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没有好好的帮过姑娘,让她免受哪怕一点点的伤害,那么今天她也不能帮着先生囚禁她,违背她自己的意愿。
“谢谢!”夏瑾言说了这两个字,就走到厨房里的后门,打算开门出去。
“咯吱……”
“陆太太想去哪里?!”
开门的声音伴随陆乔琛冰寒至极的嗓音响在头顶,夏瑾言刚跨出门口的脚钉住。
然后面前的防盗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陆乔琛一步步进来,她被逼着不断倒退,直到后背撞在一边的长台上,退无可退。
“陆总,您这样难道不怕您夫人知道吗?”夏瑾言出言挑衅。
陆乔琛,你还当我是五年前的我么?任你摆布,任你取舍,任你玩弄?
她以为这句话足够让陆乔琛面色一变,最后他的脸色是真的变得,哪知他的大手撩起她抵在长台上的细腰,她要挣扎,却被他一把全扣在怀里。他刚才紧绷着的脸,竟染上一层笑意。
这笑激在夏瑾言心头,让她晃眼许多。
“我夫人的确是很生气,不知道她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他把头凑过来,热烈的气息喷在夏瑾言鼻尖。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暧昧,夏瑾言双手本能的抵在他胸口,以防他再度靠近。只是自己力气实在太小,无奈他又一个劲的往前靠,两人的距离终于拉近。
而为避免她的腰咯着长台,陆乔琛大手全为她挡着。
“陆乔琛,你滚开!!”夏瑾言气急,她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说,反正她也不能总说不认识,把话说明白也就少了以后的纠缠,乐的清闲。
陆乔琛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知道她忍不住,忍着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是说不认识我么?现在怎么又认识了?”他挑她的毛病。
夏瑾言趁他得意之际,两手一用力,就把他推开。陆乔琛因为身体不适也没有多大力气
,就随她独自站着,自己就站在她对面。
“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夏瑾言突然反问他,她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不会说话,只会忍耐的夏瑾言了。
本来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的陆乔琛,在看见她现在冷着脸说话后,心又一度下沉,她问他,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我能拿你怎么样?我早就不能拿你怎样了?
“夏瑾言,我们重新开始。”想了很久,想问对面的女人究竟要他怎样才能原谅他。可终究是问不出口,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们重新开始——一家人,回到五年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可好?
夏瑾言听着他的话,像是听见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抿紧的嘴唇咧开,她甚至笑出了声。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她爱了那么多年,也恨了这么多年,终于也算爱恨还清,两不相欠了。隔了几年,他却突然站在面前,像个局外人那样说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她细细咀嚼陆乔琛的话,凝着眸,反问,“如何开始?从哪里开始?要怎么开始?”
陆乔琛喉头一动,刚要说话,却被她打断,“陆乔琛,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天我在这间房子里跟你说的话么?”
“我说过,过了今天,你的任何解释我都不会接受。”扒开深埋在心里的匣子,那扇叫做记忆的门开启,声音响亮,刺在心头,连着呼吸。
“我还说过,我与你陆乔琛在那一天就恩断义绝,从此没有任何瓜葛。”
这两句话,自那天起,就一直被她埋在匣子的最深处,无数次回想的时候,她也不忍拿出来再复述一遍。
可永远无法忘记,因为记的太深。
“言言……”
陆乔琛盯着她,眼里恍惚,神色明显黯淡非常。然后他看见她眼里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满了全脸,只是脸上的倔强和决然是丝毫都不动的。
“陆乔琛,曾经哪怕你爱过我一点,又怎么舍得这样伤害我?”
这话,五年前,苏媛推倒她,她摔在地上。然后她拿着离婚协议书,踉跄着忍着痛站在他面前,质问他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最后终于是没有问出口。许是那时候他脸上的决然和嫌弃把她心里仅有的一点希冀全部割裂,也或许只是自己的仅存的骄傲遏制着自己不问出这样的话。
时隔五年,她看着面前的他,这次真的问了。
“那时候,我说过等所有事情解决就给你一个解释。可是没等事情全部落幕,你就不见了。”这时的陆乔琛,用这辈子最柔和的嗓音说着最深的忏悔。
“这五年里,世界各地只要有你的一点消息我就不停的找,可是却没有找到。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也终于能把所有的事解释给你听。”
“呵呵——陆乔琛,这五年不知道是我变得复杂了,还是你变单纯了。”夏瑾言不再避着他,而是站直了身体,往前走一步,离他更近点。
她甚至踮起叫,凑近他的耳朵,“不管你的解释是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那么就该这样,谁都不打扰着,平淡地过各自的生活。
说完,夏瑾言就抬步错过陆乔琛的身体,往后门走,伸手开防盗门的时候,她停住,没有转头,对着后面的人说,“我差点忘了,五年前忘记祝贺陆总裁新婚大喜,今天补上。”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她的声音也再陆乔琛耳朵里回响。
新婚大喜!!
“陆乔琛!”夏瑾言刚走出后门,没走几步,就被后面大步上来的陆乔琛从后面拦腰抱起,直接就扛在了肩膀上。
早就在里面看他们的王嫂,见这样,立即去开门,她还是很想看见先生和姑娘重归于好的。
陆乔琛扛着夏瑾言,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楼,然后楼上传来摔门的轰雷声。夏瑾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摔在大床上。
“陆乔琛,你能不能有点长进?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把戏,嘴巴上占不到便宜就想用强么?!!”夏瑾言火速从床上坐起,她与站在床边的男人对视。
陆乔琛刚才在厨房里还是眼神黯淡,有种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的无奈,可现在根本就是一头野兽,本来黑濯石一样的眸子里竟染上一层红,瘆人非常。
夏瑾言见他不说话,又要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可刚一动,床边的男人就扑了下来,直直地就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用强?陆太太,我看你是误会了。”想不到已经怒火中烧到极致的陆乔琛根本就克制的很好,他另一只手伸向床头柜,打开里面的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然后摔在夏瑾言面前。
这文件的封面,夏瑾言一眼就认出了,她腾出手急忙翻开,果然是五年前他让牧原交给自己的离婚协议书。
“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你把这个给我看还想怎样?!!”夏瑾言努力推开身上的人,哪知他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你看看日期那栏。”
夏瑾言两只眼睛移到日期那栏,空的?!
他竟然没有填日期?而当年自己签名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陆乔琛,你想要耍什么花样?!”五年的商场生活,让她的思维已经习惯性的养成了怀疑的态度。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像梦一样,而她经过几年的洗礼,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小女生的心性。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像现在这样……
陆乔琛把她压在身下,却又怕压着她,所以用两臂分散全身的重量。
夏瑾言手里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两手更加用力地抵在两人中间,“陆乔琛,今天我们就一次性把话全说清楚吧。”她咬唇,然后手再往前一用力,身上的人顺势一倒,整个人就睡在了她边上。
只是他的一条手臂还不肯放过她,反手搭在她腰上,容不得她动分毫。
“你要说什么?”他躺在床上,声音低沉甚至透着点沙哑。头疼总是在静下来之后,排山倒海而来。
陆乔琛抬起另一只手压在额上,他把头往夏瑾言这边靠了靠,两个人就很自然的靠在一起。
他们还穿着刚才的礼服,一黑一白,像是黑夜与白昼,真的只有契合才是完美,可再看,又像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陆乔琛,日期我会填好,以后不要再找我,也不要打扰我。”夏瑾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陆乔琛的手也被她抬手甩开。
他把手臂收回,枕在头下,“你觉得你填的有用?”陆乔琛反问,一双眸子如阴鹫般盯着身边女人的背。
“你!”夏瑾言自然是知道他话里隐藏的意思的。
想他陆氏集团总裁,整个S市谁能不买他的面子。这五年来陆氏集团也已经在全国的食品市场占据大部分市场额,就连国家领导看见他也得礼让三分。
那么她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怎么跟他争?又怎么能斗得过他?
“你究竟想怎样!?”不管她在生意上,面对的是怎样难缠的客户,她也总能化成绕指柔把所有的刁难一一化解,可面前的男人,她实在是耐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