声的翅膀,同他的思绪一起飞翔,飞向他的童年时代,唤起美好的回忆……

最近,不知双双得了什么怪病,她的头常常不由自主地摇动,就像操纵失灵的机器一样。这可把她的家人急坏了!

“双双,不要摇,不要摇呀?”妈妈急切地问她。

“我没摇,没摇呀,是它自己动的呀!”双双用哭声说。她的爸爸妈妈,为女儿得了这样的病焦虑不安,四处求医,也不见好转。

这天,村里来了一位大仙,她的家住百里开外的落云山村,这次是来表妹家探亲的。

据说她的仙术极高,闻名遐迩,就连京、津、唐地区的患者,也乘坐火车前来求治。她凭借患者的衣物,就能准确地分辩出其病症所在,并开出极为灵验的仙方来。

据说刘庄曾有一男子,大腿患骨髓炎,到处求医无效。后来打听到这位仙人的神术可医好,决定去落云山救治。夫妻俩买了礼品,准备在见面时答谢仙医。但走到半路上,妻说:“万一求治无效,礼不是白送了?”

丈夫说:“白送就白送吧,反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看咱还是谨慎些好,先套住狼,后舍孩子。”

丈夫觉得她说得有理,两人商量好,就把礼物暂时藏在路边的高粱地里,做了记号,如果病能好,就把礼物送给大仙;如果不见效,就取出拿回家中。

当夫妻俩来到大仙家,大仙头句话就训斥:“你们夫妻马上回去吧,既然不信我,为啥还来求我?”

夫妻二人嗫嗫喻喻:“怎能呢?我们奔波百里而来,怎么说是不信您?”

“那你们为啥把礼品藏在何家村的高粱地里?嗯?”

夫妻二人吓得魂飞胆散。半晌无语。他们知道再也瞒不过仙人了,只好倒头便拜,请求赎罪。

大仙这才消了气。她对丈夫的膝盖连吹三口法气,又用中指划了三圈。叮嘱:“百日内不得与妻同房。去吧。”

夫妻二人来到原地取礼品,打算重新献给仙人,发现礼品不见了。

他们又来到附近商店,重新买来一份礼品给仙人送去。

仙人说:“你们怎么又买礼品?原来那份礼品不是还在这张桌子上放着吗?”

夫妻二人定睛一看,果然如此,桌子上放着两盒点心,两瓶高档酒。这正是他们藏在高粱地里的东西,更觉惊讶不已!

仙人说得没错,百日后,丈夫的病患果然痊愈了。

此后,大仙的名声越传越远。

自从大仙来到月牙村,前来救治的人络绎不绝。什么患腰腿痛的、常年咳喘的、神经衰弱的、夫妻不和的……都来虔诚的拜求仙方妙术救治。

双双的妈妈也得知这一消息,就让婆母把仙人请到家中。

大仙打扮得道貌岸然:宽松的紫花偏襟袄,翠绿色的绸裤镶着花边,头上挽个鬏,上插一只银簪。她打坐在红毯子上,微闭二目,嘴唇颤动,不知说的是什么话。在她面前放着一矮桌,桌上摆着供品和香烛纸马;她身旁有一浮尘,另外还有一只绘着奇怪图案的木匣。

双双依偎在妈妈怀中,位于大仙的右侧。其他人都在后面。双双看着这般情景很害怕,但也不敢哭叫。

屋里很静,气氛神秘。

大仙忽然睁开眼,语声怪异,音调里带着颤颤的余音:“呜呜呜……拿杯来来来,我要喝……酒酒酒……”

双双的奶奶从碗橱里取出一只空酒杯递给大仙。大仙左手接过,慢慢地送到她的右腋窝下,默念咒语。当拿出杯子时,里面真的装满酒,酒气扑鼻,随后轻轻一晃,杯中立刻燃起绿色的火苗,她一饮而尽,连火苗一起喝下去。然后见她翻动白眼,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又长吐一口气后,说:“你家中有妖气,这孩子就是妖气缠身。根源在二十年前,她爸爸曾在山南打伤过一条小黄蛇。”

双双爸吓得毛发乍立。的确,他小时候真的用镐头打伤过蛇,不料想竟然惹下这么大的祸!

大仙继续道:“他用铁器伤了蛇的脖子,蛇就摇着头逃跑掉了。现在那条蛇已经得道成仙,它为了复仇,就把妖气附在孩子身上,设法折磨她。”

的确是神仙哪!大仙的每句话都不容置疑。使得双双的所有家人惊恐万状。妈妈更是泪下如雨,她对大仙苦苦哀求:“神仙啊,发发慈悲,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吧!”说完又拿出二百元钱,赏给大仙。

大仙接过钱,点点头说:“不急,这蛇妖道行并不深。”她站起身,拿起浮尘,忽而上扬,忽而下摆,忽而左挥,忽而右甩,然后又对东、南、西、北四方各舞七下,势如风卷残云,唰……浮尘带起的风吹得烛火忽忽悠悠,香灰纷纷下落。

舞毕,大仙从木匣中取出一条纸带,对空拜了几拜,悲切地说:“翠莲大神哪,翠莲大神,请赐我仙方吧!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啊!”

大仙又把纸带供上几案,然后放进盆子里的水中,又拔下银簪往水面上一划,纸带上立刻显出:“火蒸蛇妖”四个字。

人们莫名其妙。大仙说:“要把孩子放进蒸笼蒸半个小时,就能把蛇妖蒸死,孩子就得救了!”

双双一家人深信不疑。又按大仙的指点把大锅刷净,不得有半点油污,锅里要加新汲水,烧柴要用八月初一割下的谷草。一切准备停当,然后把孩子放入蒸笼里,孩子哇哇哭叫,火点着了,谷草哔哔啵啵爆响,锅里的水温逐渐升高……

正在这时,张村长一行人通通通闯进来。张村长推开烧火的双双爸,掀开蒸笼,抢出 孩子。他怒吼:“滚开!你们这些害人精!”

杨波一脚踢倒大仙,大仙痛得哎呦呦直叫;柳涛掀翻供桌,供品洒落一地,蜡烛断几节,香碗砸成碎片……

张村长一面吩咐人叫救护车,一面派人看住大仙,以便防备她逃走。他恨不得把这些混蛋统统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