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被遗忘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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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家 学习务农

在大伯家度过了两个月被软禁得跟囚徒差不多的日子,每天遭尽了大伯母的冷眼,我真知道自己是怎么厚着脸皮度过那些个难熬日子的。

大伯终于好心的送我回家了,才到村口就有一大群妇人小孩和以前的小姐妹,全都冲上来问我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城里念书了吗?看着她们眼里的艳羡和好奇,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们的问话,辍学这两个字我真的很难说出口,才十三岁的我今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本想着沾了大伯的光,却没想过被他摆了一道。

“既然已经回来了,你就帮着你妈在家里做农活吧!姑娘家读书多了也不见得就要当官。”爸爸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怀疑真的如大伯所说的一样,是老爸决定不让我念书的,存着这样的疑心,我对老爸的态度也开始冷淡起来,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层恨意。

大伯又在我们家住了一个多月才走,在我们家吃要吃好的,睡要睡好的,搞得那年老爸在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借了猪肉。

老妈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背地里看见我就唉声叹气的,老妈常常抱歉的对我说:“如果以前知道我们家不能好好照顾你,当初在城里你罗伯伯要你去养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给他们家了,他们老两口肯定把你捧手心里疼,可是那时候的你啊!虽然年纪小却是死活都不肯跟人家走,我也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你啊!”

“妈,村里那么多的姑娘没有读书不是活得很好吗?只要我老爸和你不逼着我老早就嫁掉的话,念不念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们一家人不是还在一起吗?”念不念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其实一点也不重要,最多就是可以凭着高学历找份好的工作,或者在乡下人的眼里大学生这个光鲜的身份可以为家族争面子而已。

十三岁的那一年,我光荣的辍学了,开始跟着老妈在家里学做农活,第一件要学做事的就是去到几里路以外的山沟里挑水,挑着装五十斤的水桶,扁担压在肩膀上,村里的人见到我都取笑我,担心我挑不起来那五十斤重量的水,都说我娇滴滴的哪里像个干活的样子。

事实也是如此,看着满满的两桶清水我士气高昂的将扁担放在了肩上,用尽全力却还是没有撑起来,差一点就被扁担弄翻在地了。好多人都哈哈哈的笑起来,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陶晓春和陶晓兰不是每次都轻而易举的就挑起一挑水走几十里路吗?难道我会一点都不如她们姐妹吗?

不就是挑水吗?我决定能挑多少就先挑多少,以后逐渐加满,不过被村里好多臭孩子笑话了,以后我每天挑水都加个一瓢半瓢的,没过多久我就能挑满满的一挑水了。

接着我开始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和老妈一起下地干活,开始了我的农耕生涯,那些日子我每天累得经常回到家饭都不吃倒头就睡,不过时间一长还是适应了,唯一让我难受的就是看到村里的小孩子每天上学下学的,我心里莫名的冒出一股酸酸的感觉,我分不清楚那种心情到底是羡慕还是妒忌。

夏天到来了,我们家的地原本就不多,老爸就跟村里的几个老男人去了云南做工地,剩下老妈领着我们姐弟三个守在家里,我还是每天帮着老妈做着一些粗重的农活,偶尔还教小雨小禾做作业,而小雨小禾两个人,自然是乖乖的呆在村子里那所只需要35块钱学费的学校里混日子,他们俩人学习不是一般的差,可是就两个小屁孩留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不能做啊!然而他们俩上学的35块钱,还是老妈以粮食跟校长大伯换来的。

其实我从未觉得那样的日子是过得清苦的,最起码每天都可以和老妈、小雨小禾开心的生活在一起,我从心里感到很满足。

老妈为了让家里过的富裕一点,又养了一头母猪,我又开始了每天在山坡上割猪草的日子。(在山区养猪除了幼崽喂饲料,一般其他的猪都是用山坡上找来的一些杂草植物和上玉米麸或是荞麸来喂养,这就出现了漫山遍野都是找猪草的人。)猪草有限可是喂猪的人家却很多,在村子里的地里坡上,割马草牛草的人到处一群一群,我根本抢不过其他的人,小雨放学了也会偶尔帮我,不过小雨是个割猪草的天才,那些割了几十年的大婶都不是小雨的对手,每次只要小雨出手,割回家的猪草就足够我们家的猪吃上个两三天,而我只要负责用大竹篓将猪草背回家就可以了。

依稀记得那一年夏天,每次我和小雨下河边洗衣服,别人都是洗完衣服先晾起来再去玩,而我和小雨却是傻乎乎的洗完直接装进竹篓,接着就去河里捉鱼或是捡鹅卵石了。等到别人回家我们也回家的时候,人家衣服是干的,塞进竹篓轻巧的背起来,而我们俩的衣服却还在滴水,背在背上不但把身上的衣服弄得湿湿的不说,还重得把我们俩的腰都压弯了。

“姐,玩到天黑在回家吧!在陪我玩一盘吗?”小雨拉着我的手央求我,自从知道小雨是割猪草的超人以后,我们俩每天老早割满了竹篓就找一块稍微干净的玉米地躺下乘凉,听听其他的姑娘小伙什么的对山歌,偶尔偷学个一两首,闲来无聊的时候自己也哼哼!小雨最喜欢的就是抓石子儿(俗称捡子或是走老牛)了,而且怎么玩都不会累,所以总是缠着我和她玩,不陪她就开始哭,或者用不帮我割猪草来威胁我,无奈我只能陪着她玩,有时候把人家庄稼地都抓平了,是个手指甲里都塞满了黑乎乎的泥,天黑了也不回家,直到老妈扯着嗓子在家门大叫我们俩的名字,叫到整个寨子的人都听见了我们俩儿才背着大竹篓抹黑走回家。

也许那个年纪的我和小雨都很贪玩,有时候玩得忘记割猪草,怕回家挨老妈的藤条抽,就偷偷的到自己家的洋芋地里割洋芋秧子骗老妈是野生的充数。

其实这一招是老妈的那几个堂妹我那几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小姨教的,她们不割自己家的而是割别人家的,而且她们不是像小雨和我一样贪玩抓石子儿走老牛,而是躲在人家的玉米地林子里,和我的那伙堂舅或是表哥表姐的一起扎金花赌钱,有时候我常想老妈她们寨子里的人是不是被赌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上到八十老儿下到四岁小儿不论男女老少,全部都会赌博还非一般的喜欢赌博,甚至还经常会为了几毛钱或者一把猪草甚至是一颗水果糖而大打出手,打得鼻青脸肿的,搞得我和小雨常常在旁边看的笑到肚子痛,这个寨子都是一群什么人嘛?

每次我问老妈这个问题都会被她骂,她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们。”不过从老爸不在家开始,老妈也会带着小禾跟下雨和我一起炸金花或是玩其它什么的呢!不过赌注通常都是洗碗或者喂猪之类的家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