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内,需要修整的全是正殿,集中在贵妃睡觉的的房间左右,其他地方的损失很小。
特别是宫人住的那一排小屋子,更是无丝毫损失。
故,宫人们依旧住在这里。
秦曜阳派来的暗卫也到了,为了尽量不让人发现,秦曜阳没让他们去秦皇的寝宫,太危险。
“我说小邓子,别郁闷了,那小蝶没勾.引你,真是你的运气!”宫人甲道。
“我没郁闷,我就是难过。”小邓子说。
“你在难过什么?死的人又不是你。”宫人乙道,“若你被她勾了,今日死的人就是你了!”
“我就算被她勾了,也不会害娘娘!娘娘多好的人啊!”小邓子道。
“你若真被她勾了,谁知道会不会害娘娘,你看小丰子,这事儿发生之前,还不是老实巴交!”宫人乙说。
“胡说!我若被她勾了,她要敢叫我给锦绣宫放蛇,我立即就要去告密!”小邓子涨红脸,“她肯定是看我太忠心,才没有选择我!”
“那你到底在难过什么啊?”宫人甲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她死了,心里难过。”小邓子说。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宫人甲总结道,“这件事告诉我们,以后别去看外面的宫女,若真想找个知冷知热,在咱们锦绣宫找就是。”
“没错!”宫人乙道,“咱锦绣宫的人,都是对咱娘娘忠心耿耿的,不会有坏心眼。”
小邓子亦点了点。
他想起那时,他好几次向小蝶献殷勤,小蝶也不是纯没理他,而是试探着问过他几句,大意是贵妃娘娘和小蝶谁重要?
他犹豫了,然后才道小蝶更重要。
他想,若他当时毫不犹豫的说小蝶更重要,是不是陪小蝶犯事的就是他?今日被拖出去砍了的也就是他了?
一念之差,竟是生与死。
……
荣王。
听说贵妃危机解除的荣王松一口气,自从看见锦绣宫挖出那么蛇后,他就心绪不宁,如今听得这番消息,自是大安。
宁王。
贵妃和皇后宫中挖出蛇一事,毕竟是后宫的事,宁王虽贵为秦国唯一一个异姓王,却也是在晚上才得知此事,还是朝中与他交好的大臣告诉他的。
“裕王今日可真险。”那位大臣说,“若裕王真栽赃给皇后娘娘,怕他的刑部就捏不稳了!”
宁王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他等秦曜阳回来这段日子,他反复琢磨了秦曜阳办的几个案子,也包括了潮州水灾带来一系列朝中变故,锦王之死,和文王被贬。
他不信秦曜阳只是单纯的办案,那些大事中,肯定有秦曜阳暗中推波助澜,只是做得隐蔽没被人发现而已。
而至于今日没栽赃皇后,更不是因为他老实。
原因不外乎有三:第一,时机不到,他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全面,怕弄巧成拙;第二,嫁祸给皇后的契机或者桥梁还没有出现;第三,有可能秦曜阳还有其他打算。
总之,这是个谨慎的人,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怕是不会出手。
再反观皇后,皇后则有些急躁了。
很显然,因得贵妃过度受宠,皇后感觉到了的危机,一向心机颇深的皇后慌乱了。
宁王想起昨日,秦皇陪贵妃去城门口接裕王,想起贵妃这段时间不知收敛的霸宠,他有理由相信,贵妃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皇后着急。
急,才会露出破绽;急,才会失误。
“宁王爷,这事您怎么看?”大臣问。
“这件事,连天都在帮贵妃和裕王!”宁王说,“你想,皇后宫中那两条毒蛇,按照那小宫女的意思,是想皇后先死,再嫁祸给贵妃,结果,不知出于何故,那两条毒蛇没有咬人。”
“我想,它们应该是偷去了椒房殿的小厨房,吃了其他东西。你想,若皇后死了,裕王一行又还没有回来,受到怀疑最大的是不是贵妃?”宁王问。
“是。”大臣缓缓点头,“这么说,王爷还要再观察下?”
“不,本王会和老天爷保持一致。”宁王笑,“运气固然重要,但这种事,一招错满盘皆输,若无裕王妃发现蛇洞,若无裕王谨慎,以及快速的破案手法,都不会有如今这结果。”
“本王想,若这事情换在太子身上,怕不一定能处理得如此完美。”宁王说着,心情也愈渐好了,“本王不会在京城待太久了,这几日会给裕王下个帖子,邀他聚一下。”
很多年前,他把宁格儿嫁给荣王,是因为他选的是贵妃,如今,他依然决定站在贵妃这方,却是因为裕王。
那个美貌无双聪慧无双的女人,生下的儿子也是狡猾如狐。
有这样一对母子存在,他要多傻,才会站在皇后和太子那边?
……
翌日。
凤青翎没再一早就跑去皇宫,而是等秦曜阳早朝回府后,再一起吃了早饭,再不疾不徐进了宫。
贵妃果然才起床不久,见秦曜阳和凤青翎来,心情很好的叫他们又陪吃了一回,然后去御花园晃荡了一圈。
昨日才出了锦绣宫挖出百蛇一案,贵妃得出去露个脸,省得一些想象力丰富的,说什么吃了同类,心情不好身体不好之类。
下午,还没到黄昏,处理完折子的秦皇迫不及待回到寝宫,见秦曜阳和凤青翎都在,不由有些嫌弃,怎么还在呢,怎么还没走呢?怎么就怎么爱打扰他和贵妃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心里倒是想赶人,只不过,若是真赶人了,怕贵妃又要不高兴了,遂佯装很有兴致的问了问秦曜阳对扩将裕王府的打算。
秦曜阳只道府里人不多,不需要王府太大,不过,他打算把王府稍微改建一番,会修一个小点的湖泊,湖泊里会修一个湖心岛。
秦曜阳说得极有兴致,贵妃也听得极有兴致,秦皇时不时看过贵妃,听得倒是心不在焉。
待到秦曜阳说完了,贵妃感慨:“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好啊!不光省钱,还省地儿!”
“瞧你那王府,都小成那样了,居然也不挤,若换做咱们家皇上,指不定得把府邸扩四倍,还不一定住得下那么多妻妻妾妾。”
“所以啊,男人的持家,就是只钟情于一个女人。”
秦皇听了也不反驳,只乐呵呵的笑着,他家佩兰就是爱吃醋,逮着个小事儿都能发挥,他才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