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从颜影的手中接过一枚木质的令牌,随手的扔到那狱卒的怀里,狱卒下意识的抱紧令牌,翻过来一看,上边一个龙飞凤舞的凤字,霸气侧漏,彰显了她凤亲王独一无二的地位和身份。
“凤亲王,请进。”人家是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小小的狱卒也只能遵命了,恭敬的把颜洛带到了关押皇后的牢房里。
“下去吧。”
“是,凤亲王。”
“颜影,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天牢重地一步。”
“是,主子。”
直到颜影的身影消失在天牢里,颜洛才轻而易举的打开牢门的锁,走进那一间狭小的牢房里,牢房里,那一抹角落里,有一个穿着囚衣的女子,抱着肚子,皱着眉头,一双凤眼也是紧紧的锁着,甚至,连颜洛进来,也没有发现,更没有睁开眼睛。
“皇后娘娘,颜洛来了。”
“颜,颜洛,你,你来来了。”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停的往出渗着,本就惨白的嘴唇上也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妖艳无暇,眉头紧紧的拢在一起,痛苦的低吟出声。
“看来,娘娘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了,这是娘娘的救命药,娘娘吃了吧。看在阿歌和慕辰哥哥的面子上,颜洛也不会害娘娘的。”颜洛欺身上前,蹲下身去,把她一早准备好的假死药送到了皇后的口中。
“颜洛,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我以深陷大牢,无力报答颜洛,若有来生,我云音心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颜洛你。颜洛,我还有一事相求。”
“会有机会的,娘娘有何事,但说无妨。若是在颜洛的能力范围之内,颜洛一定做到。”
“替我照顾无忧和墨儿,让他们两个远离皇室纷争,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
“皇后娘娘客气了,瑞王与长乐公主的人生都已是确定之事,颜洛无法做什么改变,颜洛只能保证,会保下他们两人一命,其余的,请恕颜洛无能为力。毕竟,颜洛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随意的改变别人的命运。”
“多谢你了,颜洛,替我跟云歌那丫头说声对不起。”
“有人来了。”颜洛耳朵微微一动,就听见了外边的争执,嘴角处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红唇微微张开,吐字清晰的说道:“皇后,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傅美人怎么会发生冲突?你好好儿的回想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不对劲儿的地方?只要你跟本王说清楚,本王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玉贵妃设的赏花宴,我到场之后,喝了一杯果子酒,就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便寻了一个理由,出去透透风,哪知道,昏倒在了假山旁边,最后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所有的人都说是我推倒了傅美人,导致她流产了。可我连碰都没有碰她啊。”
“看来,是真的有人要谋害皇后,如此拙劣的诬陷,怎的全天下的人都信了?”
“听凤亲王这话中的意思,莫不是本太子也是愚不可及,才让母后深陷大牢?”淡淡的声音之中带着十分明显的咄咄逼人,杏黄色的绣蟒长袍,和头顶上的金灿灿的发冠都彰显了来人的身份,东莞的太子殿下,南宫清,张扬铁血,他的身后带着一群亲兵,气势汹汹的向颜洛走来。
“哟,原来是太子殿下,本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颜洛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无所谓的说道,说是恕罪,可是一丁点儿卑微的意识也没有,那高扬的脑袋,和邪气的眼睛,淡漠的笑容,无一不显示了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淡定从容。
“大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下跪。”颜洛的嚣张气焰,无疑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这个太子殿下,他身后的一个亲兵立马就厉声斥责道,冰冷的大刀直指颜洛。
“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怎的都尊卑不分了?本王,也是你能乱指的?”颜洛邪气一笑,惋惜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想起了“嘭”的一声,颜影宛若鬼魅一般削断了那亲兵的刀,退回了颜洛的身后。
“大胆,凤亲王与本太子的九皇叔乃是同一位阶,岂是你能够呼三喝四的,拉下去,斩了。”南宫清邪肆的扬唇一笑,说不出的邪魅张扬,眉宇之间也隐隐带上了一抹化解不开的郁结的邪气,似乎与之前的正派铁血军人之气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有了丝丝化魔的意味。
颜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红润的嘴唇微微启开,神神在在的念叨道:“太子殿下,这么重的杀气可不好,咱们东莞可不需要一名嗜杀成性的储君,毕竟,治国之道不在于杀人。”
“多谢凤亲王挂心,本太子从小活在皇室,耳濡目染,治国之道本太子胸有成竹,相信会让凤亲王大开眼界的。”
“本王拭目以待。”
“本太子听闻凤亲王今日是刚刚回京,父皇就下旨专门为你凤亲王开设了监察司,让凤亲王监察百官,父皇对凤亲王还真是宠爱。”
“为人臣子,就应该恪守本分,本王,也不过是为皇上尽忠而已,太子谬赞了。”
“希望如此,不知凤亲王来天牢所谓何事?”和颜洛这么一个聪明人说话,实在是太累了,四两拨千斤,一直走不到正题之上,浪费时间,深知这个问题的南宫清,面色一正,凛然的问道。
“太子不知道么?本王与皇后有些交情,如今,她深陷天牢,本王怎么说也要来看一看,顺便问一问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以便还皇后一个清白。”颜洛笑着说道,如玉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古怪至极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凤亲王,皇后谋害皇家子嗣,罪不容诛,证据确凿,恐怕,你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