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深还真的是非常的精通茶艺之道,这经过他的手煮出来的茶水也的确还是有几分水准,颜洛觉得非常的满意,竟话匣子大开跟炎烈深说了许久的话,直到觉得精神倦怠了,才放炎烈深离开。
而炎烈深恋恋不舍的离开之后,武宁王在别院里与摄政王详谈两个时辰的事情登时就传到了各个的府邸之上,身为朝堂之首的烈王炎烈城自然是怒不可遏的,他没有想到竟然自己一向听话,不插手朝堂之事的五哥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向颜洛示好,这是在向他炎烈城示威嘛?
炎烈倾城的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而烈皇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也主动的的去亲近颜洛,脸色登时大变,立刻就让人将炎烈深给宣了过去,不过,不到一刻钟的时辰,炎烈深就面色阴郁、怒气冲冲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并且,回了仁寿宫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颜洛呢,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炎烈深送来的投名状让颜洛暗自心惊,那信不是别人的,正是太后白婉婉的亲笔书信,而收信人却是炎烈嫣然的父王,曾经名动一时的风流王爷,这封信明显的是五六年以前的,纸张都已经泛黄了,而那纸上边的字里行间却仿佛是历历在目的情意一般,浓情蜜意的仿佛能够将冰块都给划掉,颜洛心中微微诧异,原来,这白婉婉的心思竟是在她名义上的儿子之上,这件事到底有几个人是知道的?岐王爷是否知道呢?岐王妃知道自己的夫君被人惦记着呢?炎烈嫣然是否知道白婉婉对她父王存了这样的心思呢?烈皇是否知道他这位庶母对自己的弟弟也多了这样的心思呢?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从颜洛的脑海当中涌现了出来,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一茬接着一茬,让她整个人都无法安静下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与怀中的狸儿玩耍的炎烈嫣然,唇齿之间流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一,去给我查,这件事情本王要知晓的一清二楚。”
既然生出了好奇心,颜洛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给搞的一清二楚,就算这件事情涉及到了炎烈嫣然,或许,还有可能波及到炎烈倾城,她都想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凤一接过信,没有任何的疑问的就出去做事情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炎烈嫣然在听到颜洛脱口而出的查清楚这几个字之后,忍不住的身躯一僵,随后便恢复了若无其事,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依旧认真的逗弄着怀里娇憨可爱的狸儿。
不一会儿,凤一就神色匆匆的走了回来,附在颜洛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话,颜洛便脸色顿时大变,没有任何征兆的将手中的茶碗竟是摔了出去。
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失态了,僵硬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不见任何的尴尬,“可惜了,这么精致的一套茶具,明日从库房里取新的来吧。”
炎烈嫣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能够让颜洛闻之色变的定然不是什么小事情,难道是白凌飞将黎姿然给找回来了?不应该啊,黎姿然若是真的被美人姐姐藏起来,白凌飞应当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的。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呢?竟然让美人姐姐都变了脸色?
绕是炎烈嫣然想的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颜洛到底是听到了什么事情,只能装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很狸儿玩耍。
“怎么了?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变色?”凤晓担忧颜洛忍不住的询问道,那双与颜洛分外相似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凤晓担心颜洛的身体承受不来,看着颜洛只有一点血色的脸蛋,担忧的话在颜洛冷淡的颜色之下,终究是堵在了心里。
唐羽凰守在颜洛的身边,虽然没有听见凤一说了什么,却知道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扰乱了颜洛的计划,才会让一向镇定冷静的颜洛都变了脸色,心中虽有担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嫣然郡主,狸儿今日被不懂事的人抓伤,我听闻法师大人医术高超,劳烦嫣然郡主带狸儿去让法师大人瞧瞧,免得留下什么病根。”
什么给狸儿看病?分明就是想要将炎烈嫣然支开,这么一个简单的逐客令,炎烈嫣然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令她心中更加心寒的是颜洛对她的称呼,竟是嫣然郡主这般冷淡,心中不由得有些委屈,下手捏狸儿的时候,竟然有些下了重手,狸儿觉得疼痛,不满的“喵喵”的叫唤了出来,控诉着炎烈嫣然的恶劣行径。
不过,颜洛并不知道炎烈嫣然心中的的想法,她只是冷淡的看着炎烈嫣然。
炎烈嫣然觉得自己不能在继续承受颜洛这样陌生的目光,匆忙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深究颜洛这其中的意味,直接抱着狸儿落荒而逃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颜洛的冷淡,所以,她只能用躲避来隐藏自己懦弱的心绪。
作为身在其中的人,有些事情颜洛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凤晓与唐羽凰等人却看的非常的清楚,他们知道颜洛对炎烈嫣然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毫不关心,他们也知道炎烈嫣然吧颜洛看的有多么的重要,正因为如此,他们还是决定作壁上观。
赶走了炎烈嫣然,颜洛没有半刻的停留,直接让人带着她去了城外的庄子上,黎姿然经过了半日的修养之后,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身上的血衣已经被人换下了,如今,她身上只穿着普通的衣裙,并没有多么的奢华,可她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难堪,依旧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端庄与高贵,沉静的躺在床上,可能是身体上的伤痕累累,她不敢挪动分毫,只是跟个木偶一样,僵硬的躺在床上。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里透出了一股子心如死灰,直到,那一瞬间,她的眸子里突然就流露出了万种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