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速去巷子,去询问昨日凌晨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里,可有生面孔出入?且行为举止很是不妥的人,等找到了,详细让看过的把画像画出来,通缉此人。”
楚轻话一落,两个衙役立刻就行动了。
而几乎是没等多久,应衙头就派了衙役回来禀告,还没进门,就激动的大喊大叫:“大人!大人!赵大宝找到了!还活着!还活着!”
几乎是同时,赵氏夫妇就冲了出去,激动的抓着衙役开始问,问完了确定了医馆,就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了,衙役想拦着,楚轻摆摆手:“让他们去吧。”她也能理解对方爱之心切,倒是亲自把陶老汉给扶了起来:“让老汉你受这个冤枉了!”
陶老汉却是红了眼圈:“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老汉这带着哽咽的一声,也让众人忍不住红了眼圈,现在瞧着,陶老汉就是为人孤僻了点,哪里像是杀人凶手了?
陶老汉对楚轻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对方,他怕是真的会被当成杀人凶手了……
楚轻扶起来之后,就询问衙役:“可严重?”
衙役摇摇头:“这孩子还挺聪明,地窖存了不少吃的东西,他就吃,只是大概是被吓坏了,嗓子喊坏了,估计要养一段时间了……”
楚轻这才松了一口气,陶老汉也松了口气,众人这是激动之后,一脸蒙蔽,大概是没想到,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竟然还牵扯出案中案,这也就算了,竟然这大人只是几句话,竟是就判断出孩子没死?
这简直是神了啊!
众人简直膜拜地看着楚轻,在他们眼里,此时的楚轻简直就是神。
“这件事难以相信啊,大人这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赵大宝的?明明都看不见面容,连赵家的人都没发现啊……”
“所以说大人厉害啊!先前那案子二十五年都没破,大人一出手,几下就给破了,现在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啊!”
“我决定了,以后有问题还是来提刑府衙,这以后凶手还能跑?”
“哎,以前还真是我们鼠目寸光了,觉得是个女提刑,就觉得不好,结果呢?现在不是啪啪啪打脸了……”
“就是啊,关键是大人长得这么好,如果能娶到大人,真是……”
“你这家伙,大人其实你这般俗人能够肖想的!”
“……”
议论声开始传了起来,楚轻却是也没闲着,只当是没听到。既然已经确定赵大宝没死,陶老汉就直接被无罪释放了,赵氏夫妇后来等赵大宝好了之后,还专门让人做了个牌匾带了礼物来感谢楚轻,不过楚轻只接了牌匾,礼物就没收,这却是后话了。
因为府衙去查这孩子尸体的身份还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楚轻直接就让主簿结了赵大宝杀人案,改成了失踪案,之后经过画押封存上报,这个孩子则是当成了无名尸首案重新立了案子,容后找到这嫌疑人再行审问。
这第一件案子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众人看得是一本满足,这简直是比听说书还带劲儿,只是一看时辰,竟是才半个多时辰,让他们目瞪口呆。
还未等他们感慨完,楚轻直接让人把第二个报案人被告人提溜儿了出来,这次被告人则是直接被告的时候,昨晚上就直接被关押了,也是一桩毒杀案。
具体的情况也不怎么复杂,何家有兄弟两个,何老大有个娇滴滴的娘子刘氏,嘴很毒辣,时常埋怨何老大没本事,这样一来二去,何老大跟刘氏见天的吵架,可止不住这何老大疼媳妇儿,打长工赚的银钱都让刘氏用了之后,依然不怎么够用,结果时常还需要何老二接济。结果,昨个儿就出了事。报案的是何老二,听说本来是外出进货带了一些土特产,结果一到何老大家,却发现何老大竟然被毒死在了家里,于是何老二就拽着刘氏而隔壁的光棍汉付老六来报案,说是怀疑六十勾搭上了付老六,合伙把自己大哥给毒死了,是必要让大人给他主持公道。
楚轻听完了主簿的介绍,拿过验尸单看了眼,何老大的遇害时间是前天傍晚酉时,也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这两个小时,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的。
楚轻拍了一下惊堂木,眯着眼道:“堂下所跪何人?”
刘氏显然还惊犹未定,一双美目如水般转了转,盈盈哭泣:“民妇刘氏,是何老大的娘子。”
付老六是个面容有几分风流猥琐的青年男子,缩着脖子道:“小的付老六。”
何老二愤怒的红着眼:“回禀大人,草民何老二。”
楚轻嗯了声,看向何老二:“你做何营生?你大哥又是做何营生?”
何老二抹了一把脸,兴许是经过一天的时间,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下来了:“草民何老二,是个杂货商人,平时卖些小玩具,草民大哥何老大是个长工,平时在一家米粮铺子打工。”
楚轻道:“事发当日,你在何处?”
何老二道:“回禀大人,草民当天早上卯时出发去隔壁丰和县进货,中午时分到达丰和县,订好了要买的货物之后,就付了银钱,到下午未时开始往回走,事发时是在酉时,我酉时在沪水渡口,在那里我吃了一碗面,因为当时面汤里有根头发,草民还让掌柜的看了,掌柜的还给我换了一碗,若是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等草民戌时三刻回到城里,就想先把土特产给大哥送去,好让大哥大嫂晚上熬点汤喝,可谁知道……谁知道……”何老二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景,眼圈都红了,悲愤欲绝的模样,让堂外看着的众人义愤填膺,有知晓情况的码着刘氏与付老六是一对奸夫****。
楚轻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紧盯着何老二:“后来呢?”
何老二抹了一把脸,情绪平复了一下,才继续道:“草民当时看到大哥出了事,却没有看到刘氏,就想跑出去,害怕刘氏是不是也遇害了,可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里,就发现隔壁传来嬉笑声,草民听出那是刘氏的声音,草民扒过墙头一看,就看到刘氏正在这付老六的院子里,两人搂的难分难舍!这对狗男女!”何老二红着眼狠狠瞪着刘氏。
刘氏尖细着嗓子喊冤枉:“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承认民妇是与付老六有点不清不楚,可民妇真的没有杀人啊,民妇就算是再心狠,也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杀了人,怎么还好好待在那里不离开?”
付老六大概也是怕了,“大人……小的冤枉!都是刘氏勾引的小的……”
刘氏怒了,直接扑了过去,尖细的指甲直接在付老六脸上划了好几道,“你这个没天良的,若不是你许诺了老娘这么多,老娘怎么可能……”她突然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堂外的众人瞧着这一幕,忍不住哄堂大笑。
楚轻拍了惊堂木:“肃静。”
衙役也把两人给拉开了,何老二低着头,看起来伤心极了:“大哥为了娶这贱妇耗尽了心血,没想到还被这对狗男女给害死了……”
楚轻一直等何老二絮絮叨叨的说完,翻过验尸单,突然说了句:“说起来,这中毒用的是砒霜吧?”
主簿道:“回大人,的确是砒霜。”
楚轻用不疾不徐的声音道:“说起来,砒霜的毒发时间是多久来着,半个时辰?这样一算,其实死亡时间是不是还可以再往上推半个时辰?”她这句话一落,原本低着头的何老二突然插嘴道:“大人,不是半个时辰,砒霜见血封喉,不过一盏茶就断气了,不能往上推的……”何老二说到一半,对上楚轻笑盈盈的眸仁,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楚轻直接看着他:“哦?何家老二你看起来很懂砒霜啊,这效果也知道的很清楚嘛。”
何老二神色微微动了动,随后又低下头:“草民……草民做的是杂货生意,自然对砒霜也有些了解了。”
“是吗?可本官怎么不记得这记录的你的杂货铺还有药材生意?”
“这……这大概是草民偶尔听到别人说的。”
楚轻听完他的话,嘴角却是扬了扬,众人则是一脸懵逼,大人怎么不去追问那奸夫****了,怎么反倒是问上老实可靠的何老二了?
楚轻倒是也不急,只是朝主簿看了眼,主簿把一个本子递给了楚轻,楚轻边翻边道:“本官昨天接到案子之后,让人去查了一查,发现何老二你最近这杂货铺好像周转有些不灵啊,前些时日,据说有个商人定了一大笔杂货,只是后来你突然就违约了,还赔了不少的违约金,这是为什么?”
何老二额头上已经有一层薄汗:“这……这就是那笔生意不赚钱……”
楚轻笑道:“怎么会?好多人都说你傻,那一单生意成了,你可是能赚一百两,这可是比大生意啊。”
何老二摇摇头:“……当时脑袋抽了,觉得不赚钱,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