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非常的快,很快就又到期末考试,在其他班老师的监考下,我还是算发挥的很正常,其他的同学哪里像考试,都在尽情的作弊,不是你转过身问他这个字怎么写就是他回过头问你这个填空题怎么填,抄的一片火热,乍一看挺热闹的。
考试之后就是在家里等待成绩出来了,到拿成绩单的头两天我得了重感冒,乡下不好买到药,我只能听妈妈的话,每天乖乖的躺在被窝里捂着汗不下床,等着病痛自己离开我的身体。
这一病就是十几天,也就错过了拿成绩单的日期。朱老师托人把成绩单送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出意外又是班里的第一名,即使小时候学过“骄傲的孔雀”告诉我不能骄傲,可我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骄傲,说不骄傲,那也太不地道了。
小时候的时间就是过得那么快,才拿了成绩单没多久就又过年了,村里的人每家都杀一两头肥猪,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听见村子里抓猪的响动,吵嚷嚷的很热闹,当地的习俗就是过年的时候把来年一年要吃的猪肉用盐腌制用柴火熏干做成腊肉,以防止腐烂。爷爷家还一杀就是三头,只有我家什么都没有,用句讽刺的话来说,我们家的墙角倒是挂着几只肥肥的大蜘蛛,老爸在大姐夫家称了100斤先应付,还是赊账的那种,爸爸说只要有钱想吃的时候可以去镇上再称。
老妈熬了两个晚上的夜做了一锅麦芽糖,就算是准备好过年的年货了。
年三十那天照规矩我们全家都在爷爷家吃的年夜饭,然后一起守岁,爷爷照例像往年一样给我们所有在座的孙子每个人十块钱做压岁钱,我一如既往的看到了小婶婶厌恶嫌弃的眼神,老爸老妈却是故意视而不见。我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很惨淡,不然怎么会连过年都没有办年货,还要看小婶婶的脸色在爷爷家吃年夜饭,不就是想小雨小禾我们姐弟几个可以吃好点,其实我也是怕小雨和小禾哭着要到爷爷家过年,否则我也不想看小婶婶的脸色,没有人在别人记恨的眼神下还能毫无顾忌的吃香喝辣而毫不在乎。
今年的节目还是跟去年一个子样,依旧去那个指定的山上玩耍了,幼小的人心思总是离不开一个玩字,我想着可以再去听三姐对山歌,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老早就起来吃过饭,还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把我齐耳的短发梳了又梳,一堆颜色差异不大的运动服换了又换,其实都是旧的,有几条裤子还被妈妈小心的从里面缝补过)只不过还是那个样儿。在老爸老妈千叮万嘱要照顾好小雨后,其实小雨虽然是我妹妹还比我小三岁,却已经和我差不多一样高了,很多人都误以为我们俩是双胞胎。
我带着小雨活蹦乱跳跟随陶晓春,和一群老表姐妹一起往目的地走去。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那里依旧是那一番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和往年一样,那些人做买卖玩耍两不误。我跟在陶晓春的身后紧紧的拉着小雨的手,我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看到热闹非凡的我有一种想飞起来的冲动,当然前提是要我会飞。小雨嚷着要吃甘蔗,我花一块钱就买了一根差不多三米长的白甘蔗给小雨,看着她像牛一样粗鲁的啃着甘蔗,我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千万不要说我认识她。
我一直很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过年的时候那些专门骗人的神棍也会出来做生意。他们大多都是一个小凳子随便找个地儿一坐,手里抓着一把纸板,上面的图是用原子笔画上去的,跟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差不多,这样就是算命的了。
看到女孩子稍大一点就问:“小姑娘,要算八字吗?看看你的婚姻动了没有?”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还要上当。
看到三姐和几个堂姐在一个神婆的身边围着蹲下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子也悄悄的围了过去。神婆闭上眼睛用一种奇怪的调调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手不停的以抽筋的样子晃动,跟电视里演的神棍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神婆抽筋了一会儿又用方言解释一些我还听不懂的话给堂姐听,我最能明白的就是说,她们几个以后谁谁谁会嫁往哪一个方向,而那一家人呢长得又是怎么怎么样俊美,家里又是怎么怎么样的富有,又不能穿什么花色的衣服之类的话。看着陶晓春和三姐那群人,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忧虑的表情,那种傻B样子?搞得我以为王子的鬼魂就站在我面前而我却什么也看不见一样。
“姐,你说三姐她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会不会是小时候被老大伯打傻了一点都不聪明了,那个婆娘依依呀呀的就跟猪哼哼一样,怎么会是算命呢?我装起来都比她像好多。”小雨在我耳朵边小声说,还挤眉弄眼的。
“我怎么知道,人家就是相信你能怎么着。”我没好气的回答,又回过头继续接着听神婆胡扯,就她那种口才,我想比的话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我是不会在人众多的场合,做出那种手抽筋有损形象的不雅动作滴。
“姐...姐...姐......回魂...”小雨用力的拉扯我的衣服。
我气愤的回头瞪着她小声的用威胁的口气说:“你皮长厚了想找人剃掉是不是?”
小雨怕怕的摇摇头用手指我看旁边,我侧头一看,高大的罗铮领着他的那群家族小弟站在我后面,正满脸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的头皮突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我紧紧握住看小雨的手,心里面祈祷着:老天爷啊!求求你保佑我不要在大过年的时候被人揍啊!我可不想在小雨面前没有面子,然而情况却完全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