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纤鼓掌,随着这一动作做出,立即有小厮会意屁颠屁颠的跑去拿来道具放在李若纤和上官筠涛的面前。
李若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主由客先。”说的简单而干脆,说着将手中的骰盅朝着上官筠涛的方向滑去。
上官筠涛并不多话的接过,他的神色明显比之前的呆滞许多,动作有些僵硬,上官筠涛的手下也困惑自己的主子为何变得这么怪异,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上官筠涛觉得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相似不断有个声音在他的耳畔说话,他的脑子有些混乱,动作也越来越迟钝,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白衣公子。
李若纤笑容很浅淡,如春雨过后的暖阳,浅淡而朦胧,和煦而婉约。
骤然,一阵冷风吹过,上官筠涛突然打了一个寒碜,整人似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上官筠涛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刚刚我是中邪了吗?
李若纤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有些遗憾的说:“上官公子承认了!”
上官筠涛眨眨眼,再眨眨眼,像是终于从呆滞中回过味来,环顾四周,有些恍恍惚惚,他用力的摇摇头,将脑中不好的思绪给挥开。
围观群众更是伸长脖子打量着战况,最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明显是替上官筠涛叹的。
上官公子,你就这样的水平,还大言不惭挑战倾城公子?!看来他们压着上官筠涛身上的钱,都要腹水东流咯!
下一刻,上官筠涛低头一看自己面前的骰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里面五个骰子全部都是一点,而自己的手里拿着盖着,显然这是他之前摇好了自己打开的,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想赖也赖不掉。
而李若纤拿着盖着,里面的点数却是五个六,这完全是天差地别,上官筠涛的面色更加的不好了,为什么他会蠢到摇什么见鬼的骰子,他的特长是骨牌。
骨牌,故亦称作"宣和牌"。骨牌实际上是由骰子演变而来的,它的每扇牌面上都由两个骰子面拼成。
牌类有文牌、武牌之分。文牌又可分为大牌(天、地、人、和)、长牌(长三、长五、长二)、短牌(幺五、幺六、四六、虎头)三种。同类牌中的大牌可以打小牌,但不同类的牌则不能互打。
武牌也同样。但文牌和武牌之间则不能相打。打天九还可用骨牌副子相打。最大的是"至尊",以下是一文一武合成的副子,这种玩法最后还要有一轮"结",能"结"才算获胜。
上官筠涛将思绪退回到刚刚,李若纤眨眨眼,语气很温和:“上官公子,我们比大小怎么样,三局定输赢?”
其实李若纤说这话语气说是在询问,实则她只是在演戏,因为那时的上官筠涛已经被颜星辰控制了心神,他所言所行,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被颜星辰操控着。
李若纤先发制人的朝着上官筠涛送上骰盅,说了句:“主由客先。”实则她只是做了一个开场秀,正所谓做戏要做全,他将谦谦君子的形象演绎的非常到位。
上官筠涛被颜星辰控制着,很机械的摇着骰子,当骰盅盖子打开时,颜星辰朝着骰盅里吹了一口气,原本点数还算大,却被颜星辰的恶作剧,变成五个一。
上官筠涛指着李若纤的鼻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他刚刚的中邪一定是眼前这个人搞得鬼。
李若纤耸耸肩,一脸无害的表情,“都说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上官公子,含血喷人可不好!”
李若纤身后站着的都是押注在倾城公子赢的,自然是要帮李若纤洗刷怨气了;而上官筠涛这边站着的自然都是押上官筠涛会赢的,心疼自己的积蓄打水漂,自然也要帮腔。
原本还安静的赌场如菜市场般叽叽喳喳,李若纤双手捂着耳朵一脸的痛苦,上官筠涛也被这些吵骂声给无语到了,不由的怒吼一声。
这一吼自有石破惊天的功效,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就算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声响。
上官筠涛烦躁的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态,对着李若纤说,“刚刚那只是一局,三局两胜,还有两局,刚刚是大爷我故意相让,好戏现在才开始。”
饶是李若纤冷峻不惊,也被上官筠涛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辞给无语到了,什么叫死要面子,她可是真真的见识到了,如上官筠涛这样要面子实属少见,就连输,还要给自己台阶下。
颜星辰捂嘴偷笑,随即凑头在李若纤的耳边说道:“纤纤,这个男人真的太搞笑了,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颜星辰的话是直接送到李若纤的耳畔的,李若纤自然没有接话,恍若未闻,神情非常的淡定。
上官筠涛盖上骰盅盖子,对着笑而不答的李若纤道:“这一局我们一起摇,然后同时放下打开。”
上官筠涛觉得刚刚的失误一定是李若纤会催眠术之类的,他才会恍恍惚惚,如今一起摇骰子,谁也不能分心,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李若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的点头,再次来了一句:“随便,上官公子喜欢就好,本公子随意。”
叮叮当当的骰子声音响起,象牙骰盅与骰子的撞击之声如乐器一边动听。
全场除了颜星辰的神情自若,其他人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李若纤手里的骰盅,直到李若纤打开盖子里面的点数露了出来,李若纤和上官筠涛的点数居然奇迹般的一样,同时二十四点,分毫不差。
上官筠涛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点数,再看看李若纤的点数,再次白日见鬼般抱头,“怎么会这样?!”声音带着一丝消沉和失落。
李若纤的一脸的无所谓,并没有将这个点数的事情放在心上,“上官公子,这一局可是平局,最后一局才是关键,你还是要一起摇吗?”
上官筠涛消沉了一会,很快就恢复神清气爽的表情,为自己打气了一番,最后一局是关键!
上官筠涛将骰盅举高,继续很卖力,很认真的摇着骰子,很明显这一次他用力全力,上官筠涛整个脸都被他摇的红扑扑的。
上官筠涛的表情有些僵硬,其实他的内心很紧张,汗水一层层的冒出额头,如果这一局他输了,他可是要接受被断掌的命运,如果自己成了废人,活着的乐趣也没有了。
对比上官筠涛一脸的严肃,李若纤的表情就淡定很多,她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只是在桌面上移动着,嘴角挂着招牌胆小。
终于,上官筠涛将骰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李若纤好笑的看着上官筠涛满头大汗,朗朗道:“上官公子可是渴了?”李若纤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小厮上前奉上一杯清茶。
上官筠涛精神高度紧绷着,被李若纤一提醒,确实感觉口干舌燥的,没有想太多的接过小厮手里的清茶,咕噜噜的全部喝下,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将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站起身,将骰盅盖子打开,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上官筠涛很明显僵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只感觉头顶飞过一排乌鸦,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围观群众更是叹息一声,声音低沉郁闷到想到吐血,而这些叹息的人自然都是押上官筠涛会赢的。
李若纤有些遗憾的摊摊手,也没有要打开骰盅盖子的意思,抱拳对着上官筠涛行君子礼,“上官公子,承认了!”
上官筠涛黑着一张包公脸,想要发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变成一脸便秘的表情。
上官筠涛的骰蛊里没有任何的点数,却是一堆白色的粉末。
只怪上官筠涛太过于紧张,摇骰子的时候用力太大,直接注入内力将里面的骰子变成一堆粉末。
这下,他是输的伤心欲绝,悲痛交加,无话可说,惨不忍睹,输的想要挖的地缝将自己埋起来,太丢脸了!
颜星辰捂嘴,眉眼弯弯,然后朝李若纤的方向挤挤眼,像是在讨厌功劳,“纤纤,这一次,你可得好好的感谢本公子,本公子可是你的福星,要不是本公子帮了你,明天你可是要上大街裸奔了。”
李若纤朝着颜星辰眨眨眼,眼神很无辜,相似在说:“颜星辰,你不是说喜欢我,既然那么喜欢我,你舍得让我上街裸奔丢人现眼吗?再说,本姑娘也是三分天命,七分自信,这些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颜星辰无语,他喜欢李若纤,这是他的弱点吗?为什么李若纤要拿喜欢她这件事说事,以此堵他的嘴。
上官筠涛后退两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倾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赌坊里的一切损失在下愿意全数陪偿,并且赔偿白银五十万两给公子压压惊,还望倾城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计我这没脑子的粗俗顶撞了您。”
上官筠涛见风使舵的本领果然不是盖的,见形式不好,立即拿出真诚的道歉态度,再也不是刚刚目中无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