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被遗忘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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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离过年只有六天厂里依旧没有发工资,厂里担心员工拿到工资全部回家没人赶货,我没有路费回家,心里挺委屈的,老爸主动给我汇了四百块钱,算坐火车回家的路费。这怕是我最流年不利的一年了,火车到湖南的时候就因为雪灾停止了前行,我所乘坐的那班火车遇上了困难,也就是08年的冰雪灾害。我们被困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车上既没有吃也没有喝。当火车道旁那家小卖部被火车上的乘客高价抢购一空的时候,我的手里抱着一瓶冰冷的矿泉水,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叔给的,我给了他五块钱(记得当时被困在火车上,乘务员不让旅客任意下车,大家只好打开一个车窗把钱扔出去,小卖部的人再把食物和水扔进来,袋装的康师傅方便面都卖十块钱一袋矿泉水五块钱一瓶)。

到家已经是年三十了,我浑浑噩噩搭上了出租,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整天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老妈每日守在床边给我喂药喂稀饭。

然而这个新年并未因为我感冒就过得冷清了。

在家里过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爷爷老远的还来发压岁钱,不过这年已经涨到每一个孙子可以拿到四十块了。

家里来了一个表哥和一些朋友,对我很有礼貌,相处得都还不错,他们还会时不时调戏小雨,这一年还算将就着过了一个挺热闹的春节。

原本春节一过我就要回广东继续上班,然而这个年假休得有点久了,春运期间买不到火车票,从大年初三开始每天去火车站排队,却又因为去的晚,很多半夜就开始排,买票的队伍成了蜿蜒绵长看得到尾却看不到头的长龙,无奈我只能打电话托杨春芳帮我多请几天假。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却还是会让很多人和事发生不小的改变。

这次回去应小叔叔的要求带上十四岁的堂弟陈焱一起回广东。

之所以带上陈焱,是因为他在学校实在是什么都学不到,整天不是打架闹事就是在学校宿舍聚众赌博,搞得小叔叔很焦心,既然不想念书就干脆让他出来打工,提早步入社会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回到广东,我小小的租房了多了一个男人,一个应杨春芳邀请来跟静子相亲的男人,他的身份是杨春芳的外甥-周醒卓,也算我的表侄子。

我回去的第三天夜里,静子就跟周醒卓在一起了。那晚我们一起聚餐打火锅,静子多喝了两杯酒,俩人就睡一块儿去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儿。

静子之所以决意跟周醒卓一起回湖南,不是因为她爱周醒卓,而是因为她把做为女孩子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周醒卓。我想不清为什么静子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为什么可以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仅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像娜娜说的那个什么多巴胺荷尔蒙分泌过盛之类的..,我不明白,又很想弄明白。

静子走的时候杨春芳也跟着走了,肖明梅嫌跟我两个人平摊房租费太高,就一个人搬到厂里的宿舍去住,她们都是那种从不顾及别人的人,如此我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陈焱因为是男孩子,在厂里上班之后就帮他申请了厂里宿舍。

一个人日子其实也没什么不不好,顶多就是孤单了点,烦闷了点,说话的时间少了点,沉默的时间多了点,就是这么简单。这是在外人看来,其实我内心有点慌了,别人都有了一个伴,就我一人单着你说我能不慌吗?那种孤单难以言喻,让我心里开始了各种胡思乱想。

日子就这样无聊的过着,有一天放假,我跟肖明梅一起去离厂很远的地方购物。本来不想去,可是她嚷嚷说这里就我和她是老乡,我不陪她就没有人陪她了。在街上逛了很久才买好她中意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没有公交车了。那里又是个很小的县城,根本连辆出租车都找不到,即使有也不敢保证我们俩身上的钱就够搭出租。我们俩在站台边上焦急的踱着步子,肖明梅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办?秀云,这么晚了,走回去我们俩又不认识路,而且得走到什么时候?这可怎么办啊?”她一直在我耳朵边问,问得我心烦透了。

“尽说些废话,你能不能安静点,急就能想出办法来吗?”我恨恨的说着,想了想有说:“如果能拦到货车你坐不坐?”

“坐,怎么不坐,只要可以回去我什么都坐。”肖明梅笑嘻嘻的应道,我最讨厌这种关键时候就发慌发嗲的女生。

在拦了很多辆车之后,我终于拦到了一辆拉木材的小型货车,师傅收我们五块钱一位。我和肖明梅俩人坐到了驾驶位的后面一排副座上,由于之前就坐了一个老者,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有点拥挤。但是想想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回去的途径,只得忍了。

也许今天我不该跟肖明梅出门的,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我很后悔这天的出行。车出了县城不久就又遇到人拦车,是一个很面熟的男孩子,我以前见过他。他去的地方跟我们是同一个位置,他是我们那个区卫生院的医生,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长得很像TVB的陈锦鸿,但是比陈锦鸿年轻帅气了许多,让女孩子看到就驻足的那种阳光型男孩。

他坐在我旁边,这让原本就拥挤的环境更加拥挤。我觉得那个司机真是贪心,肖明梅却说我自私,没准人家是因为那个人拦不到车才停下的。

“我觉得你很眼熟,你是不是在我们医院补过牙?”他一坐稳就喘息着撇过头就问我。

“我从来就没有补过牙,我的牙很好。”我一愣,冷冷的回答,我的牙齿从小就很整齐,而且白白的很坚固,哪里用得着补?我对他的搭讪方式颇为不喜。

“哦!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眼熟。”他有点歉意的笑笑,露出好看的虎牙。

见我不答话他又说:“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他的样子很认真话也说得很直接,我虽然没有看他,但是我能感觉他的眼睛此刻正盯着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从来没有人问我要过电话,他是第一个,我用几秒钟的时间去考虑该不该给他。

“134********,这就是她的号码?”肖明梅在我考虑的时间里,直接就把我的号码报出来,他拿出手机记快速记下,笑眯眯的看着我,笑容很灿烂很迷人,我有一瞬间竟迷失在那个笑容里了。

回去之后肖明梅一直问我那个人的事,而我却一无所知,我并不认识他。肖明梅却却以为我是故意不告诉她的,还为此不理我了。

“秀云,那个男的长得真帅,你怎么认识他的?”肖明梅瞪着俩眼亮晶晶的问我。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只是面熟而已。”怎的就认定我认识他,我有必要撒谎吗?

“别逗了,不认识他,他就是看见你在货车上他才上来的,能瞒过我的眼睛吗?”肖明梅怎么就这样认定了呢?我可不认为我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年轻有活力又阳光帅气的医生帅哥为我着迷。

“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非要认定我认识他那我就没有办法了,那是你自己认为的。”我脾气一上来就把肖明梅请出了我的房间,她只得气呼呼的一个人回宿舍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没多久,我懒懒的躺在床上玩游戏,长期不会响动的手机竟然响了,看到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跳,让自己故作冷静,他居然给我打电话了,真的给我打电话了。他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介绍自己的名字叫科科,说了些在外面要学会开朗些,要坚强,照顾好自己之类关心的话。也许在外面这么多年,除了王玲之外,他就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了!至于老爸老妈,除非我打电话回家,我是接不到他们电话的,哪怕是一句吃饱穿暖的家常问候。

科科,挂电话之前他又问了我一遍到底有没有去过他们医院补牙的事,我有点无语,我的牙齿就那么像补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