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阿言啊,一个新交的朋友而已,谢言开啊。”颜洛没心没肺的扬了扬唇,眉宇之间染上了几分喜色,嘴角也微微向上翘起,很显然,这个朋友她喜欢的很,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侧,寒九夜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凉薄之意,唇畔也勾起了一抹清寒若冬雪一般的笑意扶着颜洛的手也紧了几分。
“是吗?那小子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只是,不知道一下子跑哪儿去了?竟是没有影子了,我让人在寺内找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姜澈将信将疑的抬了抬眸子,有些疑惑的呢喃道,对谢言开这个突然出现外颜洛身边的男子又多了几分好奇,毕竟,他派出去难么多的人手,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可想而知这谢言开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你想多了,阿言他有事处理,可能是先行离开了。”颜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伸手推开寒九夜覆在她身上的大手,自己钻进了马车里,心里却是乐的开花了,谢言开摇身一变成了鼎鼎大名的明珠郡主,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绕是你们把百花城以及清凉寺翻个底朝天也恐怕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吧。
“谢言开,是个好小子。”姜澈一个人傻傻的笑着,正想着联合着谢言开,怎么好好整整这个狂妄自大的寒九夜?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寒九夜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冷厉的眉眼扫过姜澈,一言不发的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姜澈有些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骑上高头大马,队伍整装待发,就回了百花城。
“颜洛,你终于回来了,今日小爷在明月楼设宴,你们可都要来啊。”见到颜洛安安全全的回来,百里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嬉皮笑脸的指着面前的这一群年轻的男女,霸道的说道,以前的狂暴弑杀的性子似乎在强势的颜洛的打磨之下,已经消磨了不少,起码,身边贴身的长随,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换过了。从前,可是一天三换也是不为过的。
“小安,你倒是清闲的很啊,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我可是少见你接近女人的?”寒九夜和姜澈将颜洛送回来之后,就离开了安郡王府,颜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百里安后脚就到了,只是,身后除了一个白白净净的长随,罗兴之外,还有一个丫鬟,仆人簇拥着的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那丫头眉宇之间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高贵,一双杏眼贼溜溜的在颜洛的院子里转来转去,掩饰不住的喜欢与羡慕,身上穿的,也是郡主的常服,这典型的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郡主,只是,她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这丫头,一时之间,竟也是猜不出这丫头的身份,只能笑问着百里安。
“本郡主是靠山王府的翡翠郡主,杨玲玉。”
“靠山王府?”很显然,颜洛并没有听说过百花国什么时候还有一个靠山王府。
“颜洛,靠山王府是皇爷爷在世的时候的一个异性兄弟,那人为救皇爷爷而死,靠山王府就留下了一子一女,今年正好是进京述职的时间,杨宇就带着翡翠郡主进京了。”
“明白,你是带着翡翠郡主出去玩儿,还是在我这儿喝茶?”颜洛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心下已经明白这个百里安带着小郡主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了,有些不爽的瞪了瞪百里安,看似温顺的笑着问道。
“什么叫你这儿?这里是安哥哥的郡王府,你不过是郡王府的一位客人而已,若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就不要喧宾夺主,失了你的身份。”那翡翠郡主板着一张脸,故作老成,开口训斥道。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很,琳儿,去把我的茶具和新来的茶取来。”颜洛对着院子里唯一的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吩咐了一声,尔后轻松的引着百里安和杨玲玉进了院子,这院子里有一株开的正好的海棠花,因为颜洛喜欢,前段儿时间就命人在那里安置了一张低矮的案几和几张蒲垫,颜洛盘膝坐下之后,百里安也熟络的坐在了颜洛的左手边,那翡翠郡主确是一脸为难,她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个绣着花儿的蒲垫,实在是不想坐下去。她身后的那一群丫鬟、婆子却已经率先开口,“我们郡主有洁癖,这种脏乱的地方,她不能坐,还不快给郡主搬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来,在拿干净的动物皮毛铺了。”
琳儿刚刚把茶具和新茶取来,就听见那个穿着不俗的婆子颐指气使的吩咐着,立马就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洛接过茶具和茶,确是没有任何行动,想看看那个嚣张的婆子能做出点儿什么来。
“愣着做什么,你个小贱蹄子,还不快去给郡主搬椅子,累着了郡主,是你能担待起的嘛?”那婆子见颜洛默不作声,便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当即就端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子,破口大骂道。
“罗兴,你去把我屋子里的那把水沉香木的椅子给郡主搬出来,另外,琳儿,你去柜子里取一个软垫子,去吧。”颜洛一边泡着茶,一边不温不火的吩咐道,任谁也看不出她的喜怒,百里安默默地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着自己,颜洛不会发飙的。
“那就有劳这位姐姐了。”翡翠郡主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
琳儿和罗兴得到颜洛的吩咐之后,立马就把那老婆子的要求做到了,那椅子,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上边的纹路繁琐至极,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翡翠郡主觉得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她尊贵的身份,一屁股就坐上去了,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将这张椅子归到了自己囊中。
“安哥哥,这张椅子真心不错,你就送给玉儿吧,怎么样?”翡翠郡主爱不释手的摸着这椅子的扶手,一脸心满意足的说道,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自知之明,似乎也完全不知道水沉香木是有多么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