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一路尾随,发现依澜走向李云瑾的府邸。门口的守卫都是认识依澜的人,尽管云瑾不在府中,还是很恭敬地让依澜进去了。
“依澜小姐,有什么事吗?王爷不在家。”赵总管客气地道。
“赵总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依澜郑重道。
赵总管一听,立刻知道是出了大事,忙问,“小姐请说。”
依澜道:“你知道皇上训练新军的地方吗?”
赵总管想了想道,“王爷走的时候,给小的留下了话,将新军的训练基地告诉了小的。”
依澜的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这就好。你立刻准备几路人马分路赶往新军大营,禀告王爷说,怡妃在宫中出事了,危在旦夕。”
赵总管一听是怡妃,立刻道:“小的明白。王爷走的时候也说,如果宫中有人出来说怡妃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让他知道。”
依澜的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云瑾是个细心人。”
赵总管拱手道,“我立刻就去办!”
依澜姑姑点点头。她感觉到这栋宅子的附近似乎有什么在窥探,但是她依旧不动声色在站在院子里,跟个没事人一样。
赵总管很快就回来了,并准备好了快马,将人派了出去。
几路人马分头去新军大营。走到半路之后,几路人马都遭到了黑衣蒙面人的拦截。一路厮杀下来,没有一个活口。
依澜没事人一样,照常回宫。她已经感觉到了跟踪她的人就是魏海,所以在见到朱秀敏的时候,她的整个人是非常平静的。
“太后娘娘吉祥!”依澜行礼道。
朱秀敏冷笑,“依澜,听说你出宫了。你进宫这么多次,倒是很少有出宫的时候。”
“依澜出宫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依澜直白道。
“重要的事情?依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哀家问你这话的意思了。哀家也不和你兜圈子,你就直接说吧,你出宫去干什么!”
依澜伏在地上给朱秀敏磕了个头道,“奴婢出宫是去了瑞王府,是希望瑞王府的人能够去给瑞王报一个信,让他救救怡妃!”
朱秀敏冷哼道:“你到底是去通知瑞王啊,还是去通知皇帝啊!”
依澜不答话,不答话也就表示她默认了,她就是去通知皇帝,现在宫中,她能够叫得动的就只有瑞王府的奴才了。
“依澜啊,依澜!哀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对你如何!”朱秀敏痛心疾首地问道。
依澜的心也很痛,她一直都记得太后对她的养育之恩,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怡妃枉死啊!“太后,奴婢一直都记得太后对奴婢的大恩大德,但是太后……”依澜抬起含泪的眼眸看向朱秀敏,“我不能看着怡妃娘娘枉死。她分明是被冤枉的。”
“你可知道哀家为什么一定要让怡妃死吗?”朱秀敏厉声问着依澜。
依澜摇摇头道:“不知。”
“因为宁王喜欢怡妃,他可能会因为这个女子而误了自己的千秋大业!”朱秀敏的话不但令下首跪着的依澜一怔,就是魏海和素竹都愣住了,他们两个人都认为太后是为了给朱敬之报仇,没有想到真正的原因原来是在这里。
“可是怡妃的心里只有皇上,她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太后为何一定要置怡妃于死地呢。”依澜大声道:“奴婢知道太后的大业是什么,奴婢愿意为太后效犬马之劳,只请求太后能够放过怡妃一命,她始终都是宫中最无辜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
“在很宫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是无辜的。依澜啊,依澜,你太让哀家失望了。”朱秀敏叹息道,“哀家在你偷偷收买牢头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处置你了,但是哀家没有,哀家想着这么多年对你的喜爱,哀家舍不得,可是你不但不对哀家坦白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而且还不知悔改,居然去勾结瑞王府的人去给皇帝报信,你让哀家怎么能够原谅你。”
依澜哭道:“奴婢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也知道太后您有多生气,可是奴婢却不能不为怡妃想点办法,不管这个办法有没有用处,奴婢都不能放弃。奴婢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听后太后的发落。无论太后给奴婢什么样的惩罚,就是将奴婢五马分尸,奴婢也没有怨言的。”
“依澜,你这是在逼着哀家杀你。可是哀家偏偏不杀你,哀家要留着你,留着你偿还这么多年哀家对你的情意。”朱秀敏咬牙道。
依澜跪在地上,眼泪直流,“奴婢听太后的吩咐。”
朱秀敏闭了闭眼睛,问道,“之前你说你喜欢宁王,所以不愿意嫁给瑞王,是不是你的真心话。哀家不愿意再听见你说任何的假话,你要老老实实告诉哀家,你心中真实的想法。”
依澜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奴婢喜欢的是瑞王。奴婢知道瑞王和皇上对太后的事业有阻碍,奴婢不想对不起瑞王,也不想对不起太后,所以才说自己喜欢的是宁王而不是瑞王。”
朱秀敏了然于心,此番不过是从依澜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哀家早就料到了,幸亏没有一时冲动将你嫁给了宁王,否则你将遗憾终生啊!”
“太后,依澜不愿意卷到太后和皇上的争斗当中,依澜不想伤害任何自己爱的人。”依澜低着头道。
“你的想法哀家明白,所以哀家从来就没有逼过你。而且也从来没有让你去参与哀家的任何事情,其实素竹很累,她很需要一个帮手,她总跟哀家说,你是一个信得过的人,让哀家重用你。可是哀家心疼你啊,哀家知道你的苦,不愿意看着你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才什么事情都瞒着你。但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哀家的。如果皇上提前回来,你让哀家怎么和皇上相处,哀家骑虎难下,哀家该怎么办!”
依澜跪在地上道,“怡妃不过是后宫中的一个普通的妃子,她的能量没有太后所想的那么大。以前还有卫国,但是现在卫国已经灭亡了,她实际上还不如宫中那些有权势家族背景的妃子,依澜不明白为什么太后一定就要让怡妃死呢。即使如太后所说,宁王喜欢怡妃。宁王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他喜欢怡妃不过就是因为怡妃是皇上的宠妃罢了,他是为了将皇上的一切都夺过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太后又何必执着呢。”
朱秀敏脸色铁青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救怡妃!”
“太后,怡妃知道很多的秘密,她将一些告诉给了奴婢。”依澜不得已说道,到了目前为止,她也只能够拖一时算一时了。
朱秀敏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你是说怡妃告诉了你一些秘密。”
依澜点点头,“是的,怡妃说了一些给奴婢听。”
“怡妃都跟你说了什么!”这些正是她想要从怡妃口中知道的。
依澜道:“怡妃说,端王一直都在暗中谋夺皇位。她在和皇上出宫的途中,遇到了多次的袭击,都是因为端王暗中谋划的。而且端王还和很多江湖帮派有很大的牵连。目前知道的已经有断剑门和罗刹门,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帮派,暂时还不得而知。”
“怡妃还说了什么!”朱秀敏继续问道。
依澜回道:“怡妃还说,端王和边塞国那边也在积极接洽,估计是想要从边塞国借兵。”
“什么!”朱秀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怡妃真的和你说了这些。”
依澜点点头道:“怡妃说,她连累了我,如果太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要杀我,就让我用这些秘密和太后交换,太后就一定不会杀我呢。”
朱秀敏听后冷笑道,“怡妃倒是想得周全。的确哀家不会杀你了。”
“谢太后!”依澜跪在地上叩谢。
朱秀敏道:“依澜哀家不杀你,不代表哀家就此原谅你了,你还要从怡妃的口中探听出更加多的消息,明白吗?”
依澜一愣,“那样,奴婢岂不是成为了小人!”
“你对哀家来说,已经是一个小人了,你辜负了哀家你的恩情,难道不是个小人吗?”朱秀敏的声音再次尖利起来。
依澜怔忡片刻之后,答道,“是,太后。”
“还有一件事情,哀家希望你的心里有一个准备。”朱秀敏又道。
依澜望向朱秀敏,等着她的判决,表面上她说不杀她,其实是因为她对她还有用。她的心里明镜儿似的,但是对于朱秀敏的恩情仍然心存感激。
“不知道太后有什么事情吩咐依澜去做?”依澜问道。
朱秀敏道:“等到这次皇上视察新军回来,哀家就下懿旨,让你和瑞王成亲,你不可在推迟。和瑞王成亲之后,要尽管得到皇上的信任,然后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
“太后,奴婢……”依澜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朱秀敏打断,“这是你欠哀家的。怡妃信任你,云瑾信任你,即使李云昊对你还有怀疑,也会更加信任你了,现在是你最容易打入他们的内部,给哀家探听消息的时机,你难道要白白放过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哀家有恩要报,这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不要让哀家失望。”