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范绍礼气虚短促重新躺回去。
“太医!”李云昊又唤一声,一个太医上来,给范绍礼把脉。
范仲康眼睛一直盯着太医和范绍礼,心差点就要提到嗓子眼了。假如太医照直说了,他们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们全部都给铲除了。
太后气定神闲把过脉之后,范仲康脸色凝重地上前问道:“赵太医,家父病势如何?”
“相爷是因为急火攻心导致虚火上扬,才会觉得神情倦怠。”
赵太医说完,范仲康立刻拱手弯身,“多谢太医。”
李云昊自责道:“看来是朕的不是了。”
范绍礼又要起身,“皇上,老臣……”刚说了几个字,整个人又开始咳嗽起来。
李云昊握住他的手,“丞相不要多想,朕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朕有朕的苦衷,相爷既然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就在家调养几日,朕还有好多的事情仰仗着相爷去办呢。”
范绍礼连连叩谢,“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范世杰进来在范仲康的耳边耳语几句,范仲康立刻欠身道:“皇上,宴席已经准备好,请皇上入席。”
“相爷,你好生休息。”
“谢皇上。”
范世杰对皇上道:“皇上请。”
李云昊走在前面,其他的人跟随在后面。
范仲康依然守在范绍礼的身边,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以后,他小声问范绍礼,“父亲,刚才我真的是要被吓死了。”
“我一看到赵太医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赵太医肯定不会将我没有生病的事情说出去的。”范绍礼非常确定。
但范仲康却不明其中的原因。
“父亲为何如此肯定,万一赵太医实话实说,事情就不好办了。”直到此刻,范仲康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我曾经对赵太医有恩,所以他是不会出卖我的。”
范仲康点头,“原来如此。难怪父亲见到赵太医的时候神色自若,倒是儿子,心都要跳出来了,直直捏了一把汗呢。”
范绍礼冷笑,“皇上本来是想要让赵太医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我想他怎么也想不大到,其实赵太医和我还有那样的一段渊源。”
范仲康敬佩道:“父亲深谋远虑,儿子佩服。”
“你赶紧去吧,不要让皇上对我们起了疑心。”
“是,我去了。”
范绍礼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李云昊到正厅的时候,丽嫔和她的娘亲,贤妃和她的娘亲都过来了。李云昊入座了之后,丽嫔拉着她的娘想要入席。
范世杰道:“玉夫人,您……”
玉夫人的脸一红,按照规矩,只有正室才有资格在席上坐着,而丽嫔的娘不过是一个妾身,论身份和地位,于礼不和。
贤妃冷嗤道:“玉夫人,您似乎不该坐在这张桌子上。”
丽嫔好不容易能让娘有个挣脸的机会,怎么会轻易就让玉夫人退出。
“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娘亲是娘亲,可以和你一起吃饭,难道我的娘亲就不是娘亲了吗。”
贤妃见她顶嘴,气道,“妾室就是妾室,还想成为正室不成。爹的妻子在这里呢。”说着,贤妃一直自己的娘。
范世杰没想到两个妹妹这样子就吵了起来,不由向皇上赔笑道,“两个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吵吵闹闹的。”
“无妨,玉夫人,您就一起坐吧。”他看向玉夫人亲切道。
丽嫔没料到李云昊会说这样的话,心里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娇笑道,“谢皇上。”然后得意地瞟一眼贤妃。贤妃气得恨不得将她得意的笑脸打个稀巴烂。
范世杰是贤妃的亲哥哥,他虽不想让玉夫人抢了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的风头,但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作罢。
李云昊道:“开始吧。”
丽嫔用新的筷箸夹起一筷子菜,正要将筷子抬起,而贤妃的筷子也伸到了那个菜碗里。丽嫔放下已经夹好的菜,去阻止贤妃,两个人的筷子在碗里直接打了起来。
桌上其他的人都目瞪口呆。
范世杰呵斥道:“皇上还在这里呢,你们在干什么!”
皇上无奈地对范世杰笑笑,“世杰,做皇上也有皇上无能为力的时候。”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丽嫔和贤妃更是面红耳赤,两个人却互相瞪一眼。
“皇上,臣妾给您斟杯酒吧。”话未完,她就要去拿酒壶。
丽嫔却已经将酒壶拿在了手中,“皇上,请。”她优雅地将就倒到被子里。
李云昊对着丽嫔温柔一笑,举起酒杯,“这一杯酒,我们同饮,祝愿相爷的病体快点康复。”
仰头喝完之后,他又对穆琛吩咐,“有没有给相爷送一点过去。”
穆琛回禀道:“奴才刚才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李云昊点头。
范世杰笑道,“皇上能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微臣敬皇上。”率先喝完,然后道:“妹妹,你也该敬皇上一杯,谢他能让你回来一趟。”
推杯换盏,所有人都满面笑容,看上去其乐融融。
丽嫔和贤妃两个人脸上挂着笑容,可是桌子下面两个人却是用脚打着架。
吃完饭,李云昊和范世杰,和另外两个叔叔辈一起去了书房,而贤妃和丽嫔两个人一起去看范绍礼。
范绍礼在床上躺着,精神不是太好,两个人进去安慰一番之后,便退了出来, 依旧到各自的房中叙话。
贤妃的房间里。范夫人搂着贤妃,哽咽道:“娘总是能见你一面了。”
“娘,看到了我,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哭起来了。”贤妃见娘亲难过,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
范夫人不悦道:“我当时就不同意将你爹将你送到宫里去。就我们这样的家世背景,还怕找不到好女婿,可是你爹就是不答应。”
贤妃有什么的事情不能直接告诉娘,只好笑道,“我们范家荣宠这么多年,在宫里肯定是要有自己的人。”
范夫人叹口气,“这个道理,为娘当然明白,但是娘就是不愿意你进宫。就你爹这样的,还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何况是皇帝。”
贤妃笑道,“可是娘的地位稳如泰山,没有能动得了。”
“今天不就让一个贱妾骑到了我的头上吗?”贤妃不提还好,一提,她立刻想到了玉夫人。
贤妃劝道:“您别生气,丽嫔那个小蹄子一直都想踩到我的头上,我迟早会收拾她的。”
范夫人提醒道:“你得防着她。这丫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上次,她就是故意引起皇上的主意,然后被皇上带进宫的。”
贤妃点头,“我明白。”
穆琛看看外面的时辰,在外问道:“皇上,天色将黒,皇上该回宫了。”
正谈在兴头上的李云昊道:“今晚,就在相府中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宫。”
“范大人,世杰,叨扰你们一晚上,你们不会介意吧。”李云昊看着他们笑着说。
两人立刻起身回道:“微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叨扰。”
到了决定谁侍寝的时候,李云昊毫不考虑地说道,“就丽嫔吧。”
“是。”穆琛立刻去传旨。
丽嫔和玉夫人正在一起说话,穆琛在外敲门。
“谁?”丽嫔起身去开门,见到是穆琛,遂道:“请问穆公公有什么事?”
穆琛笑道:“皇上今晚会到娘娘的房中睡下,请娘娘早作准备。”
“谢公公。”
穆琛一离开,玉夫人就立刻上前来,高兴道:“我的儿,你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为娘也在府中也会跟着沾光的。”
丽嫔笑道,“娘,我们就快要熬出头了。”
“既然你要服侍皇上,娘就先走了。”玉夫人说一句,欢天喜地地离开。
回房的路上碰到范夫人,行礼道:“见过夫人。”
范夫人高傲地应一声,和她擦肩而过。玉夫人却道:“皇上今晚在丽嫔娘娘那里歇息。夫人有大把的时间和贤妃娘娘叙叙旧。”
范夫人气得拿眼瞪着玉夫人,“不过是睡一个晚上而已,你和你的女儿还能翻了天不成。”
玉夫人走近一步道:“是不能怎么样!但是范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赐给的,皇上喜欢谁,就会眷顾谁多一点。现在是我的女儿受宠,自然女儿和我受到的眷顾也会多一点不是吗。”顿一下,又道:“就说今晚的宴席,你,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不都是不想让我留下吗,可是皇上心疼丽嫔娘娘,所以我就留下了。等到来日,娘娘诞下龙子,恐怕真的就要风水轮流转了。”
“你……”范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玉夫人行个礼道:“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我先告退了。”话完,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丽嫔沐浴更衣,准备好床铺,等着李云昊。
“好香啊!”李云昊进来的时候道。
丽嫔娇媚地站起来,“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李云昊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划一下,丽嫔立刻羞涩难当。
房间里的灯很快就熄灭了。监视他们的黑影也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