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你妹啊,滚蛋!~”
听了我这一声,这三个货顿时怒了起来,老窦的闷骚顿时破了功,对着我爆了句粗口。强子跟白毛的眼神看着我也带着些鄙视,只是很快白毛便叹了口气,跟老窦一起扭头往自己床边走了去,在他转身后,强子看向我的目光顿时一变,眉头对着我挑了挑,上前几步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白毛和老窦一眼,跟在了强子身后,或许这宿舍里,最容易理解我的,就数强子了。此时外面的走廊上并没有几个人,毕竟要熄灯了,外面又冷,除了几个躲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就剩我跟强子了。
“出了什么事么?”
我刚走到强子身边,他便带着些担忧朝我问道,只是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一下午发生的事,真的太多了,感觉好像过完年回学校之后,这些事情就全部找上门来一样,一件接着一件。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了今天下午和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没什么,下午去给老头子买阴车阴房,掉到了个坑里,费死劲儿我把那坑给捣毁了,毁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人家这坑不是给我挖的。”
强子听了我这话一头雾水,看向我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陪我一起看着这被灯光点缀了的校园夜色。过了良久,他才又转过头看着我道:“苏然,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
他这话配上这气氛,当真挺煽情,让我听后,心里暖乎乎的。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时,整个宿舍楼突然黑了下来,今天熄灯似乎晚了些,这会儿应该已经有十一点十分左右,在黑暗中我对上了强子的双眼,轻轻锤了下他肩膀,笑道:“谢了,兄弟。”
强子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对我道:“行了,回去睡吧,明儿就情人节了,别说你没活动。”
“嗯。”我笑着应了声,只是心里却怎么都觉得压抑,那颗百鬼聚魂珠到了清游的手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刘雨诗现在如何了,还有她那对怪异的父母,异常关心她的张忠国,一直没出现的张果果。
同样让我担心的还有那受了伤的白板女鬼,我倒不是担心她的伤,而是她身后的那个神秘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清游听到了他的声音,会紧张成那样?赵茵茵跟清游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柳晨风和她总会这样错过?
想到他们,我又想起了今天夜里救了我一命的辟邪,它真的是老头子生前的法器么?可如果真的是,这四百多年里,这把桃木剑又是怎么保存下来,被清游发现的?
这么一想,我脑中全是问号,但我却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都离我不远,也许就在我眼前,只是我还没能发现。
这么想着,我身后又飘来了一阵有些熟悉的阴冷之气,没等我回头,钟葵那苍老的嗓音,便在我身侧响了起来。
“哎呦喂,是在等我的吧?”
我轻笑了一声,确实是有些事情想问他,想着我侧过头,朝他看了去,只是这一看,我又没HOLD住,“噗”地一声笑喷了。这老鬼头的造型和昨天又不一样了,前半个脑袋依然光溜溜,接近头顶的位置梳着个双马尾,这会歪头看着我,目光里闪过一抹得意。
“哈哈哈,大爷,你这造型要不要这么独特?”
估计是觉得自己死了,所以不用在乎什么脸皮,这大爷的心思估计全用在了自己的外形设计上,好在现在那些爆炸头什么的他没兴趣,不然他真模仿着给自己烫一个,算了,这画面真的太美,我真不敢想象。
“小子,你不懂,若不给自己找些乐趣,我在这里怎么坚持得下去?”在我笑的前仰后合间,他叹了口气说了句,这句不长的话里,带着我所理解不了的落寞。
看着他脸上的苦涩,我顿时笑不下去了,他此时这落寞的模样,再想想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心酸。整理了情绪,我想起了几个问题,正好趁着不到十二点,把这些个问题问个明白。
“大爷,你知不知道这学校西边儿的那个七煞阴鬼阵?”说着我朝小喷泉的方向指了指,毕竟我一直都在奇怪,那个恶毒的阵法是谁设下的。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皱眉思索了一番后,点头道:“知道。”
我心头一动,太好了,七煞阴鬼阵是埋在我心里头的一块钉子,毕竟我亲眼在学校里见到的两起死人事件,都与这个阵法有关。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朝小喷泉和老运动场的方向看了去,我还记得那个碎肉运动员的本名,应该叫齐艳,是老窦他们的同届,还有那个不知名的,从我们前面那栋宿舍楼顶跳下的土木工程系的大四学长,说什么我也得帮他们找出来凶手。
“是谁?”我收起了思绪,沉声问道。
“是原来在这学校上学的一个男孩子,他也能看得见我们这些鬼魂,在两年多以前,那个迷宫刚被建好的时候,我当时也正躲在那附近,想试着救一些无辜的人。只是那天晚上正好看见了他,他当时应该才二十一二岁,应该也是那个土木工程系的,他不巧看着了柳晨风食鬼一幕,或许是受刺激太大,没过几天,那学生听说就退了学。”这老鬼说着叹了口气,眼中微转,似是在回忆。
“他退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从那天晚上之后,过了有两年多我都没有见过他,直到俩月前,他才又来了这个学校,因为那会儿已经将近深夜了,他又推了个大号的旅行箱,我一时好奇,就偷摸着跟了去,眼看着他走到那最西北边的小喷泉旁边,从旅行箱里拉出来具女人尸体,开膛破肚地把那女人的内脏都挖了出来,埋到了喷泉周围。”
“我虽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都把人给剖了,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在他走后我想着把那些个东西都挖出来,可是没等我走近,那喷泉周围就‘呼’地一声,起了气旋,想把我给扯进去,吓得我赶紧跑,那男孩从那之后,每过一个星期就来一次,直到一个月前,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来过了。”钟老头说着,还抚了抚胸前,看上去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还记得那男的名字么?长什么样子也行?”我思索了一番,他说的都对的上,只是我没想到那人还是个阴阳眼,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算算这老鬼口中的时间,那布下七煞阴鬼阵的男生应该是和赵茵茵和柳晨风一届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们认识,只是这人会是谁。
这老鬼头听了我的话低头思索了起来,我打量了下周围,这会儿的走廊上还有俩男生躲旮旯里偷摸的讲着电话,倒是没人注意我在这“自言自语”,还好,不然明天我指定又要上论坛头条了。
“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太清了,那男孩长得挺秀气,浓眉大眼,只是俩月之前过来的时候,明显比以前黑了不少,个头有个一米七五左右。”这老鬼想着跟我说道,说到个头时还跟我比划了一番,“差不多跟我这么高。”
我本来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模样,但被他这最后一句,说得懵了起来,这老头顶多有个一米六,要跟他这么高,怎么可能一七五。
“咳,不要在意细节。”这老鬼头似乎是有所感应,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脑中飞速旋转着,似乎觉得有个什么谜底要被我揭开了,就只差了一层窗户纸,可惜我脑袋里的这些信息一时半会儿戳不对位置,就是破不了。
想着我摇了摇头,先把这个问题丢一边儿,过会儿慢慢想,于是思考了一番后,我开口又道:“对了,你知道胡八婆到底是什么人么?”
“胡八婆?”他眉头一皱,随即疑惑地反问道:“谁家起名还给孩子叫八婆?”
“呃,说快了,胡南珍,就是我们这栋宿舍楼的舍管。”我顿时一尴尬,毕竟叫她外号叫的太顺口了,差点就把她真名儿给忘了。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今天晚上她的异常举动。
这老鬼听了胡南珍这名字后,顿时面色一变,别过了头去,我心里一惊,难道这胡八婆真的是个奇人异士?非不是我们打趣里说的那一类?
在我这一阵琢磨里,这老鬼头在我身旁飘乎不定,左飘飘又右飘飘,就是不让我看着他脸,不过可能他跟我们这些阴阳先生打交道还是打的少,对于鬼魂的情绪我可是已经了解的很透彻,比如他现在的就是在纠结,在犹豫,不要问为什么我看的透,请叫我福尔摩苏。
在我得瑟间,这老鬼突然把头转向了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朝我惊道:“苏然,我想起来了,那个杀人埋东西的男的,叫李龙飞,跟赵茵茵和柳晨风是同届的同学!”
李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